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述之被問的有點懵, 啊了兩聲才反應過來:“你說她們啊!她們剛剛路過, 見到我打了招呼, 然後說附近有幾條路該怎麼走,我給指了一下路。然後又問到你,我就說你在這邊,她們說過來跟你打個招呼。”
孫靜言哦了一聲,確實是只打了個招呼, 好像不知道要跟孫靜言說什麼纔好似得。
“怎麼了?跟你說什麼了?”徐述之還以爲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孫靜言搖頭:“沒有哇,就是問問。挺奇怪她們怎麼在這邊的。”
“華清雲說是散步過來的。”徐述之不在意地說。
孫靜言很想問一句, 你真的相信是散步嗎, 不過這個問題好像並沒有什麼追究的意義, 追問下去反而顯得有些小題大做了。於是她說:“哦, 那應該走的挺遠的,咱們這附近都沒什麼房子呢!這大熱天的, 希望老人家別再中暑了纔好。”
徐述之點頭說:“是啊。”
太陽漸漸朝着中天行去,氣溫也越來越高了,於是大家就收拾着準備回去了。
女孩子們取了不少吃的來,本來沒吃掉多少的, 被這羣男生一陣掃蕩, 也吃得差不多了,回去的時候也沒剩什麼了。
“幸虧你們在這附近野餐, 帶了不少食物,不然我要餓慘了。”有人吃着麪包說。
“也是,要是你們不來, 那麼多東西我們也要自己拿回去呢。”
大家說說笑笑地朝着住所走去。
這天孫靜言沒做什麼事情,正好有閒心,便問大家:“你們今天想吃什麼?我可以下廚做幾個菜。”
“哇!真的嗎?”
“當然真的了,一直沒機會做,剛好今天也比較閒,沒覺得累,可以給大家做下,以後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給大家做了。”
雖然經常會跟朋友們聚在一起,但是每次聚在一起的人都不一樣,這些法國的同學年底就要回去了,時間說快也快,到年底也只是眨眼的事情,以後說不定沒有這麼合適的機會了。
程穎慧立馬舉手:“我,我點菜,我要水煮魚!”
其他的中國同學見機也開始說自己想吃的。
孫靜言讓大家安靜一下:“我一個人下廚的話,一次做四五個菜就極限了,做太多我怕我有點忙不過來。然後呢,我想照顧一下各位法國同學的口味,免得他們回去以後,回憶起中國,都是學校的食堂,覺得中國沒什麼美食。”
大家都忍不住笑起來,學校食堂絕對是算得上黑暗料理了。
孫靜言繼續說:“中國和法國都是美食大國,未免以後他們對咱們中國美食第一的名頭不服氣,所以今天給他們露兩手了。”
具有愛國情懷的同學們當然都表示十分贊同。
“如果不夠的話,咱們還可以再點一些別的菜,讓餐廳那邊送來。”
大家點頭表示可以。
不一會兒,大家就商量出了菜單,想到外國人比較喜歡酸甜口的,所以孫靜言計劃做個糖醋里脊,再做一個咕咾肉,然後應同學們的要求做一個紅燒肉,然後還有程穎慧的水煮魚,最後讓夏言點,夏言想了想,點了個宮保雞丁,孫靜言笑了笑,表示瞭然。
這五個菜由孫靜言掌勺做,十多個人五個菜肯定不行,所以其他的菜式都是點的,讓餐廳方面送過來。
廚房裡的用具倒是一應俱全,調料也差不多都有,如果沒有的話,餐廳方面會在送食材的時候順便一起送過來的。
大約二十分鐘以後,餐廳就將他們點的食材都送來了,點的菜會晚一會兒送到。
孫靜言穿上圍裙,開始下廚。
法國的同學都很好奇,中國人下廚是什麼樣子。
於是好幾個法國人擠在廚房門口,看錶演似得看着孫靜言下廚,孫靜言都感覺有些壓力山大了。
餐廳送來的食材都是處理好了的,不需要切不需要洗,只需要孫靜言自己醃製並且下鍋炒就可以,倒是很方便。
孫靜言檢查過食材以後,覺得挺滿意的,食材都挺新鮮的,而且廚房大廚的刀工也比她好一些,所以切出來的菜也比較好看。
很快孫靜言開始做菜了,幾個法國人在廚房看着,覺得十分新奇,畢竟兩國的烹飪方法,太不一樣了。
因爲不用自己切菜洗菜,連炒鍋都有好幾個,不用重新洗,所以孫靜言很快就做好了五個菜,在她做好菜之前,餐廳也將其他十多個菜送過來了。
滿滿的擺了一桌,看上去就十分有食慾。
跟法餐不同,中餐就是一起上桌,然後大家一起吃,禮儀也是有的,但是沒有那麼多。或許當年王公貴族們吃飯的時候,也有自己的一套規矩禮儀,只是沒有落地到普通人中間而已。
