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鉅額資產的誘惑,郭守雲不僅心動,而且還決定立動,按照他的猜測,維克托以及他周圍那些窺伺布爾什維克黨黨產的“鱷魚”們,此時應該已經完成了對這筆資產的前期分配工作,而要想真正的加入這一場瓜分盛宴,他這個準女婿勢必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承擔一部分他所必須承擔的責任。金錢惑人心啊,對於郭守雲這種爲了金錢可以無所畏懼的商人來說,面對如此龐大的一筆財富,他哪裡還會去考慮什麼代價、責任,他唯一在考慮的,就是怎麼在這場瓜分盛宴中多搶佔兩份吃食。
因此,在聽完了拉麗薩的彙報之後,郭守雲僅僅思考了不到半小時的時間,便毅然決定趕赴葉卡捷琳娜堡,同自己那個素未謀面的老岳父會上一會。
蘇聯國土面積過大,這個問題放在什麼時候都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從哈巴羅夫斯克到葉卡捷琳娜堡,足足有一千二百多公里的路程,這如果坐火車過去,好不好的就要把一整天時間都扔到路上。不過幸好的是現在還有飛機可坐,而且還是性能完備的軍用直升機,有它代步,有五六個小時的時間就肯定能夠抵達目的地了。
安排拉麗薩在自己的住處休息,郭守雲在尼基塔陪同下趕到安全委員會的駐地,就這麼會工夫,那架由維克托安排的米加油、更換備用油箱的工作,看樣子,狡猾的老頭從一開始就篤定郭守雲會前去履約了。
“就像守成當初所說的,也許公司真地應該配上兩架這玩意。”在有兩名士兵攙扶着登入機艙的那一瞬間,郭守雲暗自琢磨,他心裡第一次有了爲公司購買直升機的想法,雖然說這東西平日裡不太實用,可是遇上緊急情況。它絕對是用來代步的最佳工具。
郭守雲所搭乘的這架米-24,+<._.機。巡航時速二百五十公里,最大時速三百四十公里,按照這樣的航速,從哈巴羅夫斯克趕到葉卡捷琳娜堡也就是幾個小時地時間,不過對於暈機狀況嚴重的郭守雲來說,這幾個小時的時間實在是難熬至極。爲了能夠減輕暈機的痛苦。他從登上飛機那一刻起,就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這次會面上。儘可能多考慮一些同維克托合作的問題。
很明顯,維克托這個老狐狸選擇同他郭守雲合作,絕非是沒有理由地,從目前遠東的局勢來看,郭守雲地郭氏集團儼然已經處在了超然的地位上。特列季亞克雖然把持着遠東軍區的軍務大權,但是超過半數的軍費,卻需要依靠郭氏集團提供。換句話說。沒有了郭氏集團的存在,規模龐大地遠東軍區還能不能順利運轉下去,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再者,拋開遠東軍區這一塊不談,郭氏集團目前在遠東各州,尤其是阿穆爾州與哈巴羅夫斯克州的影響力大地驚人,在金錢攻勢的作用下,大批的政府官員被網羅到一起,或明或暗的納入了郭氏兄弟的利益網絡。如果再加上郭氏集團控制下的金融系統、新聞機構,那毫不客氣地說,一旦布爾什維克黨垮臺,那在整個遠東就再沒有那個組織、機構能夠在影響力上同郭氏集團抗衡了。
遠東畢竟屬於蘇聯的邊遠地區,從這裡到莫斯科,足足有八千多公里,幾乎饒過了赤道總長度的五分之一,所謂“天高皇帝遠”,相隔了這麼遠的距離,莫斯科權力核心的影響力,已經很難直接觸及到遠東社會的各個層面了,正因爲如此,在郭氏集團崛起之前,遠東基本上就處在一個權力爭奪的真空界面上,無論是志在推翻布爾什維克黨統治的激進派,還是像維克托這種心懷鬼胎的野心家,都無法將自己的“觸手”有效地滲透到這片地區。現在,郭氏集團已經崛起了,郭氏兄弟在遠東地位已經基本穩固了,因此,如果維克托想要將他的計劃推行到遠東,那就首先應該考慮的,自然就是同郭守雲合作。
這將是一場各取所需、對大家都有利的合作。郭守雲心中篤定,他已經明白維克托找上他的真正原因了。
從上午近十一點鐘由哈巴羅夫斯克起飛,到下午近五點鐘抵達葉卡捷琳娜堡,米-24穿越一千二百多.]L不過直升機最終的聽落點並不是葉卡捷琳娜堡的市區,而是市區東郊外的一棟臨河別墅。
當雙腿發軟的郭守雲,由兩名士兵攙扶着從直升機上下來的時候,一名看上去早已等候在那裡的安全委員會年輕上校,快步迎了上來,他笑容滿面的同郭
了握手,同時說道:“郭先生,維克托同志估計您會趕到,我當時還有所懷疑,呵呵,如今看來,我的顧慮是多餘的,先生不僅來了,而且比維克托同志的估計還要提前一個小時。”
“岳父宣召,我這個做女婿的怎麼敢不來?”郭守雲甩甩頭,盡力甩脫暈機所帶來的渾噩,同時笑道,“上校同志看上去很陌生,您是......”
