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將一個U盤提交給了法官,法官助理將U盤插到電腦裡,發現裡面是一個視頻,助理點開,宋志深的臉出現在了牆上的顯示屏上。
隨着進度條的跳動,一張醜惡的嘴臉暴露在了其他人的視線之下。
視頻中,宋志深將一箱子錢擺在了一個黑衣男人的面前,面無表情道:“只要你將受賄和挪用公款的證據放進白程的辦公桌裡,這些錢都是你的了。”
男人連連點頭:“宋總放心,定不叫你失望。”
這時男人擡起頭,白漱寧赫然發現,這個和宋志深做交易的男人,其實就是她爸爸身邊的一個助理。
庭審席上的白程也看見了這一幕,他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怎麼也不敢相信,往日裡和他稱兄道弟的兄弟,居然在背後對他下這種死手!
他當初是怎麼鬼迷了心腸,還想把女兒嫁給他兒子?
旁聽席上譁然一片,宋洋慌了神,左右望了望,伏在宋志深耳邊小聲問:“爸,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宋志深臉黑一片,狠狠地盯着墨湛森,是他,定是他在背後幫白家,毀了他的計劃!
但眼下不是去找墨湛森麻煩的時候,宋志深深吸了口氣:“咱們先走!”說完便和宋洋匆匆離開了庭審現場。
有了這一強有力的證據,白程被判無罪,被當庭釋放。
“爸!”白漱寧看見白程顫顫巍巍地被人扶了下來,再也忍不住,朝他撲了過去,“爸,你沒事吧?”
“哎哎哎!”白程卻嚇個半死,連忙穩住白漱寧的動作,“都是要當媽的人了,怎麼動起來還是這麼沒輕沒重?”
白漱寧不住落淚:“爸,你看起來都瘦了,是不是吃了很多的苦?”
白程卻笑呵呵的:“瘦點好,瘦點人看着精神些。”卻對自己受苦的問題避而不談。
“爸!”白漱寧看着白程笨拙安慰她的樣子,忍不住抱着白程哭了起來,沒有人知道她這些天有多惶恐,重回一世,她只希望她關心的人都能平平安安的,不再落到像前世那麼悲慘的境遇中。
白程有些不知所措,印象中寧寧不是個愛哭的孩子,他只當女兒是懷孕之後情緒變化大,不住地低聲哄她,拿袖子給寧寧擦眼淚。
墨湛森看着這父女相擁,情深意重的場面,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他低頭看了下表,笑容無懈可擊:“寧寧,爸現在最需要的休息,你就別惹爸費神哄你了。”
白漱寧這纔是想起墨湛森還在,他的話說得也有道理,連忙擦了擦眼淚,裝作喜極而泣的樣子:“連森說得是,爸,你快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記得你胃不好,叫管家熬點小米粥喝,千萬別抽菸……”
白漱寧一路絮絮叨叨的,將白程送進車裡,白程一路微笑着聽,受了這麼大的罪,家人的關懷讓他有種重新活了過來的感覺。
只是,書音怎麼沒有來?
“連森。”汽車將發動時,白程落下車窗:“這次的事多謝你了,等我養好了身體,我會親自過來道謝的。”
“爸,您客氣了。”墨湛森不卑不亢道。
送走白程,白漱寧望着墨湛森,正想說什麼,墨湛森卻吩咐司機送白漱寧回去,他還要趕去公司開會,白漱寧只好把話咽回了肚子裡。
夜色降臨,白漱寧坐在梳妝檯前抹着水護膚,神色有些糾結。
今天墨湛森幫了她這麼大的一個忙,她卻連一聲謝謝都沒說,之前還誤會了他……
越想,白漱甯越愧疚,她站在窗臺邊,正好看見一輛汽車進了別墅。
白漱寧豎起耳朵聽,聽見大門打開,女傭對墨湛森打招呼,接着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往樓上。
他回來了。
白漱寧不由得捏緊了手指。
腳步沒有在房門前停留,直接進了他的臥室。
白漱寧鬆了一口氣,說不清心裡是失望還是期待。
想了想,白漱寧出了臥室,去了墨湛森的臥室。
打開臥室門,裡面卻沒有人,白漱寧走了進去,聽見浴室中傳來的水聲。
他在洗澡。
白漱寧看見墨湛森隨手將西服衣褲扔在浴室門口,便過去將衣服撿了起來,折得整整齊齊的,碼在沙發上。
這時,浴室門開了。
墨湛森一邊擦頭一邊出來,擡頭就看見一雙光潔瑩潤的小腿在他面前晃動着,深紫的睡裙剛剛蓋住她的臀部,襯得她的肌膚比血還要白,視線往上走,是盈盈一握的纖腰。
墨湛森呼吸一緊,腹下忍不住一熱,心裡暗罵了聲,誰準她穿成這樣在他面前晃的?
白漱寧此時也看見了墨湛森,見他光着上半身,僅在腰腹上圍了條浴巾,她忍不住有些臉紅,別開眼:“衣服我都幫你疊好了,你餓不餓,我去做東西給你吃。”
墨湛森大喇喇地坐進沙發裡:“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白漱寧把玩着睡衣上的腰帶:“我……我是來謝謝你,謝你救了……”
白漱寧話還沒說完,就被墨湛森帶倒在沙發上,墨湛森還記得護住她的肚子,他在她的脣齒間輾轉幾下,突然低低笑了起來。
“你穿成這樣過來,是想故意來誘惑我嗎?”
白漱寧漲紅了臉,正打算說什麼,墨湛森卻伸手堵住她的嘴,眼神漸漸變冷:“雖然我不介意美女的投懷送抱,但有一點我希望你能清楚。我和你之間,除了孩子這個意外,只有交易,交易隨時都有可能終止,你可千萬別對我動了感情,到時候傷的只會是你自己。”
白漱寧身上一空,她看着墨湛森的側顏,慢慢起身攏好了衣服,壓下涌上喉嚨的酸澀感。
“你誤會了,我這次過來就是想告訴你,我會好好配合你,完成我們之間的交易的。”
“這樣最好。”墨湛森笑得桀驁又無情,他取過壁櫥上的紅酒,倒進杯中,輕輕抿了一口。
白漱寧出了門,靠在牆壁上,緩緩撫摸着肚子,眼中淚花一閃而過,在這偌大的墨家,她只有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