果然,咕咾肉、糖醋里脊、紅燒肉這幾道甜口或者酸甜口是最受幾個法國人歡迎的,夾了一次又一次,很快就將幾盤菜都吃完了。畢竟他們也不愛米飯,所以幾乎是在光吃菜了。
不過孫靜言注意到,布魯諾跟別人不太一樣,他吃那道宮保雞丁吃得最多,孫靜言暗暗思忖,夏言果然是嘴上說着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系列,都記得要了人家最喜歡的菜了。
不過布魯諾雖然是個浪漫的法國男生,但是很顯然也是粗線條的人,顯然沒注意到這道菜是夏言給他點的,要是知道了,估計能樂的上天了。
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有人提議等回去後面的草地上玩球。
中法兩國的學生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就非常明顯的是,他們玩的運動特別多,許多人都會好些項目,可能不是很精,但是都能夠上手。而且他們極少考慮一種運動的危險性,感覺好玩就去玩,不用管那麼多。還有一個很明顯的特點是,人家顯然十分享受那種參與的過程,至於表現的好不好,結果如何,大家並不在意,好像輸贏只是一個規則,而不是一種結果一樣。
跟法國交流生相處了那麼幾天,孫靜言深切地感受到了雙方的不同,不論是生活習慣上的,還是思維方式上的,還是文化上的,當然,發現了共同點的時候,也會覺得十分驚奇,原來你們也是這樣的。
因爲這樣的週末聚會度假,讓孫靜言更加期待徐述之說的那個夏令營了,到時候不僅有法國的,還有世界各地學生,不知道大家聚在一起,會有怎麼樣的碰撞呢?
下午午睡了一會兒,大家聚在後面的草地上玩了一會兒球,到點以後,就回去收拾行李了,兩天的假期也是到此結束了。
對於孫靜言來說,這是一個難得的輕鬆的週末,平時的時候,她都是十分忙碌的,整個週末都安排的滿滿的。
景區安排專門的車子送他們回去,可以送到家,也可以送到指定的地點。
在回去的車上,還貼心的發了一個漢堡,爲的是讓沒來得及吃飯的他們不會覺得餓。
上車的時候,夏言身邊的位置被布魯諾搶了,程穎慧拉着瑪蒂坐在了前面,孫靜言身邊的位置自然就是徐述之的了。
“你覺得怎麼樣?這個週末好玩嗎?”徐述之問。
孫靜言調整了一下坐姿,說:“很好,很難得有這樣放鬆的機會,雖然我是農村長大的,但是以前從沒體驗過這種親近自然的方式,覺得挺好的。”
徐述之說:“你覺得不錯就好。”
“哦,對了,你回去以後記得給我發夏令營的資料。”
徐述之爽快地說:“當然,這個事情我一直記着呢!”
孫靜言本有點暈車,徐述之一路陪着說笑聊天,兩個人聊了聊跟這些交流生近距離接觸的感受,發現兩個人的感覺差不多。
不過徐述之倒是比孫靜言要好一些,因爲他以前就接觸過一些國外的同齡人,對一些差異和共同點,已經瞭解並接受了。
徐述之還說了一些自己跟其他的國家的人接觸的事情,法國人雖然是歐洲人,但是來自歐洲的人又都不太一樣,而美國作爲傳承了歐洲一系列特點的國家,在很多方面又有些不一樣。
孫靜言聽了,也覺得十分有趣,說:“果然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人類這個羣體,到了不同的地方,都會生出不同的特性來。”
徐述之說:“確實是如此,而且隨着時間的變遷,哪些特性還會發展變化,這也是十分有意思的事情。不過這個問題就是社會學方面的了,等以後上大學了,可以選修個社會學方向的課程。”
孫靜言有些認同地說:“那應該挺有意思的。”
徐述之說:“大概吧,不過上課總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很多事情總感覺是真正去學習瞭解的時候,就沒有想象中那麼有趣了。
孫靜言歪着頭想了想,說:“應該還好吧,可以嘗試一下。”
在愉快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地,本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感覺很快就過去了。
等到車到了市區的時候,第一批同學下車回家,孫靜言還有些恍惚:“這麼快就到了啊!”
