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秦爺自光頭口驚恐地發出。
空氣立馬像是靜止般凝滯了起來。
這塊左右兩側用古樸屏風遮攔着的私人地帶頓時陷入了鴉雀無聲落針可聞的境地。
說誇張點,似乎是連彼此的心跳聲都能在這空間裡聽到。
“跪下!”
迎着光頭那心理陰影般的哆嗦瑟抖,秦凡面無表情地冷聲道。
砰!!!
想都沒想。
彷如是條件反射般。
砰的一聲。
光頭對着秦凡直接這麼重重地跪落下來。
這一刻,他連大氣都不敢粗喘。
緊緊地秉氣,處處都是那惶恐不安的寫照。
作爲心裡有鬼的心虛者,此時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去!
蹬蹬蹬-!
死寂一般的氛圍。
秦凡邁起了腳步來。
那蹬蹬的作響如似在捶敲着光頭的心臟般。
每一道蹬聲響起,光頭的身體便隨之一顫。
在秦凡走到光頭跟前時,後者的冷汗已是打溼了全身。
整個額頭處都滲滿了那密密麻麻的豆大汗珠。
“擡起頭來!”
俯視着光頭,秦凡仍舊是那副冰冷之際的口吻。
不敢有任何的猶豫。
唰一下。
光頭頂着那滿臉的汗珠擡起了頭來,顫瑟道,“秦爺!”
歘-!
一聲秦爺纔剛一喊落。
下一刻,秦凡便揚起膝蓋朝着光頭的下巴頂撞過去!
砰-!
這一撞。
光頭那跪在地的身體直接被拋了起來,迎着那張茶几悍然地倒飛過去。
噼裡啪啦的哐當砰聲下。
茶几的一切頓時跌落滿地。
這一動靜也引來了底下光頭的馬仔。
嘩啦啦的十來人面露悍相地衝了去。
“老大!”
“滾!沒你們的事,趕緊滾下去!”
不敢裝死的光頭滿嘴是血地從地艱難地爬起身來,着急地對着那十來名的馬仔喊道。
“老大!”
“滾!!!”
踉蹌地挺立起身來,光頭再聲咆喊道。
咔嚓-!
咔嚓-!
指關節的攥握聲在緊咬牙關的憤怒響起。
這些馬仔在忿忿地看了秦凡幾人一眼後,也不再敢違光頭的意。
一個個這才轉身走了下去。
這時。
光頭咬牙撐着疼痛步履艱難地在踉蹌走回到秦凡跟前。
無需秦凡開言。
便主動地屈膝跪下。
“秦爺,我錯了!”低着頭,光頭惶恐依舊地顫瑟道。
“錯在哪?”秦凡冷冷問道。
“我不該帶澤哥去收賬連累他受傷!”光頭道。
“呵呵-!”
秦凡玩味地輕呵一聲。
接而再道,“擡起頭來!”
光頭再次顫巍巍地擡起了頭。
然而不待他那不安的眼神迎向秦凡。
後者又是一膝蓋撞了過去!
砰!!!
重蹈覆轍的畫面再次現起。
這次光頭直接在倒飛落下後趴了起來。
地,全都是他的口血所在。
若不是秦凡的力道控制,怕是這會光頭的下巴不粉碎也得脫臼了。
這兩擊的暴起。
深深地震側在了李秋澤跟李雲哲的心頭。
如此秦凡,他們是第一次見!
可完全處於震驚發懵狀態下的他們此時卻被嚇得連話都忘了說。
整個大腦似乎都爲之空白起來!
啪嗒-!
啪嗒-!
雖然遭受着這般重創。
但光頭還是不敢賴着不起來,幾次的爬到一半又摔下後,最終還是咬牙撐了起來。
發虛的步伐在搖搖晃晃踉踉蹌蹌再次回到秦凡跟前。
耷拉地吊着口血。
光頭再度重重跪落。
含糊不清地道,“秦爺,我錯了!”
“錯在哪?”對白依舊,秦凡口吻愈發冰冷。
“我不該使壞心眼去試探澤哥,不該明知是收不回的爛賬還帶澤哥過去讓他成爲笑話!秦爺,我錯了,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次!”
那含糊不清的言述,說到最後,光頭擡起了頭,雙眼滿是驚恐跟哀求在交織着。
“光頭,我草尼瑪的!老子視你爲同僚不計往日恩怨,你他媽卻給我下套?”
邊,李秋澤聽到這立即暴躁起來。
紅着臉吼喝一聲。
隨即按捺不住地大步一跨,直接出手揪起了光頭的頭髮。
想都不想便揮拳砸向了光頭的臉頰。
雖然說這個答案隨着秦凡先前在寢室裡的那一番話對他來說已經不意外。
但到了真的親耳所聞後,他還是控制不住了!
“澤哥,我錯了!我錯了!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次機會!”
口齒不清地噴飛着口血,跪在地遭受着李秋澤拳擊的光頭還是不停地哀求起來。
這一刻,不,應該說從秦凡的身影出現那刻開始,他後悔了!
奈何這世間往往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他遇的不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而是一個有着五百多年心路經歷的妖孽!
他那點心思,怎麼可能逃得過秦凡的法眼?
“草尼瑪的!”
狂砸了幾拳之後。
李秋澤一腳往光頭的心頭踹了過去。
直接把光頭踹出了幾米遠,險些撞翻那些加固着的屏風。
“氣出完了沒?沒出完繼續!”
看着李秋澤那在憤怒之餘的大氣粗喘,秦凡笑問道。
“算了!再打怕打死他!這老王八蛋給老子下套,老子竟然還跟個傻-逼一樣渾然不知!草,笨,我他媽是真笨啊!”
既是憤怒,又是羞恥,此時的李秋澤恨不得自個甩自個幾巴掌。
“行了,也別往心裡去!吃一塹長一智,沒有誰是一帆風順的!早點吃點教訓也是好事!”拍了拍李秋澤的肩膀,秦凡凝聲開解道。
本來是大心臟厚臉皮的主兒。
在秦凡的這幾聲開解下,李秋澤也稍稍地緩了過來。
他點點頭,道,“嗯,我沒事!是有點堵心堵氣而已,好多了現在!”
話了,不等秦凡做迴應,李秋澤再道,“老四,接下來該咋地?”
“等會!”秦凡舉起手應了一聲。
繼而朝光頭走了過去。
俯視着臉腫得跟豬頭一般的光頭,道,“還能行嗎?”
“秦爺!”擡起頭,驚恐愈盛的光頭顫道。
“能行的話清理清理跟我走一趟!”秦凡道。
“能行,能行,還能行!”聽到秦凡那稍稍緩和的口吻,光頭如蒙大赦地欣喜道。
話落,抓着椅子腳艱難地撐爬起來。
“秦爺,我洗手間清洗一下,很快,很快!”
說罷,在秦凡的點頭,光頭搖晃着身體朝洗手間趔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