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朗知道小倩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那隻狸花貓他媳婦就不能全身而退，雖然他不在乎什麼失節亂七八糟的，但他在乎小倩的感受。
很高興看到他的理解，小倩這才繼續跟於明朗娓娓道來自己在那邊的經過，這一晚沒有旖旎畫面，卻有並肩躺在一起吐露心扉的一對愛侶，以平淡的口吻分享分開的日常。
於明朗聽小倩訴說分別後她的經歷，彷彿也身臨其境，跟着她的描述心情起起伏伏。
小倩極力弱化了她的危險，加入了一些內心的os，聽起來頗具喜劇效果，尤其是她和狸貓聯手閹割白毛的那段，被她說的跟單口相聲似的。
但於明朗依然從她刻意輕描淡寫的陳述裡感受到了一場驚險萬分的心理博弈，聽的他是心情矛盾。
既爲自己有如此出色的媳婦感到欣慰，又心疼她的堅強欽佩她的能力。
一個女人能夠帶給他這麼多複雜的感受，既有男人對女人純粹的感情，又有無關風月跨越性別的欽佩，這世上除了她也不會再有第二人能做到如此。
這一場刀尖上的芭蕾被小倩以高難度的操作優雅完成，別人上去就是鮮血淋漓，她上去毫髮無傷還順手陰了對方，但儘管如此小倩依然不滿意。
“在那邊，我看到了一個無序世界的可怕，遠離了正常社會的道德底線，所有人都爲穆天罡馬首是瞻，很多人都是無從選擇自己的命運的，比如南果。”
她的所作所爲的確讓人很反感，可追溯到源頭，罪魁禍首還是穆天罡。
“所以...你纔想去挖JR的人？”
“不只是她一個，我要把還有救的都搞過來。”小倩語出驚人。
怪不得漆雨軒問她要不要農場過來的外援時，小倩一口回絕了。
剛開始大家以爲她只想挖南果，想不到她胃口如此大，竟然想全盤接收？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要，就比如當時追殺我的那幾個就不能要，被洗腦的太過暴戾的、有過案底的、手上有官司的這些都不要，狸貓現在是咱們的同盟，他最清楚JR的內部情況，讓他來過濾一份名單。”
小倩心中已經有所雛形。
她未來的版圖必然不會太小，尤其是接受了聽調不聽宣的智庫邀請後，她自己心裡也有了準備，未來軍方肯定會有多次跟自己合作的機會，她要有自己的資源，國際上必須要有全方位的信息反饋，立足國內放眼國際，國際業務這塊可以交給狸貓，開局人手調動最好的辦法就是從JR挖，後面再培養自己的人。
“你心蠻大的，我喜歡。”於明朗讚道。
小倩撇嘴，“沒辦法，我不能動我老爸的牆，只能去JR挖。未來我來操控這部分人，表面繼續保持跟農場相互競爭的狀態，比較方便信息收集，不過這部分人收編過來，業務核心要有所變動，那些亂七八糟逆天的研究都停掉，工作重點還是要回歸精神科。”
“讓狸貓去管理這部分人是最好的選擇。”於明朗明白小倩的意思。
她若是自立門戶憑着她的手腕想要做到跟穆天罡一樣隻手遮天不難，但她卻不願意包庇手下人，所以纔會有要狸貓過濾案底這一條，惹事的堅決不要，小倩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尋常百姓，多了層官方背景考慮的就必須要周全。
“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挖角這樣的事說着比較容易，操作起來應該很費事吧？”
小倩在他臉上輕啄了下，“用對方法就沒有難的事兒，小強，你們那很辛苦吧？”
“看你怎麼理解辛苦的含義了——怎麼突然扯到我這？”
“上刀山下火海的特種兵，累死累活每個月能賺多少？爲什麼這麼辛苦每次招兵的時候還有人拼死拼活的爲了進你們這努力？”
“因爲精神上得到的洗禮遠高於物質上的需求。”
能做好特種兵的未來去任何一個行業都不會差，有人是爲了榮耀而來，也有人單純是想鍛鍊自己，還有跟大龍這樣的，進來時目的不純但在純粹的環境裡待久了，也被同化了，真正的喜歡上這份超越職業的使命。
“同樣的道理也可以用到我這，挖JR的人滿足他們的物質需求並不難，畢竟我們是高收入羣體，穆天罡能給他們的，我和狸貓也給的起，但精神這一塊，穆天罡給不了他們的，我還是可以給。”
“你指的是——”
“自由、尊重、歸屬感，打造頂級團隊留住人才必須要滿足兩點，給夠錢，讓他們愉悅。穆天罡那沒有人會真正的快樂。”
道理說的很對，但於明朗也不免有些擔憂。
“那些人都是從小就被洗腦，他們已經習慣了某些模式，你能完全駕馭這些人嗎？”
“把人弄個玻璃罩與世隔絕，告訴他貓是狗狗是貓這類的洗腦，的確會混淆他的價值觀，但人的本能是洗不掉的，跟南果的相處讓我更加堅信這一點，無論她接受怎樣的非人洗腦，人類對尊重和自由的追求是不會變的，就算這些人現在處於一個扭曲狀態，我也有信心糾正過來。”
治療普通人的心理問題普通心理醫生都能做到。
把同專業的人治好了這纔是頂級權威的能力，小倩現在就要挑戰頂級。
於明朗還在猜想她下一步會做什麼，就聽小倩淡淡提示。
“那些參加自殺遊戲的人，現在是否已經好了？”
“大部分都恢復正常了，你研究的那一套反洗腦遊戲很好，個別比較嚴重的，比如秦香雪那樣的還在跟進治療當中——我明白了，你是想繼續用這招？”於明朗一點就通。
他的聰慧迎來了小倩香吻一枚。
沒錯。
進擊的倩總已經準備好了天羅地網，現在的她實力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她不僅有漆雨軒的鼎力支持，還有軍方暗中支持，趁着JR被她搞的烏煙瘴氣之際下手顯然是最好時機。
她想跟JR玩個遊戲，只是這個遊戲規則，要她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