徐述之說:“到了,到家應該還天亮着,等會車到你家門口停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孫靜言忙說:“那倒不用了,這車在我家門口停的,你直接回去吧!”
徐述之說:“好吧,那我明天來接你?”
孫靜言點頭說:“好,那我們明天見。”
下車的時候,孫靜言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朝夕相處了兩天,這樣短暫的分離竟然就覺得有些捨不得了,自己竟然陷得那樣快。
感情果然是不受理智控制的。孫靜言的默默地想。
晚上回到家裡,孫靜言就在網上收到了青青草發來的好消息,她的新書和翟鑫的書,都賣的很不錯,這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大好事,因爲很快初中的教輔資料就要上市了,鋪貨還需要一筆資金,這兩本書賣得好,賺的錢正好能夠補這個缺,這也是青青草加班加點的工作,趕着將這兩本書出版的原因。
青青草知道,自己所在的出版部門並不受社長的重視,是因爲孫靜言才成立的,如果不能夠證明這個部門的價值,不能夠證明賺錢的能力,就很可能會被冷落下去,然後發展起來的希望就渺茫了。
孫靜言本就心情愉快,聽到這個消息,心情更好了:“真是太好了,能夠賣得好就行。”
青青草也很高興,說:“是啊,你的書賣得好我不奇怪,重點是翟鑫的書也賣得不錯,他一個新人,雖然銷量只有你的一半,但是也很了不起了。你說的很對,他確實是一個很有天賦的人,故事看得人慾罷不能。”
孫靜言說:“能夠有你這樣的評價,我也就放心多了。我雖然看好他的故事,但是畢竟對市場不像你那麼瞭解。”
孫靜言也沒忘了青青草的功勞。
青青草說:“你看好的,肯定不會差。這兩本書賣得不錯,我雖然放心了一些,但是你們都不是我自己挖掘的作者,我的壓力還是有些大。”
“你過年的時候不是說有幾個不錯的嗎?現在怎麼樣了?”
青青草說:“別提了,現在都沒進展,有的是一時興起寫的,沒靈感就不想寫了,有的是沒時間,有的是因爲生活和工作的變動……總之原因太多了,許多都不太想寫了。”
新入行的就是有這樣的風險,隨時都可以放棄這樣的事情,因爲寫作還是被認爲不穩定的事情,不如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來的好,哪怕寫作可能能夠賺到更多的錢。
孫靜言有些同情青青草了,她肯定覺得很失望。
“你別難過。或許你可以轉變一下方向,比如說去網文界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適合出版的。”
青青草回覆說:“我嘗試了,事實上就像大海撈針,有些有點名氣的作者都看不上咱們出版社,而小作者的文,有質量的不多,要花很多時間去挖掘。”
孫靜言明白了,時間成本有點大,青青草忙不過來。她現在工作量可不少,然而她手底下沒什麼人。
“嗯,那這事兒要等等了,下半年我會讓趙叔叔給你招兩個人的。”
青青草回答說:“謝謝。”
孫靜言說:“不用,你跟我還這麼客氣。”
青青草看了,不由得笑了笑,自從她換了工作以後,許多人都覺得她有些蠢,從一個那麼大的出版社,換到了這樣一個小出版社,肯定是不如以前有前途了,就算是現在錢多一點又怎麼樣,將來肯定是不行的,小出版社有倒閉的風險啊!
