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大殿之上所有人都扭頭向着大殿外看去。
只見在大殿之外,三個人走了進來。
後面的兩人,正是黃飛虎和黃天祥父子。
而在兩人的簇擁之中,是一個面色冷峻、嘴角帶出絲絲冷笑的男子。
看到這個男子,商容、比干甚至紂王都心中叫苦不迭。
因爲這個男子,正是蘇遠。
紂王心中暗叫道:國舅啊國舅,我以爲你不在朝歌才下令抓你,誰知道你竟然回來了,君無戲言,這一下我可怎麼辦啊!
商容心中懊惱道:蘇全忠啊,你什麼時候回來不好,偏偏這時候回來,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而比干卻恨恨地瞪了黃飛虎一眼,心中暗道:讓你去找蘇全忠,就是爲了讓他快逃的,你倒是好,怎麼把他領來了。
而看到蘇遠之後,姬昌立即狂喜不已,幾乎要大笑了起來。
姬昌強忍着笑容,高聲叫道:“鎮殿武士何在?依陛下之令,立即當殿格殺蘇全忠。”
看到這兒,首相商容、亞相比干都嘆起氣來,而紂王臉上雖有不忍,張了張口,卻不知該如何阻止。
聽到了姬昌的命令,大殿四周的鎮殿武士立即衝了出來,向着蘇遠撲了過去。
就在這時,只見蘇遠一擡手,說道:“且慢,我還有話說。”
姬昌冷哼了一聲,說道:“蘇全忠,你惡行鑿鑿,天人共憤,你還有什麼話說?”
蘇遠冷笑了一聲,說道:“就算要定我的罪,也是依事實爲依據,以法律爲準繩,豈能不讓我開口嗎?”
聽到這兒,紂王連忙說道:“不錯,國舅說的有理,既然要定罪,那麼就要以史實爲依據,以發率爲準繩。”
在商周之時,哪有“事實”和“法律”這兩個字,而紂王爲了開脫蘇遠,即使沒有聽明白蘇遠的話,也立即依樣畫葫蘆,連忙附和了起來。
看到紂王也開口說話,更重要的是姬昌也不明白蘇遠說的話是何義,因此根本無法反駁,根本不明白髮率和定罪有什麼關係。
無奈之下,姬昌只能說道:“好,蘇全忠,那麼就給你一個機會,你有什麼遺言,就快些說吧。”
雖然同意讓蘇遠開口,但是姬昌心中早有自信,事到如今,蘇遠絕無逆轉的可能。
看到姬昌得意的樣子,蘇遠淡淡一笑,問道:“西伯侯,不知道你因何而定我的罪?”
姬昌冷哼了一聲,說道:“既然你不明白,那麼我就告訴你,你罪孽深重,我只需說一條就可以定你死罪。你慫恿蘇妲己命人刺殺陛下,陷害姜皇后,這是大逆不道之罪。”
聽到這兒,蘇遠哈哈一笑,說道:“哈哈哈,是誰告訴你姜皇后是蘇妲己害死的?”
雖然表面一副輕鬆的樣子,但是蘇遠心中卻是有些爲難,暗自想道:我現在什麼情況也不掌握,根本無法反駁姬昌。可是假如我現在不反駁的話,姬昌馬上就會得逞了。姬昌這個老狐狸,果然夠陰險,這才幾天的功夫,就搞出這麼一個巨大的陰謀來。
就在蘇遠思索之時,姬昌冷冷地說道:“哼,人贓俱在,你還敢狡辯嗎?前一夜姜皇后斥責妲己,妲己記恨在心。第二天立即指使姜環刺殺陛下。他讓姜環身穿着東伯侯府上的衣服,手拿東伯侯府上的長刀,以此嫁禍給姜皇后,這才令姜皇后委屈而死,兩位皇子不知所蹤。”
聽到姬昌說到這兒,姜桓楚雙目之中已然充滿了殺機,向着蘇遠叫道:“沒錯,你這個奸詐的小人,一定要死。”
崇侯虎當初被蘇遠所敗,一直記恨在心,此時也立即附和道:“沒錯,殺了他,殺了他。”
而這時,姬昌雙目掃向了費仲尤渾,兩人一見到姬昌的目光,也只有附合了起來。
一時間,只見大殿之上衆人羣情激憤,人人嘴中都叫着殺死蘇全忠。
姬昌知道,此時絕不能給蘇遠喘息的機會,立即高聲說道:“蘇全忠,你既然不說話那就等於認罪了!鎮殿武士,立即執行陛下的命令,殺死蘇全忠。”
這些鎮殿武士早也受了姬昌的賄賂,聽到了姬昌的話後,立即手持金瓜向着蘇遠衝去。
黃飛虎和黃天祥連忙擋在了蘇遠的身邊,高聲叫道:“不可!”
“誰敢傷我師傅?”
姬昌立即冷哼了一聲,說道:“武成王,你難道要造反嗎?”
聽到了姬昌的話,黃飛虎不由得猶豫了起來。
趁着這個空當,鎮殿武士立即繞過了黃飛虎,衝到了蘇遠的面前。
看到這兒,蘇遠不由得眉頭一皺,他雖然預料到了金殿之上會十分兇險,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兇險到了如此地步。
此時自己再想不出辦法的話,只怕自己認輸逃走了。
而自己逃走也就罷了,姬昌小人得志,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奪得天下。
絕不能讓這個小人得逞!
想到這兒,蘇遠冷哼了一聲,說道:“真正的元兇根本不是蘇妲己,而是另有其人。”
聽到這兒,商容、比干急忙說道:“先不要動手,聽國舅說下去。”
見商容和比干同時開口,鎮殿武士不得不停了下來。
紂王也急忙問道:“那你說,到底誰是元兇呢?”
蘇遠回答道:“此事大有蹊蹺,我認爲應當嚴加審訊,雖然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也絕不能冤枉一個好人。因此,我請陛下准許我重新審理此案。”
聽到這兒,姬昌冷冷地說道:“好啊,那麼就將蘇妲己叫到金殿上,由國舅嚴加拷問吧。”
蘇遠搖了搖頭,說道:“這一件事的關鍵在於姜環,只要重新審訊姜環,自然就會真相大白!根本無須驚動妲己。”
說話之時,蘇遠心中暗道:讓我見到姜環,同時開啓天河的測謊功能,只要他說謊,我自然就會知道事情的真實經過。
可是這時,就聽到姬昌冷冷一笑,說道:“只可惜,姜環已經死了。”
聽到這兒,蘇遠一驚,問道:“什麼?難道姜環死了?”
姬昌冷哼了一聲,說道:“哼,蘇國舅,只怕你早就知道姜環已死,因此纔想用姜環作擋箭牌吧!”
而此時,蘇遠心中震驚,已然來不及反駁姬昌的諷刺之聲了。
姜環是此案唯一的證人,姜環已死,難道真相真的無法查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