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大晉國,除了十七皇子與馮大人之外,他是一個人都不認識啊。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曾經相愛過的陶惠心,夏伯然豈願意輕易放手。
當年,他肯娶了雲千度藉由大將軍府的勢力,穩固了自己的官職。
今日,夏伯然依舊願意借陶惠心這個女人的臉,以一步步往上爬。
“老管家,給本官最後一次機會。不若這樣吧,本官寫一封信,還牢老管家交給安夫人。若是安夫人依舊不願意見本官,本官以後徹底死了心,絕不再叨嘮安府。否則的話,本官是不會死心的。”
安府的人對自己的厭惡,有眼色的夏伯然豈能不知道。
要知道,爲了這件事情,夏伯然都慪死了。
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以前他是宰相,他府上的看門狗那是七品官。
誰會想到,今日他會被以前自己都看不起的看門狗給難住了,還得對這些看門狗點頭哈腰,卑躬屈膝。
想到這些,夏伯然也是一肚子的苦澀。
夏伯然愕然發現,他跟着十七皇子離開大周國,來到大晉國,似乎也沒有在事業上另覓出處,走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反而因爲這條“新道”崎嶇難走,而走得衣衫襤褸,一腳的血泡。
有那麼一瞬間,夏伯然懷疑,自己這條路是不是選錯了。
可是,這也只是一瞬間,因爲夏伯然很清楚,就算他後悔了,也沒有回頭路讓他走。
“當真?”
面對夏伯然不知廉恥地再三上門,其實,老管家也已經厭倦了。
哪怕出力打人的那個人不是他,看着“周大人”,老管家也覺得眼煩。
所以,若是因爲這封信,求得一個安寧,老管家覺得也可以。
“真的,本官保證!”
聽到事情有轉圜的餘地,夏伯然的臉上出現了一抹亮色,然後滿懷希望地看向了老管家。
“好。”
老管家一口答應了下來。
其實老管家也是個人精,感覺到這“周大人”跟自家夫人之間絕對不簡單。
要不然的話,也不會牽扯那麼多錯。
再者說了,若不是憑藉着什麼,這“周大人”怎麼可能數次來到安府,一點都不懂得知難而退的道理。
老管家命人給夏伯然備了紙、墨、筆、硯,然後讓夏伯然苦哈哈地爬在臺階上寫。
曾身爲一國之相的夏伯然,何時做過如此丟人的事情。
以他以前的身份,若是他想寫字,不管是在什麼樣的地方,都有人樂意躬身以背驅使,做他的墊子。
如今……
夏伯然含着一口怨氣,總算是把這封信寫完,交給了老管家。
“你先回去吧,若是夫人願意見你的話,自然會派人去叫你。若是依舊不願,你待在這裡也是白等,還難看得緊。”
老管家收下信之後,有些嫌棄地說道。
他這是嫌夏伯然老蹲在安府的門口,太難看了。
老管家這話一出,夏伯然都不知道自己該臉紅還是該臉黑。
何時,他夏伯然的存在已經是這般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