青青草也覺得有些荒誕,可是她又覺得,有孫靜言在,出版社還是有希望的。
有時候看到空間裡,以前的朋友同事發着去哪兒玩,吃什麼好吃的,買了什麼奢侈品之類的事情,她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但是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她決定還是堅持下去。
關掉和孫靜言的對話框,青青草呼出一口氣,打開文檔繼續工作。
第二天一大早,徐述之就來接孫靜言返校了。
再見到徐述之,孫靜言也露出如花般的笑顏,她如今看到徐述之,就感覺滿心歡喜了,就忍不住笑起來了。
“競賽的成績很快就要出來了。”徐述之說。
孫靜言說:“是啊,不過你應該不緊張吧?”
“我緊張。”徐述之認真地說,孫靜言驚訝,徐述之又說:“我緊張你的成績。”
孫靜言忍不住噗嗤笑出聲:“我有那麼不可靠嗎?”
徐述之說:“不是不信你,而是怕看到你不高興。”
對於這種級別的甜言蜜語,孫靜言已經能夠輕鬆應對了:“好了,我知道了,像我就不擔心你,因爲我相信你的實力和比賽能力,肯定能夠拿個一二之類的名次。”
徐述之被反撩了一把,還有點不敢相信,這姑娘現在是越來越大膽了啊!
過了好一會兒,徐述之纔回答說:“謝謝你的信任,我感覺好多了。”
孫靜言得意地翹了翹嘴角,其實這件事也不是那麼難呢!
回到學校以後,學校一如既往的平靜忙碌。
六月初一過,高三的中考也考完了,所以學校少了一個年級的人,人也顯得少了一些。
對於市一中來說,每年的高考升學率之類的,是不用很擔心的,主要是要看升上重本和一本的學生有多少,又有多少學生考上了TOP1、2的名校之類的,當然,出國留學也是佔了相當的比例的。
高三的人,孫靜言也認識一些,不過認識的不多,主要是因爲高三的人蔘加學校的各項活動比較少,孫靜言比較熟悉的是原理,不過她也不好主動去問人家考的怎麼樣。
星期四的時候,孫靜言突然接到原理的信息:“週末有沒有空可以見見你嗎?”
孫靜言想了想,回覆說:“我星期天應該有時間,可以嗎?”
“可以。”原理回覆的很快。
徐述之隨口問:“誰找你呢?”
孫靜言說:“原理學姐,她以前備考的時候比較忙,所以沒怎麼來往,倒是之前問過我幾次穿搭打扮的事兒。現在她考完了,應該是有時間了吧。”
徐述之聽說過原理,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孫靜言跟原理約得是星期天上午,她本擔心原理要睡覺來着,沒想到人家也答應的挺爽快的。
高考完以後也不睡懶覺,孫靜言覺得原理還挺厲害的。
星期天上午去了一趟出版社,現在教輔資料書的編輯工作早就完成了,已經到了印刷鋪貨的階段,孫靜言的工作也不多了,她的關注點更多的在出版方面。
她和翟鑫的新書都賣得不錯,她就放心了,因爲還要見原理,所以她早早地離開了出版社。
上午的時候,街上開的門店也不是特別多,好在星巴克已經開了,兩個人就在星巴克見了面。
再見面的時候,孫靜言覺得原理頗有些憔悴,也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是高考沒考好麼?
“學姐,讓你久等了吧?”孫靜言問。
原理說:“嗯,你來了。”
在對面坐下以後,孫靜言也更是心驚,原理的穿着打扮確實是很有自己的風格,但是她看上去面容憔悴,所以打了厚厚的粉,還化了挺濃的妝,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至於化妝的水平,孫靜言更是不想評說什麼了。
孫靜言去點了一杯飲料,不過放在桌上沒怎麼喝,她現在也注意養生了,女孩子和太多的冰水不太好。
雖然也有人說,人家白人冬天都喝冰水,完全沒事,爲什麼自己不行?孫靜言卻覺得,這是不一樣的,白人有種族天賦,他們抗寒的能力比黃種人強一些,孫靜言也是跟幾個交流生接觸以後才發現的。有時候,大家都穿着大棉襖羽絨服的時候,交流生能直接穿着學校的那件連帽衫的校服出門,他們還挺喜歡那件連帽衫的,是交流生們穿的最多的一件校服了。
原理把她喊來,卻一直沉默着,孫靜言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跟原理沒有像寧珂那樣熟悉,而且她也更熟悉寧珂,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姑娘,但是原理的脾氣和喜好,還真不好說。
原理喝完了一杯咖啡,才主動說:“你知道嗎?我喜歡羅邁。”
孫靜言驚訝地啊了一聲,羅邁是那個追她追的很緊的高二男生,有點像廖梓越,不過孫靜言跟羅邁沒有那麼熟。
“但是羅邁喜歡你。”
這話孫靜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她有不能夠控制羅邁的想法。
“所以我跟他表白,他拒絕了。”原理繼續說。
每一句話,都讓孫靜言心裡感覺怪怪的,總感覺原理在指向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原理咬了咬牙,有些憤恨的看着孫靜言:“這樣就算了,可是你也不喜歡他,那是爲什麼?!”
