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得罪不起 妥協（大章）
小丫頭很快就把手洗好了，一邊擦手一邊問道：“舅舅，中午吃什麼啊？”
“牛肉盒子，還有水果拼盤。”
“啊！就吃這些啊？”小丫頭無語的問。
“不吃這些你還想吃什麼？”方圓給了小丫頭一個白眼。
這丫頭也是被慣壞了，也不能說慣，而是養嬌貴了。
這在別人家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到了她這裡，就變成很普通的吃食了。
可是這也不能怪她啊！家裡條件在這擺着，她就算是想吃普通的飯菜，也沒有機會不是。
要說怪誰，那也是怪方圓，因爲是他把這個家變成現在這樣的，不怪他怪誰。
“好吧！”小丫頭還能說什麼。
不過當小丫頭拿起一個牛肉盒子咬一口以後，眼睛一亮，然後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下午五點多，老媽下班回來了，剛進院裡，就對方圓說道：“兒子，是不是你乾的？”
“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
“師父。”
別人不瞭解方圓，老媽太瞭解他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方圓絕對不會故意這樣做。
三姐太瞭解方圓了，如果沒有把握的事，他絕對不會這麼說，既然他這麼說了，那就證明，毛紡廠不會倒閉。
“唉！也只能如此了。”
是啊！並不是誰家都跟方圓家似的那麼有錢，就這幾個月的工資沒有發，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那還有錢去認購啊！
“是啊！師父，說實話，我還等着工資發下來買糧食呢！”小柳同樣苦笑一下說。
毛紡廠可不是街道小廠，而是國營大工廠，光在職職工就六七千人，這還不算退休職工。
等老媽把她們送出去以後回來，方圓問道：“媽，她們是找你借錢嗎？”
“吳爺，我看就按對方說的辦吧！”
“呃！”三姐愣了一下，說道：“大家都這麼說。”
而這個時候，方圓已經來到了派出所，正坐在劉所的辦公室裡。
“不但您要認購，三姐也要認購，不過我沒有幫三姐認購，回頭讓她自己去，最好是讓別人看見。”
“那好吧！”
“噢！您說那個啊！不錯，是我乾的。”方圓點了點頭說。
“呃！”老媽愣了一下，馬上就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了。
聽到方圓這麼說，老媽皺了皺眉頭問道：“兒子，你這是故意的？”
“小弟，你沒有開玩笑吧！現在很多人都說，咱們毛紡廠都快破產了，你這個時候去認購股份，不是拿錢打水漂嗎？”
“你們都是瞎操心，這麼大個毛紡廠，怎麼可能說倒閉就倒閉，現在只是暫時困難而已。”
他不要可以，但是別人不能不給，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呃！”方圓愣了一下，問道：“怎麼啦媽？”
這幾個人不是別人，真是老媽的徒弟小柳，還有他手下的幾名女工。
“不甘心又能怎麼樣？”牛爺搖了搖頭說。
倒黴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攔着方圓不讓他走的人。
“呃！”方圓愣了一下，搖了搖頭，也不管這丫頭了。
“嗯！我知道了。”三姐說完就把匯票給拿了起來。
“小事，你這孩子，別人都沒有動靜，我就認購了，這讓別人怎麼想。”
當牛爺知道怎麼回事以後，失魂落魄的把電話給掛了，然後就開始勸吳爺。
這可能是他第一次當中間人當成這樣吧！在四九城這個地方，這還是第一次，他也沒臉要什麼重謝。
“也只能如此了。”一名女工點了點頭說。
“不是毛紡廠的人也沒有關係啊！大不了不把名字貼出來。”
“如果實在困難的話，那就不認購，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發工資了。”
