時天驕無意間看見那些井蓋,不由的拉着盛清寒的手,“爲什麼井蓋上的貼了喜字啊?”
盛清寒極有耐心的解釋道,“一來,意取錦上添花,二來呢,老人家認爲,井蓋下面有各種污穢之物,用大紅的喜字鎮壓,可仿止新人經過之時,染上不潔之物……”
“南齊好像就沒有這樣的風俗!”
時天驕回憶了一下,好像的確是沒有這樣的風俗。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盛清寒爲了調動時天驕的積極性,就給她講着在現代時的,湍湍大花國,有56個民族,然後呢?
每個民族都有不同的語言,還有一些民族,是隻有語言沒有文字,傳承只通過口口相傳。
對於未知世界的風土人情,時天驕聽的是津津有味。
盛清寒見狀,又賣力的講着了幾個自己親身經歷的小故事,到薛國公的府門前,時天驕還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等晚上再講故事給我聽!!”
時天驕被盛清寒扶下了馬車,還百般叮囑。
盛清寒點頭,“好噠,一聽講好多故事給老婆大人聽。”
直到看着時天驕被人領進了薛國公府上,盛清寒才上了馬車,鞠了一把辛酸淚啊!
早知道,這麼好哄?之前就應該多說一些萌萌噠的故事給老婆大人聽啊。
時天驕和盛清寒是兵分兩路。
時天驕到了新娘子居住的院落時,新娘子已經畫了妝,這種全福娘娘啊,媒人之類的,全是由陸皇后和內務府包辦了。
“侯夫人來了,快進請……”
有眼熟的嬤嬤,將時天驕迎進了屋裡,好茶好果的伺候着。
時天驕就跟一個佈景似的,看着一屋子人忙來忙去,井然有序,卻不知道,眼下應該怎麼辦了?
喝了茶,又吃了點心,吉時已經到了。
蓋着大紅蓋頭的新娘子由着大哥背出了門,大哥和新娘子的年齡差,有點大,以至於,時天驕在後面看的都有點提心掉膽,別摔了吧!
大哥背過兩個妹子出嫁,大妹子還不覺得,論到小妹的時候,薛大哥很心累啊。
因爲是最小的妹妹,一出生,他就懂事了,抱過,逗過,還寵過。
就連小妹想學醫,他也舉雙手贊成。
問題是,比起嫁入皇家,薛大哥寧願小妹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那怕家底薄一點沒有關係啊。
總好過高嫁到皇家,以後小妹受了委屈,他連出頭都不可能了!!
大哥揹着新娘子走的很緩慢,不時的還說,“小妹,別怕,要是那個小子欺負你了,就回來告訴哥,哥給你做主……”
蓋頭下的薛隱言,聽見自己大哥的這番話,眼淚嘩的一下全都流出來了。
她要嫁人了。
要告別這個家了。
從此之後,她將就是皇家的媳婦。
前路未知啊,一般茫然,所幸有大哥的這句話,至少讓她知道,無論她做了什麼事,這個家,永遠都是歡迎她的!
從新娘居住的院落,到薛國公的府門外,大哥一直都不放心的叮囑着,大小事宜,事無鉅細。
惹得跟在後面的時天驕鼻子也酸酸的,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她出嫁時,他也是這麼叮囑她的!
太子娶親,自然沒有擋新郎的一說,不過,還是撒了很多的喜錢。
那些特別爲了太子新婚所鑄的銅錢,其實並不能作爲市面上流通的貨幣,卻居有一定的收藏價值。
一路上,吹吹打打的,儘管時天驕坐在馬車裡,卻還是覺得腦仁疼。
謹言小心的替時天驕揉着太陽穴。
按着內務府的流程,太子妃擡起了東宮,次日纔會給皇后和皇帝敬茶。
薛隱言到了東宮,有嬤嬤送了一碗清湯麪條過來,“娘娘,這是殿下吩咐給您準備的麪條,你先墊墊肚子,太子那邊,可能會有點晚……”
薛隱言聽見嬤嬤的話,就在糾結,這蓋頭是掀還是不掀呢?
“娘娘,奴婢讓你的貼身婢女喂您吧……”
薛隱言的貼身婢女叫半夏和紫蘇。
半夏和紫蘇一起上前,一個半掀着蓋頭,一個喂着薛隱言,不多時,一碗麪就吃完了。
老嬤嬤退了下來。
一對紅燭,在寂靜的室內燃燒着,發出霹靂的聲音。
紅燭前的果盤上,放了許多的花生啊蓮子啊粟子之類喜祥果。
薛隱言端坐在那,過了這麼久,其實只想躺下睡上一覺,可這蓋頭還沒有掀,總不能真的睡了吧。
夜已深,半夏和紫蘇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宴席的地方,依舊傳來了陣陣的絲竹聲。
“太子殿下駕到……”
新房的門,哇呀的一聲推開,太子李臨站在門口,看見了那一抹紅色的身影,心裡一熱,他多麼希望,坐在那裡的就是自己心中的那個女人啊,可他清楚,這不是可能的……
太子李臨一步一步的朝薛隱言走了過去。
薛隱言的心,狂跳不止。
聽見一枝稱心如意的杆子,挑開那一張龍鳳呈祥的喜帕,薛隱言的心跳驟然停止了,雙眸緊緊的閉上了。
良久,良久都不肯睜開眼睛。
而當那一張喜帕落到地上之時,太子李臨驚呆了!
她……
竟然是她……
一種巨大的狂喜將他包圍住,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這是自己的幻覺。
又或許,是他已經醉了。
對,已經醉了。
半晌沒有動靜,薛隱言的心,也不安了起來,她鼓起勇氣,睜開眼睛。
之後……
驚呆了
是他……
二人深情的對視着,忽而又淺淺一笑,“怎麼是你?”
兩人異口同聲。
薛隱言羞紅了臉,太子李臨更是心滿意足,難怪人家說,人生幸事之一,就有一個洞房花燭夜。
還有什麼比你在洞房時,看見的新娘是你中意的那個人,來的更讓人興奮。
“我竟不是知道你竟是太子?”
在薛隱言看來,當時的太子李臨就像是傻傻的,有些犯二的呆瓜。
怎麼會是太子?
“我也沒有想到,幸好,你沒有同意和我私奔……”
太子李臨爲自己當初的冒失而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