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戰馬,餘化和五千大軍就變成了板上魚肉,就算是全力奔跑,也快不過飛刀的速度。
而此時,百越族酋長已然再次擡起了手。
在整個戰場之上,最爲可怕並不是百越族大軍的飛刀,而是百越族酋長的右手。
只要他的右手擡起來,必然會有飛刀飛出,只要他的右手落下,必然會是慘重傷亡。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百越族酋長的右手之上。
所有人都知道,就在下一刻,戰場上的餘化和五千士兵,將會像那五千戰馬一樣,死在飛刀之下。
餘化站在戰場之上,雖然王虎距離他只有七步的距離,但是對於他來說,卻如同相隔天涯。
前進,雖然能夠救下王虎,但是自己卻難逃一死。
後退,不僅救不下王虎,只怕自己也逃不出飛刀的追殺。
一時間,整個汜水關上下,都陷入到了可怕的寂靜之中。
即使是剛纔士氣剛剛有些提振的韓榮等人,此時再才心如死灰。
他們以爲聞仲和餘化的歸來是戰局的轉折,哪知道卻是更慘重失敗的開始。
就在所有人都等待着死亡來臨之時,突然聽到了戰場之上傳來了一個大笑之聲:“哈哈哈——”
聽到了這個大笑,百越族酋長的手停在了半空,扭頭看向了大笑發出的聲音。
看到這兒,餘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自己暫時撿回了一條命。
不過,危險這也是暫時消失而已,因爲酋長的右手隨時都可能落下。
此時,衆人都看清了大笑之人,正是坐在戰馬之上的一個青衫男子——蘇遠。
“你笑什麼?”百越族酋長冷冷地問道。
聽到百越族酋長的話,蘇遠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剛纔餘化身在危難之時,蘇遠一時間也想不到救下餘化的方法。
無奈之下,蘇遠只有再次施展他好久未用的“大笑”之功,先把百越族酋長笑得一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然後再慢慢地想辦法。
果然,蘇遠的大笑之功再次奏效,百越族酋長的右手暫時停了下來。
只是聽到百越族酋長的問話,蘇遠一時間卻是想不出該如何回答,因此,蘇遠雖然停止了大笑之聲,卻繼續搖着頭,彷彿對百越族酋長極爲蔑視一般。
一邊搖着頭,蘇遠輕輕地拍了拍坐下的戰馬,一邊緩緩地向前走去。
看到蘇遠閒庭信步的樣子,而且不斷向自己走近,百越族酋長更是疑惑了起來,當下警惕地看着蘇遠。
此時,整個戰場之上,所有人都緊緊地盯住了蘇遠,一動不動。
只有鄭倫和黑牛同時神色一動,因爲他倆已然看到了蘇遠垂在身側的右手,打出了一個手勢。
這個手勢,鄭倫和黑牛簡直太熟悉了,這正是當初在冀州城時,他們跟隨蘇遠所學的指揮手勢。
因此,看到了這個手勢,鄭倫和黑牛明白了蘇遠的意思,立即拉着黃天祥下了城頭。
韓榮正在緊張之時,根本沒有發現鄭倫三人已然不見了,也沒有發現三千烏鴉兵已然悄悄地開始了調動。
蘇遠騎着戰馬,慢慢地走向了百越族大軍,他穿過了站在地上的五千大軍,最後來到了餘化的身邊。
餘化急忙低聲說道:“蘇太師,你何必以身犯險?”
餘化知道蘇遠是要來救自己,但是百越族的飛刀實在是太過恐怖,蘇遠走到這麼近的距離,完全就是讓自己也陷入到了危險之中。
蘇遠卻是沒有回答餘化,就在與餘化擦肩而過之時,低聲說了一句話:“準備救人。”
接着,蘇遠繼續向前走去,直到越過了王虎,站在了百越族酋長的面前。
看到這兒,百越族酋長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問道:“你難道不怕死?你不知道我飛刀落下,你必死無疑嗎?”
蘇遠微微一笑,說道:“這正是我剛纔大笑的原因。你這飛刀,在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百越族酋長雙目一眯,冷冷地看着蘇遠,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就讓你試一試我的飛刀。”
說罷,百越族酋長舉起的右手就要落下。
可是蘇遠卻是一擺手,說道:“慢!”
百越族酋長立即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原來你也是在吹牛,現在也知道害怕了吧。”
蘇遠的目光掃向了城頭,看到了鄭倫和黑牛在城頭消失後,臉上露出了笑容。
接着,蘇遠搖了搖頭,說道:“兩軍相戰,當然是大軍廝殺,豈有你兩人人馬和我一人戰鬥之理?”
百越族酋長說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蘇遠說道:“我的大軍與你的大軍公平一戰,你的飛刀當然就不值一提。”
“你的大軍?你身後的五千人馬上就要死了,再後面的一萬人,在我眼裡也已經是死人了。”百越族酋長撇了撇嘴,搖頭說道。
“這不是我的大軍,我還有三千大軍在汜水關中。”
“三千大軍?哈哈哈,你想用三千大軍和我一戰?三千大軍就想打敗我百越族兩萬人?”百越族酋長一怔,接着大笑了起來。
“我的精兵以一當十,三千就足以殺了你二萬人。”在百越族酋長的大笑之聲,只聽到蘇遠的聲音淡淡地響起。
聽到這兒,百越族酋長的笑聲戛然而止,接着冷冷地掃一眼汜水關,說道:“城中的就是一羣廢物。根本沒有資格和我打。等我先殺了這裡所有的人,再攻破此城,殺了你三千精兵。”
說罷,百越族酋長的右手就要落下。
看到這兒,聞仲、餘化等人的心立即提了起來,即使是韓榮也緊張地手心全是汗。
蘇遠心中雖然緊張,但是表面卻是微微一笑,說道:“原來如此,百越族酋長只不過是一個膽小鬼。”
“大膽,你說誰是膽小鬼?”百越族酋長的手掌現次停了下來。
“如果不是膽小鬼,你怎麼會怕我城中大軍?”
“哼,我的目的是攻佔城池,豈會跟你在這裡消磨時間?”百越族酋長冷冷地說道。
“既然如此,不如這樣,如果我的大軍戰敗,那麼汜水關我就拱手讓你。”
聽到這兒,百越族酋長一怔,急忙問道:“我爲什麼要相信你的話?”
蘇遠點了點頭,說道:“我是當朝太師,當然說的算。”
百越族酋長冷冷一笑,說道:“太師又怎麼樣?萬一我放走了眼前的五千人,你又說話不算,那怎麼辦?”
蘇遠淡淡地說道:“好,如果你不相信的話,那麼我就自己打破城門。就算是我說話不算,汜水關沒有了城門,你一樣可以輕鬆殺進去。”
聽到這兒,百越族酋長雙目一亮,說道:“好。”
百越族大軍雖然飛刀厲害,但是攻城卻是不在行,如果城門打開,就等於將汜水關交到他們的手上。
“空口無憑,你可否會遵守誓言?”蘇遠反問道。
“我對天發誓,如果你打開城門,我就放走眼前的五千人,與你公平一戰。”
聽到這兒,蘇遠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開城門。”
隨着這一句話,只聽到汜水關的城門“轟然”一聲,竟然從內而外被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