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子陽的指示下,良子並沒有拋頭露面,而是隱藏在其中,起到指揮現場的作用。
看到華哥,祁少心裡一跳,知道自己遇見黑社會大哥了,他也不敢下去,回頭對坐在另一輛車的黑衣警察道:“你下去跟他們交涉,儘量不要爆發衝突,如果對方要錢,那就破財免災吧。”
祁少自認爲做了個明智的決定,讓這個警察下去大叫道,但是黑衣警察卻是不太聽話。
對於黑道,他認爲自己的職業天生就具有威懾力,應該表現得更加強勢。於是,他一下車就掏出了手槍,直接來到華哥面前,趾高氣昂的道:“我是警察,你們居然敢攔我們,是不是都想進局子裡喝涼茶了?”
華哥嘿嘿一笑,走到黑衣警察的面前,微微點頭道:“警察?”
黑衣警察一擡手,就要展示手槍,神氣十足的道:“看到沒有?”
“警察你麻痹!”正在他擡槍的一瞬間,華哥大叫一聲,一腳踢了過去,直接踢掉他手裡的手槍,又從背後掏出一把西瓜刀對着他的頭就砍了下去。
變故太快,黑衣警察根本來不及反應,頭上就中刀,一道深深的血痕從左額頭直接劃到右臉頰,鮮血如同泉涌。
華哥手起刀落,身後立刻衝上來十幾個小弟,個個都手持砍刀鋼管,圍着黑衣警察一通狠揍,不過短短數秒地面就流滿了鮮血。
“啊——”
黑衣警察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音傳遞到了祁少的耳朵裡,祁少看到眼前的一幕,渾身都打了個寒磣,知道自己這次遇上狠碴了。
祁少立刻對自己的司機道:“小陳,你下去,跟他們交涉,就說我們賠錢,一切損失都由我們承擔。”
這個司機雖然也非常害怕,但還是下來了,他顯得非常小心,到達華哥的面前道:“老大,我們祁少說了,這次事件我們願意賠錢,承擔損失,還請你大人大量,高擡貴手。”
華哥看着眼前的黑衣司機,板着臉道:“這還像句人話,不過你們以爲只要承擔損失就行了?”
華哥一指路邊上躺着的重傷捲髮男子道:“你們把我兄弟打成這副模樣,以爲出幾個錢就能解決?”
黑衣司機嚇了一跳,慌忙退後一步道:“大哥,那依你看,要如何賠償?”
這時候,華哥故意走了幾步,轉身偷偷的看了良子一眼,良子朝他比劃了一個手勢,他立刻會意。
華哥轉過頭,陰沉着臉看着黑衣司機道;“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江湖規矩,你們拿一千萬出來當我兄弟的醫藥費,還有你們全部人都要給我兄弟跪下磕頭道歉。”
黑衣司機一聽,臉色就劇烈變化,出錢還是小事,跪下磕頭就麻煩了,祁少心高氣傲得很,根本不會願意向人低頭,更不要說是跪下。不過,要是不道歉,恐怕自己今天就得在這裡交代了。
於是,他只好道:“大哥,請等一下,我去跟我們祁少說一聲。”
“說個屁啊,難道你對我的安排不滿意?”華哥大聲吼起來,眼神如同毒蛇般盯着黑衣司機。
黑衣司機嚇得連忙停住腳步,轉過頭來道:“大哥,不是的,我是說告訴我們祁少你的要求。”
“你他媽不能做主,下來跟老子說個毛啊?逗老子玩呢!是不是想死?站住,不許過去,就在這裡打電話告訴你們的主事人。”華哥蠻不講理的將黑衣司機攔了下來。
黑衣司機不敢忤逆,只能是打電話告訴祁少華哥的條件。
祁少一聽,差點氣得發瘋,他什麼時候給別人下過跪?