孫靜言有些詫異:“喜歡這件事,不是人自己可以控制的啊!”
再說了,她感覺羅邁對自己的喜歡,並不是那種真摯而純粹的喜歡,倒像是青春期小男生的心理,一個是看到發光優秀的女生會自然而然地傾慕,另一個是,如果能夠有孫靜言這樣一個,長得漂亮,學習又好的校花級別女友,是很有面子的事情,所以孫靜言並不覺得羅邁的喜歡有什麼好稀奇的。
這樣的男生還真不少呢。
原理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又換了話題繼續說:“我高考沒考好。”
孫靜言說:“可是成績還沒……”
“我知道,但是我知道自己沒考好,語文作文只寫了一半,數學幾道大題沒做,英語聽力全部亂寫的,還有綜合……綜合除了選擇題其他的都沒寫。”
孫靜言吃驚的不行,因爲原理的成績,雖然算不上頂尖的,但是也算是中上游的,因爲她知道自己能進市一中不容易,所以學習也很拼命,就是想要高考考好點,或許中考前,那種爲了上名校而不得不跟初一初二的人一起比賽的經歷,給了她很深的印象吧。
她在高中進步很大,孫靜言本以爲她能夠考個不錯的大學的,一本是保底的,重本也不難,或許能夠衝一衝top名校。可是她這麼一說,孫靜言覺得,這恐怕連個三本都上不去了。
看到孫靜言吃驚的表情,原理反而露出了一絲笑意:“你覺得怎麼樣?很吃驚?很意外?還是很高興?”
孫靜言覺得莫名其妙:“我爲什麼要開心?學姐,你應該可以考的更好的啊!”
原理定定的看了孫靜言好一會兒,沒有看出任何破綻以後,才繼續說:“我考的不好,也是因爲那幾天心情不好。”
孫靜言點頭:“我看出來了,這不是你的真實水平,肯定是因爲受了什麼因素的影響纔會發揮失常的。”
原理咬了咬脣,說:“那還不是因爲,在高考前,他突然發心情,說什麼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說你永遠是最好的那個!”
孫靜言完全不知情,因爲她根本沒有加羅邁,就算是羅邁有她的Q*Q,她也沒有通過好友申請,如果隨便加,孫靜言的Q*Q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加了。
“就爲這事兒?”
“就爲這事兒?”原理啞着嗓子問,語調上揚,意思是,難道這還不是事兒?
“你不知道,我從五歲就開始喜歡他,一直喜歡到現在!到現在也有十三年了,十三年的喜歡,你覺得他的心情,對我來說,什麼都不算?”
孫靜言被原理兇狠的語氣和眼神嚇一跳:“不是那個意思,學姐你別誤會。”
不過,打死孫靜言都沒想到,原理和羅邁竟然是這樣的關係。從五歲就開始喜歡,那得多早啊!五歲就能開始喜歡人了嗎?孫靜言覺得有些難以想象。
不過這樣十多年的喜歡,確實是已經深入骨髓了吧。
雖然覺得原理有些無法理解,但是孫靜言還是覺得挺同情的。
原理沒搭理孫靜言的話,而是繼續說:“現在,我覺得我失去了一切,他不喜歡我,因爲他心裡有你,高考,我也失敗了,我知道很多人會告訴我,還有很多其他的機會,高考失敗只是一個不起眼的事情而已,我還有機會可以重來。可是我不想重來,我想要推翻這一切!”
孫靜言被原理那氣勢嚇一跳,要不是因爲知道原理喜歡羅邁,說不定她還以爲原理入了邪教呢!
