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一處戒備森嚴的軍事基地內。
一間陰暗的會議室內,圍坐着一圈權利金字塔頂端的人物。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甚至可以用愁雲慘淡來形容,至於原因,自然是這次突如其來的“疫情”了,讓他們都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情況如何了?”坐在首位的新任一號首長陳光眯着眼問道。
臺下,一名研究人員一般的男子拿着一份材料說道:“情況不太樂觀,除了燕京之外,全國人口聚集的一線二線城市都開始爆發疫情,情勢兇猛,幾乎造成失控,傷亡巨大!不,應該說是死亡衆多!”
“嗯?”陳光挑了挑眉頭,聽出了臺下男子的陳述重點。
“幾乎沒有受傷能存活下來的,所有特殊接觸者都會被感染!”研究院點名道。
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難看,沒有受傷,只有死亡,這是病毒對人類的最兇惡的嘲笑!
“爲什麼會全國範圍爆發!”另一名中年男子問道。
最開始的疫情發生在燕京後,就進行了交通管制封鎖,整個燕京可以說成爲了一個牢籠,幾乎不可能有人口流動。
“不知道,這是奇怪之處,我們懷疑這是一場有預謀有計劃的襲擊,其他地區疫情發生都在人口密集區,而且總是突然爆發,除此之外,除了我國,暫沒有收到其他國家爆發類似疫情的消息!”研究院解釋道。
聽到這樣的解釋,所有人都不再說話,這是他們最不願意見到的結論。
天災總比人禍要來的好些,如今幾乎已經可以確定是一場陰謀了。
“疫苗研究的情況呢?”陳光有些煩躁,他剛上任沒幾天,就出現這樣的情況,對他的聲望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聽到陳光提到疫苗,所有人看向研究院的目光都多了幾分期待,這是現如今唯一能夠振奮人心的消息了。
然而,研究院的臉色一暗,搖搖頭道:“病毒的DNA構造很奇怪,幾乎不同於我們以前遇到的任何一種病毒,沒有研究基礎,很難在短時間內研究出對症的疫苗。”
陳光似是有些焦躁,站起身來左右徘徊着,視線有些飄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會議室,一時之間陷入了沉寂,氣氛壓抑的好似極夜一般。
“嘩嘩譁,”一陣雨聲打破了這寂靜的氛圍,幾人看向窗口,上面滴滴雨點落下砸出片片水花。
下雨了嗎?
有人詫異的看着窗頁上的雨滴,這是數九寒冬啊,怎麼會下雨呢?
此時在軍營外的巡邏人員,也同樣驚詫的看着滴落在自己衣裳上的雨滴,有些黏黏的,似乎帶着些許的血腥味!
血腥味!
心頭一緊,猛然擡頭看向天空!
下一秒的場景,讓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甚至驚恐萬分!
萬米高空之中,巨大的泛着紅色的雲層彷彿海浪一般洶涌着,一滴滴粉紅色的水滴就從這翻滾着的巨浪中滴落。
這是什麼情況,天降異象?
很多人懵逼的看着空中,卻不曾注意到雨水滴落在嘴角。
幾分鐘後,忽然有人痛苦的倒下,如同被油滾了的小龍蝦一般的蜷縮着,翻滾着,渾身青筋暴起,然後渾身顫抖着站了起來,雙目無神的看着四周,然後下一秒嘶吼着朝着沒事的人撲去!
雲層後,雷迪眯着眼睛看着這一幕,嘴角露出了殘忍的笑容,在雲層掩蓋的上空中,巨大的地爆天星一般的血色水球在空中飄浮着,不斷的散落着紅色的液體。
而在血色巨球的下方,雲層滾動間間紅色的液體飄灑向整個燕京!
“請,開始你們的表演”,雷迪如同變態一般的舔舔嘴脣。
煉獄,在此刻正式開啓!