祈少自從出身以來就沒有受到過這種屈辱,此時他甚至想要衝出去找那個帶頭大哥拼命。不過看到對方這麼多人,他還是冷靜下來,對着電話道:“小陳,你告訴他,我可以多給錢,不過我不絕對不會下跪的。”
這時,華哥卻是劈手奪過黑衣司機手中的手機,兇狠的道:“你叫你車上的人,現在全都給我下來,給我的兄弟磕頭道歉再說。”
祁少一聽,知道不能夠違抗,下面這麼多人,後面又是死路,想逃恐怕是不行的,只能叫車上的人全都下去給那倒在路邊的人下跪道歉。不過在這裡他還耍了一個小心眼,那就是叫人把秦子陽也帶下去,想要讓他一起跪下,在祁少看來這也是一種心理優勢。
但是這時候祁少才發現,秦子陽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打昏了控制他的手下,拉開車門逃走了。
“該死,他怎麼逃走的?”
祁少的臉色瞬間黑到極點,拿起電話就對華哥大聲吼道:“我的車上有個打你兄弟的人逃走了,你們趕快去追他,他應該在公路邊,還沒有走遠。”
華哥自然知道下來的是秦子陽,因爲良子剛纔的手勢的意思就是秦子陽已經安全了,可以放心下手的意思。
華哥一聽,祁少居然要自己去抓秦子陽?心裡就沒由來的生氣,秦子陽可是羅振斌的大哥,而且就連自己的龍頭老大都說不能夠得罪秦子陽,這小子居然想讓自己去對付秦子陽,簡直就是想坑自己。
“麻痹,少了一個人你就多出一千萬,別跟老子廢話。”華哥說完狠狠的掛斷了電話。
祁少氣結,怒火瞬間衝昏了頭腦,拉開車門就氣勢洶洶的來到華哥面前大聲吼道:“你什麼意思?本少已經答應賠錢了,叫你去抓個人你居然不去?他是打你兄弟的人,你居然放過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廢話那麼多,有種你給我過來!”
看到祁少,華哥嘿嘿笑了起來,笑得無比陰險。
祁少雖然害怕,但還是壯着膽子跟華哥走了下去,他不信這個世界上沒有金錢擺不平的事情。但是等到他在人羣之中看到秦子陽他就後悔了,等到看到華哥居然無比恭敬的站在秦子陽身邊他更加後悔得要命。
祁少指着秦子陽,顫聲道:“這一切……都是你佈下的局?”
秦子陽輕蔑的看着他冷笑道:“怎麼,剛纔你不是很威風,想要對付我嗎?”
祁少異常惱怒,無比憤恨的看着秦子陽,轉頭對着華哥道:“秦子陽給了你多少錢,我付三倍,我要買他的命。”
“買你麻痹。”
“啪!”
華哥上前就給了他一記耳光,扇得祁少臉頰出現一個巨大的五指印。
祁少捂住臉,不敢置信的道:“你敢打我?”
“還在老子面前裝逼,打的就是你。”華哥又是一腳踹了過去,將祁少踹到在地,如同滾地葫蘆。
祁少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茫然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一羣兇惡暴徒,他瞬間感覺到了自己的弱小,他害怕了,在這一刻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是秦子陽的對手。
“別打我,我給你們錢,你們放過我好不好?”祁少坐在地上乞求道。
“跟我們老大作對,你還想我們放過你?哈哈哈……”華哥彷彿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笑得連腰都彎了下去。
華哥笑的同時,十幾個兇狠的小混混也圍了上去,對着祁少就是一頓暴打,不過在秦子陽的命令下這次並沒有帶武器,不然祁少就算不死也要反被廢掉了。
“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要打了。”祁少在地上翻來滾去,慘烈的嚎叫起來。
只是,直到祁少的聲音叫得嘶啞,這羣人也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出手更狠。
“別打了……我真的錯了,秦子陽你就饒了我吧?”祁少痛苦得跪了下來,滿面淚痕,這眼淚裡有傷痛也有屈辱更有害怕,這一刻他是真正的怕了,只期望對方能夠放過自己。
“停手。”
秦子陽叫住了圍毆祁少的人,來到他的面前,也不管他悽慘的模樣就道:“你剛纔不是說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不不不,你不是癩蛤蟆,我纔是癩蛤蟆……”祁少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
“可我怎麼看起來你也不像?”
“像,你看,很像。”
祁少立刻就四肢爬地,學起了蛤蟆,甚至嘴裡也咕咕的叫起來。他已經完全拋棄自尊心,因爲自尊心不可能拯救他,只會讓他承受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