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洗個熱水澡,連吃頓好的都是千難萬難,得求着看守的衙役。
前幾日簡家人用銀錢收買衙役侍衛換得一頓雞鴨俱齊的豐盛飯食,但隨着衙役侍衛的胃口越來越大,到後來一對金耳環只能換幾個肉包子,最後所帶的細軟金珠全差不多被榨乾,要吃頓飽飯也是不能了。
一個月下來,個個餓的前胸貼後俯,面色蒼白,浮腫不堪。
簡修德貼身藏着那五萬兩的銀票,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沒有拿出來,這是簡家翻身的最後一點資本。
簡家的主子錦衣玉食養尊處優,哪受過這樣的苦,就連下人都是嬌養慣的,這下子吃盡苦頭,受盡苦楚,悽慘無比。
簡晴雨姐妹哭天搶地,天天以淚洗面,食不裹腹,嬌美的容貌迅速消退,身上衣衫又髒又臭,頭髮油膩膩的,哪還有半點美人的樣子?!
簡修德耷拉着腦袋,精神不振,整天長吁短嘆,整個人老了十幾歲,沒了以前風度翩翩的氣度。
這一回,他算是徹底得罪了歐陽大人,不管他如何討好,都無法打動歐陽大人,對他和簡家都不留一點情面,不肯通融半分,一路上將他們折磨的夠嗆。
宋淑惠從一開始的抓狂怒罵,到後來的力氣耗盡,變的麻木不仁,整天板着臉,怨氣沖天,像是全天下人都負了她。
她這輩子還沒受過這樣的苦楚,暗暗發誓,等她進了京城,就要那個姓歐陽的傢伙好看。
她還要大姨和表哥爲她作主,和簡家徹底斷絕關係,永不往來。
只有簡老夫人以前吃過苦,受過窮,還算鎮定,一手抱着一個孫子,極力安撫。
簡晴雨聞着難聞的氣味,看着個個面露苦澀的人,一陣氣惱涌上心頭,“祖母,簡晴雪憑什麼一個人獨坐一輛馬車?我不服。”
都是簡家女,誰比誰更高貴?
他們都在吃苦受罪,可只有簡晴雪不受影響,每天躲在馬車裡不見露面。
看似都一視同仁,但她明顯感覺到不一樣。
老夫人嫌惡的掃了她一眼,懶的跟她說話,這種時候還吵什麼?
他們如今是待罪之身,儘量收斂低調,如何活出生天,纔是最該思索的問題,哪有空閒爭這個閒氣?
簡晴雲面色青白交加,看上去病怏怏的樣子,“父親,我也不服,讓她跟我們姐妹換馬車。”
簡修德苦笑不止,他如今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連那些侍衛都能折辱他。
“你們若是能說動她,我自然同意。”
他算是看出來了,歐陽大人對那丫頭格外照顧,甚至派了幾名侍衛守在馬車旁邊,片刻不離的保護她。
這樣的區別對待,讓他不得不鄭重考慮,她究竟攀上了哪位貴人?到底有多少事情瞞着他?
但縱然再怎麼氣惱,他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惹她。
簡晴雨冷冷哼了一聲,說動她?如今她們都無法接近簡晴雪,何來的說動?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衆侍衛選擇一處背風的空地,駐營紮寨,埋竈做飯。
炊煙裊裊,星火點點。
簡晴雨理了理衣裳走下馬車,拉着三妹一起去找歐陽大人。找了半天,終於在偏僻處找到正在擦拭劍身的男人。
【明天又有精彩的陰謀上演嘍,誰會倒黴,大家猜猜看。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