“媽，就是因爲沒有人去認購，所以我才幫您給認購了。”
聽到牛爺這麼說，吳爺愣了一下說道：“您誤會了，我不是說他，我是說得罪對方的人。”
方圓做的這牛肉盒子可不小，就連師父才吃了兩個，可想而知有多大。
又吃了幾塊水果，這丫頭纔回到屋裡，方圓並沒有讓他去寫作業，而是讓她在屋裡走一會。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飯方圓就去城裡了，當然是給店裡送食材。
“我說吳爺，您可不要亂來，就目前來說，我們可惹不起對方。”牛爺連忙說道。
“重謝就不必了，我也沒有做什麼，甚至事情都沒有辦成。”
整個下午，方圓連大門也沒有出，一直在院子裡陪着師父喝茶聊天。
“認購股份的事，是不是你乾的？”老媽再次問。
“師父，您有沒有興趣？如果有，您也去認購一些股份。”方圓這時候對師父說道。
這就比較操蛋了，他可是知道這件事是誰下的命令，所以也沒有隱瞞，就把老人家給說了出來。
雖然說大姐不是毛紡廠的職工，還是可以認購的，最起碼看在方圓的面子上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誰給你們說毛紡廠要倒閉啊？”
“沒錯！是真的。”老媽點了點頭。
“這樣啊！”方圓點了點頭，然後對老媽說道：“媽，其實您可以借給您徒弟一些錢，讓她去認購。”
好巧不巧的，這個人就是那天給後海派出所打電話，讓把方圓給放了的人。
“大家都這麼說，我這麼說了嗎？有我在，你認爲毛紡廠會破產嗎？”
“快進來。”
“啊！小弟，你這是……”
“啊！”小柳驚訝的說道：“師父，不是說毛紡廠要倒閉嗎？您怎麼還去認購股份？”
“行了，別聽風就是雨，明天你就去認購，最好叫上幾個你認識的人一起。”
他自己清楚，牛爺更清楚，紅門一年有多少收入，牛爺雖然不全知道，但也知道個大概。
方圓看了一眼手錶，問道：“對方還沒有來嗎？”
“舅舅，以後你還做牛肉盒子吧！”
小柳家的情況老媽當然知道了，是老的老小的小，光指着她和她愛人兩個人賺錢養家。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三姐連忙站起來過去把門打開，門口站着幾個人。
聽到牛爺這麼說，這位吳爺連忙站起來說道：“那就麻煩牛爺了，回頭定有重謝。”
現在這麼多人在這裡，她纔不會說這樣的話。
方圓做的牛肉盒子，怎麼可能跟平時吃的一樣，先不說各種調料，用的牛肉也是最好的牛肉啊！
“好吃，太好吃了。”小丫頭一口一口的吃着，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聽到老媽這麼問，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小柳說道：“師父，公告欄上貼的您認購股份了，這是真的嗎？”
“師父，這麼說還是可以認購的？”小柳問。
是的！雖然是方圓認購的，但是不要忘了，名字確是老媽的。
老媽帶着她們幾個進了屋裡，等都坐下來以後，老媽問道：“你們幾個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方圓也沒指望師父真的去認購，他也就說說而已。
當然，回城裡之前，他把人蔘給留了下來，並且交代老媽，回頭做雞湯的時候給用上。
“對啊！怎麼啦？”
“我說丫頭，你慢點吃，又沒有人跟你搶。”
其實根本不需要勸，他把老人家親自過問的事情一說，這位被稱爲吳爺的人就牙疼了。
聽到老媽這麼說，方圓也就不說什麼了，老媽雖然善良，但也沒有送上門的道理。
方圓給了三姐一個白眼說道：“誰告訴你毛紡廠要破產啊？”
“嗯！”
“我又不是毛紡廠的人，我去幹嘛？”師父搖了搖頭說。
再說了，師父不缺吃不缺穿，他要錢幹嘛。
“什麼情況？”
等她們幾個進院子裡以後，老媽說道：“走，咱們進屋裡說。”
幾個人又在屋裡聊了一會，然後就離開了。
“啊！不是吧小弟，你讓我去認購股份？”
老媽並沒有說借錢給她們，如果說是一個人來借，她還會考慮一下，當然，那也是私下的。
“麻蛋，我饒不了他。”這位吳爺拍了一下桌子說道。