忻城,夜色的籠罩中,稀稀拉拉的行人,顯得這個正月十五格外的冷清。
至於原因,自然是這幾天在全國各地爆發的“疫情”,令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城南的夜色中,吳欣梅提着一袋水果在馬路旁的人行橫道上小心翼翼的走着,不時的東張西望,似乎在防備着什麼,另一隻手中,緊緊撰着一隻手機,似乎隨時準備按下撥打鍵。
這並非是她太過緊張,這幾天,已經發生過好幾起夜晚襲擊事件。
本來,今晚是丈夫開車接她的,可是因爲孩子生病了,所以在醫院走不開。
深吸了一口氣,吳欣梅鼓起勇氣繼續前行,遠處,政家宅院門口的兩盞燈籠在黑暗中亮着光,給她爲數不多的踏實和安慰。
去年的時候,她就來了這家坐落在城南的新公司當會計,每天上下班,都會路過政家在城南的宅院。
當走到政家門口,看到門框上貼着的白色封條,還有門口那日久不曾打掃的落葉的時候,吳欣梅不由的輕輕嘆了口氣,世事無常,誰曾會想到,如日中天的政家,會在一年之間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腦海中,又不由的浮現出了那張熟悉的面孔,曾經那些或苦澀或甜蜜的黑白色的記憶,在此時又會泛起斑斕的色彩。
“吱呀”
忽然,一聲略微生澀的開門聲音在夜色中響起,政家的大門上,封條緩緩的被推開的門裂成兩半,一道熟悉的修長人影,從內而外的推開了大門,蒼白的指尖,似乎冬日的積雪一般,有種令人寒冷的凜冽。
吳欣梅怔怔的看着那道人影,在路燈下,那隱隱綽綽的樣子,和她記憶中深刻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可是卻又有那麼幾分不真實的模糊感。
推開門的政紀,緩緩的吐了一口氣,擡起頭就看到了站在路邊發呆的吳欣梅,也愣了愣,顯然沒想到回來後見到的第一個人,會是吳欣梅。
“政紀?”吳欣梅帶着幾分不相信的語氣出聲,月光和路燈的照耀下,政紀擡起來的臉龐已經分外的清晰,讓她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政紀默然看了吳欣梅一眼,微微點點頭,回首關上了大門,將地上的封條撿起,重新貼合。
看到封條,吳欣梅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神色微微一緊,快步上前,拉住了政紀的衣袖。
“你怎麼還敢回來!新聞裡說你是叛國賊!全國通緝你!”吳欣梅的語氣中帶着幾分緊張說道,一邊四下掃視着,似乎在幫着政紀戒備着什麼。
政紀看着這個樣子的吳欣梅,心中略微多了幾分溫暖,以往的是非對錯已經是過去的事,而此時此刻,吳欣梅能做到這一步已經算是有情有義了。
“沒關係,”政紀微微搖頭道,他對這樣的結果並不覺得詫異,在和雷迪最後一起受到攻擊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出了應有的覺悟。
“怎麼會沒關係,那是死罪!這裡不能呆了,快戴上帽子,跟我走!”吳欣梅二話不說,將自己的帽子遞給政紀,拉起他就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政紀沒有拒絕,跟着吳欣梅的步伐亦步亦趨。
走了十幾分鍾,在一處新建的小區門口停了下來,上了電梯,在十一樓門口的一處紅色防盜門口。
而直到此刻,吳欣梅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直拉着政紀的手臂,臉色微紅,忙鬆開了手。
“這是我們去年買的房子,”吳欣梅解釋了一下,掏出了鑰匙。
進了屋,屋內的裝修很簡單,卻也很溫馨,吳欣梅去倒水,而政紀的注意則在茶几上的一張普通的結婚照上。
吳欣梅依偎着的是個普通的男人,看起來比她好像老幾歲,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愛戀。
端着茶水出來的吳欣梅注意到了政紀看向自己的照片,臉微微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