想來也是倒黴,寧珂因爲卓然不喜歡她,所以她來找自己,希望看看自己哪裡好,讓人家念念不忘,而原理找自己,好像僅僅是爲了發泄而已?
孫靜言感覺,原理已經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原理了,她變得有些不對勁,有些陌生了。不對,孫靜言也沒有真正瞭解過原理,所以原理變成什麼樣,也不是她能夠知道的。
其實孫靜言已經有些後悔了,她就不應該來的,原理喜歡羅邁是他們兩個的事情,自己瞎參合什麼啊!又不是自己做了小三,搶走了羅邁。就算是這樣,也應該找當事人,而不是找自己吧?孫靜言感覺自己真是倒黴,又是無妄之災。
如果對寧珂,孫靜言看在過去的同學情上,也看在寧珂幫過自己的份上,開導她,安撫她,還是願意耐下心去做的,可是原理,兩個人的友情好像已經自此就消失殆盡了。
“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了,我今天還有事情。”孫靜言準備站起身來。
原理猛地抓住了孫靜言的手:“你不要走!”
孫靜言:……
她又不是羅邁,拉着她說這些幹什麼啊,跟她說了也解決不了事情啊!她又不能讓羅邁喜歡上原理。
孫靜言的力氣不小,但是原理力氣更大,孫靜言一時之間還掙脫不了。
“你別走,我請你吃個飯。”原理突然說。
孫靜言本能的拒絕:“別了,我有急事。”
“這點面子都不給了嗎?”原理問。
孫靜言看着她,此時的原理沒有了剛剛的兇狠,反而露出了一些可憐的姿態,可能是剛剛發泄完了,現在她也沒有那麼多力氣和勇氣那麼兇了。
孫靜言想了想,還是拒絕說:“不了,我不去了。”
她不是那種會一時心軟的人,就算是原理很可憐,高考沒考好,而且表白也失敗了。可是孫靜言感覺,自己不能多和她待在一起了。當初她安撫寧珂用了好大的力氣不說,發現寧珂的刀的時候,那種遍體生寒的感覺,她依舊記憶猶新。
說完,她用力一掙,擺脫了原理死死地抓住她的手,整了整衣服,說:“原理學姐,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我不認爲我跟這些事情有什麼關係。你找錯人了。以前我幫過你,你也幫過我,我們兩個算是兩清了,以後還是不要往來了吧!”
說完,孫靜言就推開門,朝着外面走去。
走出星巴克以後,她發現,這個地方還挺偏僻的,她要走出去打車纔可以,這附近出租車是不能進來的。
孫靜言嘆了口氣,認命地開始朝前走去,她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來錯了,完全沒有必要去見原理,當然她一開始也不知道原理找她是爲了這種事。以前的原理,跟現在的原理真是像兩個人一樣,以前的原理多好啊。
一邊走,孫靜言不由得一邊思索,難道自己有什麼地方做錯了嗎,讓他們都那麼誤會自己,自己真的好像沒有對羅邁示好過吧?沒有給過什麼機會吧?每次打交道,都是羅邁主動湊過來的啊!
想來想去,孫靜言也不覺得這個事情的責任應該落到自己的頭上。
她不由得搖搖頭,打算不去想這個事情了。
走在一條行人極少的道路上的時候,孫靜言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她答應了一聲,轉過身,結果被人迎頭敲了一棒。
孫靜言不由得一陣眩暈,腦海裡冒出來的想法是,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啊!出門應該看黃曆的!
一棒敲下去,她有些眼冒金星,站立不穩了,晃悠了兩步以後,還是控制不住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努力擡起手,揉了揉被敲的地方,真是痛到暈眩。
兩個看上去十分兇狠的男生拿着棒子站在她面前,一個女生上前來,孫靜言努力睜眼看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來,這個人好像是袁菲兒。
“怎麼了?很意外是我啊?”袁菲兒笑得十分燦爛,而孫靜言還記得當初她狀若瘋癲的樣子。
“孫靜言呀孫靜言,你也有今天,終於讓你落到了我的手裡了!”袁菲兒得意洋洋的說。
孫靜言雖然沒有暈的那麼厲害了,但是她感覺自己反應有些不靈光了,好一會兒才說:“你爲什麼要打我?”
