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和嬸子千盼萬盼,恨不得都望穿秋水。可算是盼着這幾棵鐵樹開了花兒,終於把個人問題給提上了日程。
那眼角眉梢之間的笑意啊,簡直藏都藏不住。
爲了給這哥五個分別置辦場四角俱全的熱鬧婚禮,妯娌倆都不知道私下裡合計了多少回。
就等着臭小子們定下具體的日子,好好的操持一番。
結果……
這事到臨頭的,臭小子們一句想要集體的,就把兩位媽媽的辛苦操持都推翻?
只一想想那水漫金山般的嚴重後果,鄭睿的頭皮都忍不住一陣發麻。
看着眼前這幾張殷切盼望的臉,心裡的抗拒可就越發濃重了起來。
不過這哥幾個齊齊上門,文勸不成就武力降服的姿態擺得那麼明顯。
直白拒絕什麼的,肯定是不成的。
婉拒大概,大概也是不被接受的。
那麼……
鄭睿哎喲一聲,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嘶,大概是天熱多喝了點兒冷水,這肚子還鬧起革命來了。
那什麼,真是太不好意思。
弟弟們你們坐着,哥哥我去方便方便?”
先假託尿遁離開,中途再打個電話告個密什麼的。
把臭小子們都打包給老媽和嬸子去煩,等着她們娘幾個爭執出個上下來,也就不用他夾在中間被左右爲難了不是?
他這想的倒是挺好,可……
那也得事情按着他的預想來不是?
幾乎在他捂住肚子的同一瞬間,鄭智也笑嘻嘻地站了起來:“人有三急嘛,正常的!
哈哈哈,大哥不用不好意思。
就,就行個方便,帶着弟弟我一塊兒去就行。
嗯,也是最近天兒熱,水喝得多這往茅阿姨家跑的回數啊,自然而然就多了點兒。咱們一道兒,一道兒啊!”“這可不咋的!不說不起眼,一說起來,我也有點兒憋不住。”
“還有我,還有我。”
“對對對,我也一起!”
……
有打頭的就有跟二的,齊刷刷哥五個站起來,前呼後擁地就把鄭睿給圍在了中間。
特別徹底的,攪合了他假借尿遁報信兒的計劃。
“所以,大表哥你就這麼的屈服了?”
方媛挑眉,滿滿揶揄地看着自家霜打茄子般蔫了秧兒的大表哥。
鄭睿很有些煩躁地耙了耙頭:“那,我有什麼辦法?那五個混小子把我辦公室都給圍住了,走哪兒跟哪兒半步都不帶鬆懈的。
時時遊說,刻刻爭取的。
簡直比唐僧還唐僧,煩死人都不帶償命的。
連……
連我去個廁所,那都有四個彪形大漢站崗啊!”
“我,我這被逼的不行不行的。就乾脆大筆一揮,寫了同意倆字兒!
就想着這事兒吧,本來也就是我玩笑般的靈機一動而已。
虧得大家夥兒贊同度高,才搞出了這麼點兒動靜。
那沒準兒,上面根本就不通過呢!
咳咳,那層層審批什麼的,不也得經過爺爺的手?
誰,誰想着……”
“誰想着二表哥他們的拿着你的同意書,再加上一百多對新人的聯名書申請書、同意書,直接搞到了外公面前?”
孟天輕呷了口茶水,笑眯眯接話:“更要命的是,外公他老人家看了那個關於集體婚禮的構思各種讚不絕口。
不但當即點頭表示同意並支持,還興致勃勃地想要去當婚禮的主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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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睿長嘆:“可不是麼!
這幫臭小子,真是枉我往常那麼疼他們了。
關鍵時刻,居然聯手給我這個當大哥的使絆子。
那叫個衆口一詞啊!
就說這點子什麼的都是我想的,初步的策劃也都是我做的。作爲弟弟,他們也都是想幫我這個當大哥的忙。
幫我樹立個正面的,積極的,關愛隊友個人問題好隊長形象。
我呸!
明明就是一羣坑哥的!
自己惹不起老媽和嬸子,推可憐的我出去頂雷。
媛兒你都不知道,今兒哥被你兩位舅媽給埋汰的有多慘。”
方媛笑:“咳咳,這個其實我可以想象到那麼一絲半點兒。
畢竟這幾年,兩位舅媽就各種着急,摩拳擦掌地替幾位表哥們張羅婚事。
這……
都已經躍躍欲試好些年,就等着給兒子們辦個舉世無雙的完美婚禮呢。
結果哥五個一商量,悄咪咪地決定去集體婚禮什麼的……
光是擅自行動這茬兒,就已經足夠他們喝一壺了!”
事實上,那哥幾個也確實沒少被說、被訓、被埋怨。
劉薇和李萍妯娌倆還哭天抹淚的,叫臭小子們把什麼申請書怎麼遞上去的,再怎麼拿回來。
倒不是說就對集體婚禮有多排斥,只單純排斥他們這先斬後奏的行爲。
連婚禮這麼大的事兒,都能揹着她們這麼輕率的決定了。
那麼以後,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幹的呢?
就爲了徹底鎮壓住他們這囂張氣焰,叫他們以後都不敢再這麼的膽大妄爲,妯娌倆也一致覺得這事兒不能輕易翻篇兒。
嗯,必須把他們這小反抗的小火苗,徹底扼殺在萌芽狀態。
狠狠的收拾,嚴嚴的訓。
就不信了,小家雀還能鬼過老鷂鷹?
妯娌倆一旦取得了共同意見,小哥幾個就徹底倒了黴。
無敵嘮叨神功一出,時不時再加幾滴心酸的淚水。
分分鐘叫他們陷入自我責備、自我懷疑的情緒。
可偏偏……
這集體婚禮計劃什麼的已經由他們爺爺的手報了上去,早就批覆成功。
他們哥幾個赫然在列,還佔據了頭排位置,很是受了最高領導的好頓讚譽與祝福。
那,那根本就是反悔都來不及的意思啊!
退又退不了,上又……
又被自己老媽給埋怨不停的,這心裡,豈止苦逼二字可以了得?
很快的,到方媛這訴苦兼求助來的,就從鄭睿一個發展到了睿智聰明哥六個俱全。
沒幾天的功夫,就叫方媛成功完成了從興沖沖吃瓜到恨不得揮掃把趕人的轉變。
無他,這個幾個相互埋怨來埋怨去的。
日常掰扯誰更坑哥/坑弟,還每每找方媛當仲裁什麼的,簡直吵得她一個頭兩個大。
到最後還是鄭老爺子實在看不得外孫女被幾個臭小子吵到腦仁兒疼,叫老伴兒找了倆兒媳婦談話,這才把這篇兒徹底地給揭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