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張局。”趙興權連忙站了起來,立刻就告狀似地道:“張局,你來得正好,我正在跟這秦子陽鬥法呢。他是個老奸巨猾,什麼都不肯說,我叫人開了暖氣,又泡上鹽水,讓他在裡面熬着,嘿嘿……”
張澤一聽,臉上瞬間鐵青,吼道:“胡鬧,趕快給我把人放出來,裡面的可是秦院士!”
“院士?”趙興權一下愣住了,自己居然關了個這麼大的官,瞬間就感覺道自己的前途恐怕是走到盡頭了。
那兩個守衛警察一聽,也是關了暖氣,打開通風,慌忙開門,一個個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門一打開,張澤就走了進去,感受到裡面悶熱的環境,他立刻就一臉歉然的道:“秦院士,真是誤會一場,使我們工作上的失職讓你受委屈了。”
“問清楚了?”秦子陽卻沒有半點架子,站了起來,微微點頭道。
“嗯,問清楚了,而且事情我也調查過,過錯都在那郭天佑的身上,跟氣秦院士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那郭天佑本來就是個飛揚跋扈的小霸王,當地名聲就不好,在我們分局還有備案呢,這次調查也都是他們郭家給我的壓力,迫不得已,讓您受了委屈,實在抱歉。”張澤連忙把責任儘量推得乾淨一些。
“郭家到底是怎麼樣的背景?”秦子陽忍不住問道。畢竟在北川市這樣的地方,就算是一個局長那都是小人物,上不了檯面,平時面對老百姓都要敬小慎微,絕對沒有郭天佑這種囂張的態勢。
張澤猶豫了一下,這才低聲道:“其他人都沒什麼,就他爺爺在海軍是個大員,跟上層關係比較緊密。”
“原來如此。”秦子陽微微點頭,自然明白張澤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在海軍裡都是大員了,再往上還有誰,就那屈指可數的幾個人。可以見得,郭家在北川市的後臺的確是挺硬的,至少不是自己能夠撼動的。
如果真的要論勢力,自己肯定不是對手,不過幸好過錯不是自己的,而且郭天佑的名聲也是出了名的壞,這麼一來,郭家自然是師出無名,不可能隨便就對自己下手了。
停了一下,秦子陽又道:“那這件事情怎麼處理纔算穩妥?”
“沒有什麼要處理的,放心吧,韓副院長都去跟你說話了,相信事情很快就會解決。”張澤笑眯眯的道。
“行,那就這樣吧。”秦子陽也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在趙興權辦公室裡的郭學民也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自己的父親打來的。
“學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孫子出什麼事了?”電話裡傳來一箇中氣十足的老者聲音。
郭學民立刻就氣憤非常的把事情始末說了一遍,當然是添油加醋,把過錯全都推到了秦子陽的身上。
那老者沉吟半晌,最後卻是道:“行了,也怪天佑平時太過囂張跋扈,吃點虧那也是給他今後買個教訓,以後纔會正經做人。對了,天佑身上的傷勢不要緊把?”
“其他的倒是不要緊,只不過在手腳上有七八處刀傷,恐怕會留下疤痕。”郭學民痛心疾首的道。
“疤痕算什麼,那個男人身上沒有疤,我當年打戰時還吃過槍子呢,現在腳上還有彈孔留下的痕跡。行了,你也不用太過在意,只要能夠痊癒就好。事情也不要繼續追究了,那個秦子陽的身份也不簡單,是秦氏集團的繼承人,同時還是中海市第一人民醫院的代仁院長,人脈關係很廣,底子也算不錯,最近又得了醫學研究院的垂青,我看這件事就不要再去找他了,去找那些打人的混混把。”老者一下把秦子陽的身份全都說了出來。
郭學民一聽,頓時就道:“父親,這樣恐怕不妥吧,如果我們就這麼不吭不響的放過了秦子陽,以後別人還以爲我們怕了他,那我們郭家以後在北川市可就擡不起頭做人了。”
老者一聽,半晌沒聲,接着就是一聲大吼傳了過來。“放屁,老子當初是怎麼跟你說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要以爲你自己就是老子天下第一,誰都惹不得似地。我告訴你,這個秦子陽你就是不能拿他怎麼樣,如果你還想對付他,那你們的事情我可就不管了,大不了我就去管老二,至少他的兒子中規中矩,還在中石油上班呢,比擬兒子可好提拔得多。”
“這……”沒想到老爺子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郭學民大吃一驚,這擺明了就是在警告自己了,自己的兒子這會看來是吃了個大虧。
“父親,你消消氣,但是我不明白這秦子陽究竟是什麼背景,就算是秦氏集團的繼承人,就算是院士,甚至是副院長,那也不值得你這麼不聲不響的吧。要不你告訴我一點消息,讓我嚥下去這口氣,也就算了。”
“你呀你,從小就是心高氣傲,眼高手低,吃不得半點虧。算了,我就稍微提點你一句話,以他現在的身份的確是還可以追究,不過現在韓百林已經跟我的上頭說了,上頭叫我把事情按下去,這下你明白了嗎?”老者沒好氣的道。
“您是說……那位?”
說到那位的時候,郭學民的聲音壓得很低,而且瞬間他心裡的不平衡感就消失了,立刻就覺得自己的兒子敗在秦子陽的手上不算吃虧。
“行了,反不跟你廢話,我還有事。”老者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郭學民一聽,知道自己老子肯定是受了氣,被上頭說了什麼,不然也不會這麼雷厲風行的,至少還會關心的問自己幾句話。他再一聯想到自己兒子平時的所作所爲,幾乎都可以聯想到上面的人是怎麼說自己父親的。
郭學民一陣氣急敗壞,拍着大腿生氣的自言自語道:“天佑啊天佑,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平時不學無術就算了,還盡是惹事生非,現在出了事,這下就叫做牆倒衆人推啊。”
郭學民站了起來,急匆匆的走出了趙興權的辦公室,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公安局,他當然知道,既然自己都收到了消息,那公安局不可能還沒收到,這件事肯定也不用查了,能抓住幾個小流氓就算是不錯的了。
郭學民一出公安局,轉頭就朝着醫院去了,到了醫院,郭學民見到郭天佑身上處處綁着繃帶,又是一陣心疼,連忙撫慰道:“兒子啊,你還好吧?”
郭天佑一看到郭學民,立刻就嚎啕大哭起來道:“老爸,你一定要爲我報仇啊,那個秦子陽壞透了,他想殺了我,他不僅打我,還叫人用刀砍我,你看看我這傷口,多麼悽慘。”
說着郭天佑就伸手切接自己剛包紮好的手臂,也不管會不會讓傷口裂開。
郭學民連忙一把拉住道:“別拉,這纔剛包好。”
郭天佑自然沒有真的要去拉開,只是做做樣子,繼續哭道:“老爸,現在情況怎麼樣了,秦子陽被關起來沒有?我一定要報仇,我要讓他死在牢裡,還要搞他的女人。”
郭天佑居然還是賊心不死,到這個時候居然還想着金夢冰。
郭學民一聽,氣得不行,一下想起自己父親的話,果然自己的兒子是江上易改本性難移,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搞什麼搞,別人都出來了,告訴你,以後給我多長几個心眼,那秦子陽也是你能惹得的?連你爺爺都因爲你平時的胡作非爲被上面教訓了,你還在這裡想着搞女人,老子也真是佩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