看到孫靜言那副樣子,袁菲兒就高興得不行,因爲她最討厭孫靜言看上去聰明伶俐,掌管大局的樣子,就因爲她顯得聰明能幹,纔將她的迷你劇組搶去的。
“爲什麼?我打你的理由那麼多,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你進了我的劇組,好好幹活也就罷了,你爲啥要搶我的風頭呢?我當組長還沒當夠一年呢!就被你搶走了,你說我能不計較嘛?”
孫靜言眨了眨眼睛,說:“就這事兒?我還以爲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呢!”
“你還嘴硬!”袁菲兒一生氣,臉變得橫眉豎眼以後,直接甩了孫靜言一個巴掌,這一巴掌打得狠,孫靜言立馬感覺耳邊燒燒的,嗡嗡的,痛得很。
旁邊還有人勸說:“菲兒,別親自動手啊,你的手該痛了!”
袁菲兒的手,被旁邊一個長髮青年拉了過去,那個長髮青年吹了吹以後,直接在手上舔了舔,看的孫靜言一陣噁心,也不嫌人家的手髒。
袁菲兒抽回自己的手,說:“你說,是她好看,還是我好看?”
這是問那個長髮青年。
長髮青年帶着噁心的笑容說:“當然是你好看,你這種……”說着,比劃了一下袁菲兒的身材,“纔是真正的美人,她只是清湯掛麪的,沒什麼滋味。我最喜歡你這樣的了。”
就算是孫靜言還暈着,也明白長髮青年的意思了,自己的身材確實比不上袁菲兒那種前凸後翹款的,雖然她身材也不算差,甚至比例十分不錯,還有十分加分的大長腿,但是畢竟不像袁菲兒那樣更加火爆,連校服都遮不住的那種曲線畢露。
袁菲兒當然也明白長髮青年的意思,但是她並沒有覺得噁心之類的,反而很開心的樣子。孫靜言都無法理解了,比自己漂亮就那麼重要嗎?
見袁菲兒重新開心了起來,長髮青年也很高興,說:“在這兒弄不太好,咱們帶她回去再隨便你處置,好不好?”
孫靜言心中暗道不妙,這羣人也不知道會把自己帶到哪裡去。
她現在雖然在散打上又有了精進,可是現在完全發揮不出來,連站穩身體都是個問題。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孫靜言問。
袁菲兒笑眯眯地說:“等你去了你就知道啦,你不會喜歡那個地方的。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的哦!”
孫靜言心一沉,掙扎着想要爬起來,可是她立馬就被人踢了兩腳,然後直接被拉起來,架着朝前走。
心裡一陣慌亂,孫靜言命自己要鎮定下來,一定要想辦法,自己肯定能夠逃走的,事在人爲。
就在孫靜言心裡慌亂的不行,努力想着辦法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腳步聲還是人不少。
孫靜言忍不住擡頭看去,結果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傅麗!
孫靜言心裡一陣激動,她的眼淚都差點出來了:“傅麗!快救我!”
剛喊完,她的嘴就被堵住了。她被那些人夾在中間,根本很難被發現。
幸好傅麗已經聽到了她的聲音,大喊了一聲:“在那邊!”然後直接帶着人衝了過來。
看到來的人,孫靜言頓時放鬆了許多,因爲這些人都是體育班的人,雖然孫靜言只熟悉傅麗幾個,但是她知道,體育班的人都很團結,大概是因爲他們從事的體育,讓他們有一種集體歸屬感,所以他們每個人都十分向着自己班上的人。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多說,雖然袁菲兒找來的人打架也不賴,可是體育生們是常年鍛鍊的,力氣靈活度等等,都遠比一般人要厲害,所以那些留着長髮的人,很快就敵不住了,直接被摁在地上打。
架着孫靜言的兩個人被打了以後,傅麗就一把衝過來抱住了孫靜言:“靜言,你沒事吧?”
孫靜言看着傅麗,說:“我被敲了一棒子,頭很痛。”
傅麗說:“別怕,我帶你去醫院。”
孫靜言點點頭,她覺得自己確實是需要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希望自己沒被敲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盡力了……嗚嗚……好在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