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8.故夢（五）
“我讓你滾，聽見沒有！”
長劍呼嘯而過，擦着夙青遠的臉頰削下了一縷頭髮。
一派明月清風的謫仙般的人，動起怒來如此極端。
“別讓我手刃了你。”
“滾！”
夙青遠脣顫了顫，隱下了心中的萬千委屈，紅着眼，踉蹌着走了出去。
他知道，師傅方纔是真正的想殺了他。
他前腳踏出，後腳小木屋的房門就猛的關上。
發出巨大聲響。
若他當時，回頭看一眼，哪怕一眼。
看着青年一臉撩人的笑，白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後槽牙都磨出了聲音。
“你出神了，在想誰？”華殷拍了拍白廖的肩，輕笑道。
不過杯子卻不能倖免，好看的白瓷杯妥妥的落地，砸了個粉碎。
杯子裡的水也已經喝完了，沒有弄髒地面。
就會看懂一切。
“你要怎樣，嗯？”
亦或是在…期待着什麼。
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響。
聽到青年最後三個字，白廖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停滯，垂下眼瞼，眸光微閃，塵封的眸子不經意間竟有了一絲躍動。
白廖自己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一股腥甜從口中噴出，鮮紅沾到如雪潔白的衣袍上，暈染開來。
期待什麼？不過是找個理由不失望罷了。
關上門的那一瞬。
……
屋內的人如同虛脫，蒼白的臉毫無血色，這個人虛弱至極。
身旁的青年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白廖臉上顯現薄怒，“華殷，你要是再這樣亂動手腳，我就！我就…”
夙青遠便是他永生的劫，無法度化也逃不掉。
夙青遠擡起手，撫摸臉上的劍痕，苦笑着諷刺自己自作多情。
白執與用手撐着地，心臟像是被扯動，疼的他直不起腰來。
夙青遠走的決然。
低垂的眸子裡再無疏離。
華殷擰了眉，立刻環住白廖的肩，將他一把拉進懷裡。
白廖手不聽使喚的哆嗦了一下，白瓷杯就這麼掉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應該打他呢，還是打他呢？
等他要發怒時，那隻鹹豬手又悄然離去。
也不會有未來將至的痛苦。
抹掉脣邊的鮮血，隱去眼中多餘的神色，淡淡的扯動脣角，“也罷…”
再拿起擱在一邊的複習學案翻看，揚眉一笑，“就是想到了一些往事，還有你。”
華殷被從思緒中拉了出來，差點將杯子手滑掉到地上，他果斷將杯子這個危險物放在茶几上。
白廖看華殷出神，便皺着眉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華殷？”
只有無限的溫柔遣眷，隨着時間的逝去，慢慢的慢慢的消散殆盡。
因爲被華殷拉着，身體向左傾斜，雙腳離地，所以碎掉的白瓷沒有劃傷露在空氣中的腳踝。
白廖抿着脣，臉色複雜。
不僅因爲杯子碎了，還因爲有個鹹豬手正在吃他的豆腐。
氣的白廖起身去了洗手間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下。
他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才讓這個隨處放電的禍害暫時住這裡！
等白廖從洗手間出來，華殷已經收拾好了，那張俊逸白皙的臉上還帶着調戲的笑容。
沙啞的聲音也染上了笑意，“不要多想，我可不是那種助人爲樂的好人。我只是怕你收拾的時候扎到手，到時候還得我心疼。”
白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