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很長一段時間, 許晴曉一衆看到李熙南的表情都怪怪的,這個誤會要到高二才能解開(無辜的李熙南啊~)。
何倩一早就發現,“今天二江怎麼沒來?”
杜維亮聳肩, “好像是生病了, 感冒發燒什麼的。”
許晴曉想了想, “他家裡人應該旅行還沒回來, 父母和爺爺一道出去的, 秦海醫生好像最近很忙。”
崔花容伸手,“生病了,發燒燒的糊塗, 身邊又沒有人,太慘了。”
崔月貌交握, “太慘了。”
何倩提議:“今天下午放學早, 去探病?”
“對, 曉曉,你一定要去!”雙胞胎點名。
許晴曉不解:“誒, 爲什麼?”爲什麼我是非去不可的一個。
“作爲數學課代表你一定要把數學作業帶到。”愛演的雙胞胎說服力不夠的答案。
那麼語文、英語、物理、化學課代表怎麼辦?班長又放在哪裡?
“……好吧,我去。那你們?”
崔花容:“啊呀,不湊巧,今天我小叔叔要來我家。”
崔月貌:“啊呀,真巧, 今天我小叔叔也要來我家。”
……你們的小叔叔不就是同一個麼?
唐琤泠指着星座書:巨蟹座本日要避免外出。
……好吧, pass。
“何倩你會去吧?”
“我當……”剛剛舉手準備響應的何倩被雙胞胎一左一右的架住, 連嘴巴也被崔花容堵住, 崔月貌替她接下去:“當然也是有事, 所以,曉曉, 你一個人去吧,乖哦~”
……何倩同學好像不是這個意思吧。
就這樣到了放學,只有許晴曉一個人踏上了探病之路。
“曉曉。”校門口清貴帶憂鬱的少年叫住了她。
許晴曉停下來,回頭看着陽秋良。
似有若無的笑意變成溫潤的弧度,“你……要去哪兒。”許晴曉走得方向不是回家的方向。
“去探病,二江感冒了。”
“你一個人?”
“嗯,其他人都有事。”雖然有些奇怪。
陽秋良想起楓樹林中許晴曉乾淨明亮的笑臉,她說,因爲是病人,所以總是可以特別照顧,下意識的開口:“因爲生病所以需要特別照顧麼?”女性是會同情弱者的麼?
許晴曉想了想,“不對,因爲是二江,所以纔會照顧,就像倩倩,花容月貌、琤泠,還有你。”揚起的笑臉,透明如陽光,彷彿真的帶着溫度。
陽秋良有些恍惚,甚至沒有發現許晴曉已經離開。關於楓葉的記憶開始變得不確定起來,比花還要漂亮的楓葉,帶着一點點餘溫躺在自己的手裡,那是……
許晴曉按完門鈴,等了許久纔有開門的卡塔聲。
秦江站的門邊,穿着藍格紋的睡衣,似乎剛剛睡醒,眼神帶着微微的迷茫,兩頰泛着病態的紅暈,幾縷頭髮帶着溼氣柔順的黏在額角,完全不像平常沉穩到有些嚴肅的秦江同學。
許晴曉認真看了很久,看的秦江病態的紅暈轉變了性質才收回目光,微笑着說:“你是病人,趕快去躺好。”嗯,不是什麼不好的東西,只是普通的感冒,應該很快就會好。
重新躺到牀上的秦江還帶着不自在,更像是一個被闖了閨閣的小媳婦。
擅闖閨閣的許晴曉嫩白的掌心已經摸上了秦江的滾燙的額頭,帶着一股清新的涼意。這種感覺很熟悉,像是……初中運動會腳傷好的時候那種感覺,很好聞,很安心,也很舒服,身體的溫度似乎降了下來,不適也在減弱。
秦江疑惑地定住視線。許晴曉依舊笑的純良無辜,手掌和額頭間擠出一張妖嬈的臉,妹子得意地衝着許晴曉賣乖。
涼涼的,帶着清新氣息的手,因爲太過舒服,精神放鬆的開始恍惚,伴着清潤舒緩的聲音,“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彷彿晴空下飄起一串細細的雨,秦江慢慢閉上了眼睛。
“我去幫你煮粥。”依稀聽到這樣的聲音時,秦江已經陷入了安穩的睡眠。
只可惜,好夢並不長久。
“哐當!”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
……聽錯了麼?
“啪啦!”什麼東西打碎的聲音。
……好奇怪。
“咔咔咔!”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
儘管秦江的身體還在舒適的抗拒中,意識已經完全清醒了。
睜開眼的秦江,看到的是一碗熱乎乎的米粥,粘稠柔軟的米粒,奶白的色澤,帶着誘人的香氣,還有捧着米粥在霧氣中笑的恬然的許晴曉。
在許晴曉殷切的目光中,秦江有些僵硬的拿起小勺,舀一勺放進嘴裡,表情在瞬間凝固了,泛紅的耳尖轉爲青白。
“你……試過味道麼?”秦江的聲音帶着顫。
“沒有啊。怎麼了?”爲了熬這碗粥,她消耗了大量的米,所以連小吃都不允許嘗一口。許晴曉後知後覺的想要試吃。
“不——”秦江眼疾手快端起瓷碗,一口喝了個乾淨,不知道是因爲被燙到還是別的什麼,整張臉憋得通紅,然後,躺倒。
許晴曉動作輕柔的幫秦江掖好被角,像一個稱職的病人看護那樣悄聲關門出去,內心分外滿意,我也有照顧病人的潛質嘛。
秦江腦中盤桓的最後想法是——終於明白爲什麼許晴曉的媽媽不讓她帶野餐食物來了……
當天晚上許晴曉打電話告訴其他人,“我去看過秦江了,沒什麼事,胃口也挺好,明天應該會回來上課。”
第二天得到消息,秦江食物中毒住院了。
許晴曉暗自奇怪,他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麼?
“話說小吃到哪裡去了?”昨天不給喝粥,在和我鬧脾氣麼?
妹子:“……”
阿旺:“……”
一兩、二兩:“……”
昨天偷偷舔了一口秦江的粥,小吃已經被打回原形,回到畫卷裡去了,估計需要修身養息一段時間。
這時候,許晴曉的“恐怖”還只有少數人和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