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初醒,晨霧瀰漫,繁星點點黯淡。
直到七夜等人離開“天上人佳”,已經明月傾斜,天際泛白。
“公子慢走!”
青春洋溢的小玉,並非身材嬌小型,反而修長曼妙,耳鬢廝磨之際扶着七夜,幾乎與七夜等高,走到宮殿門口,雙瞳剪水,依依不捨說道。看那多情顧盼的模樣,似乎若非爲了工作,會直接跟七夜回住所。
“公子有空再來啊!海琴日夜相待!”
陪伴陶雄的成熟豔麗的酒姬海琴如蛇纏着陶雄,雙臂緊抱,情深意重說道。
“本少爺走了!下次還找你!”
比起七夜和陶雄,蕭宇銘顯然熟絡許多,不停撫摸着身邊成熟豐盈的酒姬,口出輕佻。
“走吧!要不你繼續留在這裡?反正那包房已經買斷,你儘可慢慢休息!”
七夜做了個深呼吸,清晨那清新的空氣,濃溢的靈氣吸入,頓時清醒許多,招呼了下,看着依舊抱着酒姬不放的蕭宇銘問道。
“嘿嘿……大哥說的哪裡話,我是那種丟下兄弟的人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蕭宇銘連忙放開懷中酒姬,摸了摸鼻子,大義凜然,煞有其事高聲說道。
七夜翻了個白眼,朝小玉等人揮了揮手,大步一邁跨出十數米遠,直朝宗內擎陽峰而已。
連這種事,也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掛上鉤,看來蕭宇銘確實很想留下,只是怕七夜不高興而已。
“你慢點,喝了那麼多,腳步都凌亂了!”
行走間,一具豐滿柔軟的嬌軀靠近,保住七夜手臂,柔聲關懷道。
雄壯的手臂陷入柔軟彈性之中,七夜轉頭,卻是雙眸如水看着自己,臉部潮紅緊緊依偎自己的薛蘭,那種眼神,看得七夜心中一蕩,yu火激盪,連忙轉移視線,看向追上來的陶雄等人問道:
“你們還行吧?是回去,還是到我那休息下?”
“喝了那麼多靈酒,吃了那麼多仙餚。如今休息太浪費了,得迅速回去煉化,能節省數月修行之功!”
陶雄、蕭宇銘、陶嵐三人還酒意嫣然,意識飄忽,葉萍萱卻是理智應道。
“嗯!也好,那我先回去了?”
七夜想了想,覺得也是,這一晚上,花了七夜近一千五百靈石,買丹藥都不知能買多少了,積蓄在體內的靈力可想而知,頓了下接道:“反正你們也收錄我的氣息,知道我住哪裡了,有空的話多多聯繫,那我先走了!”
話落,朝薛蘭綻顏一笑,不着痕跡輕輕抽出被薛蘭抱在懷中,埋在高聳處的手臂,足尖一點,身若大鵬掠起,躥出,瞬息四五百米,幾個呼吸間便化爲一道黑影,消失在衆人視線中……
“大哥的身法倒是厲害,看來本身的**力量肯定很強!”
蕭宇銘微楞看着迅速消失的七夜的身影,意外讚歎道。
“哎……”
薛蘭幽幽一嘆,頗爲幽怨失落看着七夜消失的方向,心緒複雜。
“走吧!蘭姐!”葉萍萱上前抓起薛蘭的手,語氣噓籲說道。
……
去的時候,衆人齊行,花費了數刻鐘,回來時,七夜雖然沒現出鵬凰聖衣,卻是以“鵬霄萬里”的身法行進,不到盞茶時間就回到了擎陽峰的住所。
“叮叮咚咚……”
站立庭院之中,七夜正想進入房間,忽然腳步一頓,側耳傾聽。隱約飄渺的琴聲不停掠起,使得七夜躁動的思緒平靜許多,連縈繞周身的濃厚煞氣,也收斂許多,靈臺一片清明,甚至連體內聚集的濃厚靈氣,似乎也被動煉化許多。
“到底是誰能彈奏出如此琴音?”
酒意濃厚的七夜心中猜測,好奇之下,膽子大了許多,身形一晃躍離庭院,直朝琴音傳出之處射去。
相距不過數百米,就在擎陽峰主殿旁邊的一處幽靜庭院。
七夜站在庭院圍牆上,駐足望去……
只見一個身穿白衣,濃密的烏髮盤在頭上,成熟風韻的女人盤坐綠意嫣然的草地,一具古琴橫在席上上,忘我輕彈。
“咦?不是穆冰容,實力看不出深淺,肯定凝神期以上。這女人每天彈琴,師傅更沒引見過,應該不是師姐,到底是誰?”
見到此女,七夜意外之餘心生疑惑,仔細一看,瓜子臉,柳葉眉,杏仁眼,加上那盤起的烏髮,純白如雪的衣裳,專心忘我的心境,在晨輝下熠熠生輝,瀰漫着仙氣,淡然自若,清逸脫俗,猶如不食煙火的九天玄女,渾身更散發出一種淡雅、知性的美,加上那柔和溫婉的母性光輝,讓人不敢逼視,不由得心生親近。
“嚓……”
疑惑猜測之餘,七夜膽子一壯,足尖一點,宛若落葉輕飄飄從圍牆落下,站立在那白衣女子旁邊數米處,靜立傾聽。
“叮叮咚咚……”
那白衣女子柳眉一皺,七夜出現在圍牆時她就已察覺,也猜到七夜的身份,所以並不在意,沒想到七夜如此大膽,竟敢進入庭院,靠近自己。
隨即便聞到芬芳刺鼻的酒味,白衣女子恍然微微搖頭暗歎,依舊無視七夜,忘我彈奏。
“呼……”
七夜靜靜站立白衣女子前方數米處,閉眼,輕輕深呼吸,唯恐騷擾女子心境,沉浸那飄渺卓約的琴音意境之中。
悠揚縹緲的琴聲,淡雅清幽,意境優美,摻合着晨輝迴盪在寂靜的庭院裡,似風、似雨、似花、似幻、似霧、似虹、似霓、又似夢。
曲調婉轉流暢,彷彿瀑布間的高山流水,大漠上落雁平沙;又如盎然一新的陽春白雪,苦寒幽香的梅花三弄,沁人心脾,百感橫生。
只有雪花纔是花又非花,,令世人稱讚不已,年年隨風飄來,又悄悄消失在天地間。
睜眼,只見這白衣女子,雙眼晶瑩剔透,氣質清逸脫俗,具有冰清玉潔的獨特風姿,又有親和溫婉的母性光輝,讓人哪怕看上一眼,都會有一種消魂蝕骨的感覺……
“嘶、嘶、嘶……”
再次閉眼,御夢封神笛入手,觸脣吹響,毫無節奏音律可言,完全依照受琴音影響,而浮現的意境吹奏,紛雜而混亂。
那白衣女子柳眉大皺,這七夜,越來越過分了,貿然闖入就罷了,竟然還吹簫影響自己,更無語的是,一聽這簫聲,就知道七夜是音律的門外漢,完全是亂吹。
再想到七夜的身份來歷,白衣女子不由莞爾一笑,毫不在意選擇無視,依舊自彈自樂,自我感悟。
隨着時間流逝,白衣女子越來越驚訝,越來越震撼,神情也越來越鄭重……
因爲簫聲雖然依舊紛雜而混亂,那蘊含的意境、相合的音律,卻是不停與自己所彈靠近,甚至彌補了自己琴音的缺憾,使得意境逐漸完整,組成一幅完整而富有色彩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