“噢,先生可以叫我普拉霍諾夫,我是維克托同志的護衛官,”上校看上去很熱情,他拉着郭守雲的胳膊說道。
“普拉霍諾夫同志,很高興認識你,”郭守雲客套道。
“其實我早就想結識先生了,只不過這一階段維克托同志公務繁忙,我整天隨侍他身邊,所以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普拉霍諾夫親熱的說道,“不過現在好了,相信這一段時間維克托同志能夠清閒下來了,哦,只顧着同先生說話了,咱們進去吧,維克托同志還在等着同您見面呢。”
郭守雲笑了笑,對普拉霍諾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看得出來,這個年輕的上校應該是維克托的親信,這小子剛纔所說的那一番話,等於是在替維克托做解釋。老東西這麼長時間都不跟自己這個女婿見面,如今突然來了這麼一手,這要是不給個說法,見面自然會有幾分尷尬。
這棟別墅的佔地面積很大,從庭院內的私人停機坪過來,還要穿過一個小型的噴泉花園,而後,再通過一條綠蔭環繞的甬路,繼而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傍依在寬大游泳池岸側的網球場,隔着這個網球場,可以看到泳池對面的一棟純白色歐式雙層小別墅。
這一路行來,郭守雲唯一的感覺就是此地戒備森嚴,全副武裝、牽着獵犬的守衛幾乎隨處可見,不過在通過了甬路之後,那種緊張戒備的氣氛便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派旖旎浪漫的氛圍。無論是那寬敝的泳池裡,還是看上去異常正規的網球場內,衣罩暴露、身材婀娜的性感美女可以用雲集來形容。
“哼哼,”走在網球場邊的黃土小路上,郭守雲看着場內兩個穿着素白色短裙的金髮女人,揉揉鼻子,不無豔羨的說道,“普拉霍諾夫同志,這裡這份產業是誰的?”
“自然是維克托同志的,”普拉霍諾夫微微一愣,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難道先生沒有聽雅科夫同志提起過嗎?他在西西伯利亞任職的時候,一直都是住在這裡的。”
“噢,嘿嘿,看來我的老岳父,還有那位大舅子都是很懂得享受的人啊,”郭守雲嘿嘿一笑,不無調侃的說道。
“哦,”普拉霍諾夫順着郭守雲的目光看了一眼,很快明白過來。他指了指那些正在泳池邊嬉戲的女人,語氣曖昧的笑道,“先生是說這些小妞嗎?呵呵,那您可是誤會了,她們都是維克托同志爲來訪的貴客準備的。葉卡捷琳娜堡這地方荒僻,根本沒有什麼太好的消遣地方,所以這來訪的客人如果小住一段時間的話,難免會感覺無聊,所以......呵呵,這也是一種必要的應酬。先生這次過來如果能停留兩天的話,那有什麼需要我也可以爲您安排。”
“還是算了吧,我這個人口味比較挑剔,老岳父收集的這些‘外賣’我可受用不起。”郭守雲一聽就沒了興趣,他現在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如果真有需要的話,他也看不上這些不知被多少男人受用過的貨色,尤其是維克托所看重的那些所謂貴客,哪個抄起來不得是五六十歲、半截身子埋黃土的老頭子。一想到這些女人被某個渾身佈滿老年斑、褶皺四起的老頭子壓在身下輾轉呻吟,郭守雲就有一種噁心欲嘔的感覺。
普拉霍諾夫也聽出了郭守雲語氣中的厭惡,他訕訕一笑,沒有再接口。
兩人一前一後的繞過網球場邊的黃土小路,踏上了別墅前那一大片砌着混凝土方磚的平臺,最終來到了別墅的正門。
“郭先生,維克托同志就在客廳裡,您稍等片刻,我先進去通報一聲。”在別墅的門前,普拉霍諾夫停下腳步,他朝門內張望了一眼,而後轉身對郭守雲說道。
“通報什麼?我見老岳父還用通報嗎?”郭守雲已經看到了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維克托,他撩撩眼皮,隨口說了一句,而後就那麼大大咧咧的一伸手,推門走了進去,只留下一臉愕然的普拉霍諾夫杵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