牛爺知道，他這樣是想給自己找個舒服點的藉口，可是這樣的話，有人就要倒黴了。
“組長。”
原來老媽是不想當出頭鳥，所以纔沒有去認購。
“不是。”老媽搖了搖頭說道：“估計是看到我認購了，所以過來問問。”
“牛爺，我不甘心啊！”被稱爲吳爺的中年人臉色難看的說。
“還是算了吧！”師父再次搖了搖頭。
在老媽進廚房沒有多大會，大姐也下班回來了。
“吃點水果助消化。”方圓把水果拼盤推到小丫頭面前說。
“隨便。”
“吃不下也要吃一點。”
“呃！”牛爺愣了一下，心想：您不就是得罪對方的人嗎？不過這話他沒有說出來，因爲說出來誰都不好看。
當然，只是不會公示出來而已，這根本就無所謂，不公示出來更好，要不然還有人說閒話呢。
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牛爺也沒辦法，誰讓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呢！
“嗯！”方圓點了點頭。
因爲不牙疼他幹嘛要直吸冷氣啊！而且一直吸。
“什麼讓別人看見啊？”剛好三姐這時候從外面進來，聽到方圓的話問了一句。
沒辦法，吃的太多要消消飽，要不然會消化不良。
“爲什麼不能，而且認購股份以後，大家就是股東了，以後就算是幹活，也是給咱們自己幹。”
“這……”
當天晚上吃完飯，方圓又給了大姐一萬塊錢，讓她去認購。
也是，六百萬對於他來說倒是無所謂，可是紅門百分之四十的利潤，纔是他肉疼的根本。
看他說的輕鬆，但是誰都可以看出來他的肉疼。
“那好吧。”
“咦！你們怎麼來了？”老媽連忙站起來問。
“媽，這好像是小事吧！”方圓撓了撓頭說。
以前還好一些，最起碼每年不需要給孩子交學費，可是現在學校復課了，那麼多孩子一年光學費就不少。
“可是已經快半年沒有發工資了，而且現在新告示貼了出來，欠的工資也可以認購股份。”
“你這孩子，哪有送上門借錢的，如果她自己來找我借，我會借給她。”
本來他們還想着利用關係把人先給弄出來，可是一個電話打過去，兩個人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送完食材，方圓又去雅寶路轉了一圈，然後就去了後海派出所。
“組長，您是給自己幹，我們就不行了。”一名女工苦笑着搖了搖頭說。
“好吧！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我就不管了，我現在就去見對方，然後答應對方的條件。”
“舅舅，我吃不下了。”小丫頭再次揉了揉讀者（肚子）說。
這個電話是牛爺打的，打給的人，是牛爺本家哥哥。
一連吃了兩個，這丫頭才拍了拍肚子，不在吃了，不是她不想吃，而是真的吃不下去了。
“你想通了就好。”
一點多的時候，小丫頭把作業寫完上學去了。
“三姐，你回來的正好，這裡有一萬塊錢的匯票，明天你就去廠子裡認購股份。”
在方圓去後海派出所的同時，那處大四合院裡，牛爺還有哪位被稱爲吳爺的人，正在聊着什麼，不過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行了，我去做飯去，你想吃什麼？”
聽到老媽這麼說，幾個人想了想還真是。
就說這件事吧！如果不是他給他本家哥哥打了一個電話，後果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從這裡來說，他還是幫了這位吳爺的。
“媽，您想啊！這件事是我牽頭弄的，可是這麼長時間，一直沒有讓認購，這樣的話，這個計劃就有可能進行不下去，您說我怎麼辦？”
如果真的倒閉了，這些在職職工給安排到什麼地方去，估計到時候更頭疼。
“該來了吧！再等等。”劉所也看了一眼手錶說。
“嗯！”
劉所看了方圓一眼，說道：“方圓，如果對方還不答應的話，要不然你就降低點條件，畢竟對方的身份也不簡單。”
“劉叔，不是我不降低條件，而是降低也沒用，人已經得罪了，無論我怎麼降條件都沒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