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有種淡然出塵的氣質,眼神清澈如水,表情平靜無波,如懸崖上的天山雪蓮高不可攀。
被她毫不猶豫的拒絕,定遠侯三小姐臉面無光,臉漲的通紅,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簡老夫人,看來我們定遠侯府在簡家人眼裡,不算什麼,請寫幾個字都這麼難。”
語氣尖酸刻薄,散發着濃濃的怨氣。
於氏不動聲色,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老夫人心頭一跳,心中盤算了半天,無奈的勸道,“晴雪,你就勉爲其難吧,就算寫的再醜,相信也沒人笑話你。”
晴雪蹙了蹙眉,本能的覺得不對勁,爲什麼非要讓她露一手?
但實在推託不掉,潑墨隨手寫了幾個字。
鍾三小姐湊過去看了幾眼,面露嘲諷,“這是什麼字?”
非草書,非楷書,非行書,也不知寫了什麼,一點都看不懂。
哼,果然是無才無德的低賤女子。
晴雪仿若沒聽出來,無視別人怪異的眼神,坦然的不行,“我自創的字體。”
“呃?”鍾三小姐沒想到她會如此理直氣壯,一時被噎住了,“寫的是什麼?”
晴雪黑亮的明眸閃過一絲笑意,嘴角輕揚,意有所指的開口,“俗不可耐。”
鍾三小姐差點氣暈過去,是在罵她嗎?
衆人嘴角直抽,這丫頭果然不是正常人,在別人屋檐下還這麼大膽,她難道真的不怕嗎?
簡晴雨跳的一身是汗,卻沒人欣賞她的舞蹈,只好草草結束,款款走過來,一聽到這話,連忙咄咄逼人的追問,“二妹是指誰俗不可耐呢?”
居然連定遠侯府的小姐都敢得罪,她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等着倒黴吧。
晴雪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看上去極爲可愛,但話卻毫不留情,“誰問,就指誰嘍。”
她自己送上門的,怪不了她。
衆人暈倒,算是開了回眼界。
於氏深深的看着晴雪,眼神不斷閃爍,面色變幻莫測,極爲複雜。
“撲哧。”不知是誰沒忍住,噴笑出聲。
老夫人撫額嘆息,實在拿這兩個針鋒相對的孫女沒辦法。
一個愚蠢,一個犀利,都不讓人省心,唉。
簡晴雨惱羞成怒,臉漲成豬肝色,含着熱淚,像受盡了委屈,哀哀泣道,“我再不好,也是你的大姐,你何苦在外人面前削我的臉面?”
晴雪懶的看她一眼,對着於氏福了福,露出抱歉的笑容,“我有些累了,定遠侯夫人,我能下去休息了嗎?”
於氏見慣了風浪,但沒見過如此特別的女孩子,一言一行都不符合大家閨秀的標準,但有一種讓人拒絕不了的魅。
她張了張嘴,猶豫了半響,無奈的點了點頭,“去吧。”
晴雪得了這話,轉身就走,無視所有人的存在,囂張任性至極。
衆人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纔回過神。
簡三隻覺得一股怒氣往腦門衝,惡狠狠的叫道,“夫人,她向來任性狂妄,不可理喻。”
簡夫人眼露恨意,“沒規沒矩,不識進退。”
她是如此的灑脫自在,無拘無束,萬事隨心,就連在貴人面前,也坦然應對,想來就來,想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