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是羣體動物,誰也不能離開誰獨自活着。莫蘭家再厲害,能同時應付幾十家媒體的聯合針對?
想一想都會覺得不寒而慄。
萊拉知道自己可能想得太遠了,也可能是在杞人憂天。只是在面對自己這一世的家庭,任何的危險都是她不能接受的。
這個奧雷利,她記在心裡了!
“讓我們歡迎大家最喜歡的年輕導演萊拉·莫蘭上臺!”
尖叫聲再次襲來,後臺的工作人員立刻將萊拉送到進場的地方,並指示她由此上臺。
“歡迎,真是非常歡迎。看看大家的歡呼吧,你真應該多感受一下。”奧雷利笑呵呵地請她坐在臺上佈置好的沙發上。
萊拉優雅地坐下,微微擡起手向臺下觀衆席的方向擺了擺,立刻引來又一波高昂到極點的尖叫和歡呼。
“哇哦,這真是太瘋狂了。”奧雷利裝着擦了把汗的樣子抹了抹額頭:“誰把空調關了嗎?還是說邁阿密夏天的太陽曬進來了?
回答他的是又一陣善意的笑聲。
“萊拉,大家都這麼喜歡你,有什麼想跟大家說的嗎?”奧雷利笑着問向萊拉。
萊拉環視了一圈觀衆席,雖然在明亮的臺上看不清下面的樣子,也不礙她能感覺的到下面的火熱和支持。
“除了一聲謝謝,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萊拉的聲線和她冰藍色的眸子一樣有些冷,可她的神情卻可以讓人清楚地感覺到她的真誠。
因此一句短短的話引來的是觀衆們如潮水般的掌聲。
奧雷利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觀衆對小導演的喜愛,不過沒關係,越是這樣對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就越是有好處。
“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爲什麼你一直都遠離媒體的採訪,大家想知道一些事情實在太難了。還是說要得到採訪你的機會就只有姓莫蘭這一條辦法?”
他以開玩笑的方式問出了問題,觀衆們自然笑着表示想要知道答案,可萊拉卻看出了其中深藏的陷阱。
好在她從前世起應付起媒體就有自己的一套手段,因此現在處理起來也並不困難。那些以爲她不接觸媒體肯定不會擅長應對的人註定要栽個大跟頭。
“其實大家都知道,我從小身體就不好,只能躺在病牀上靜養。或許是長久以來的習慣吧,即使身體康復了依然非常喜歡安靜的空間。我的家人出於對我的保護,也不希望有人會來打攪我的平靜。”
萊拉沒有回答他陷阱般的問題,而是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了自己的情況,還順便和觀衆們打了一張感情牌。她把自己放在一個比較低的位置,讓聽到她話的觀衆不由自主地就對她的遭遇產生憐憫。
是啊,那是一個多麼可憐的孩子。從小就只能躺在病牀上,還差一點就死了,她有什麼資格不能得到一些安靜的空間?想想戴安娜王妃就知道了,那些像水蛭一樣咬住就不放的狗仔確實挺討厭。
奧雷利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一時間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這對一個知名的脫口秀主持人可是極爲難得的,而他反應的也很快,呵呵笑了兩聲給自己留了兩秒反應的時間後就調整了原本設定的問題。
“可是你不覺得觀衆們很喜歡你,非常想了解你嗎?如今你也是一位公衆人物,作爲公衆人物你再不願意恐怕也不能像原來一樣再那麼低調了。”
用觀衆來壓她?萊拉眼睛眯了眯,臉上卻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我是公衆人物了嗎?我以爲我只是一個導演。我想要說的話,想要講的故事都在我的電影裡。那麼多人喜歡我的電影,不正是他們理解了我在裡面想要說的東西嗎?”
奧雷利又給噎住了,她這明顯是偷換概念,偏偏他還沒法否決。不然的話就等於他和那些幾億票房的影迷站在了相反的位置。
而相對於他的尷尬,那些被萊拉點出的影迷卻感到一陣驕傲。
沒錯!他們就是那樣,就是從電影中理解了她的人。不是她的影迷根本不會體會到這點!他們這些影迷纔是最瞭解她的人,根本不需要什麼媒體去挖那些莫名其妙的新聞!
奧雷利的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他不知道到底是巧合還是其他可能,這個女孩遠比他想象的還要難對付。他認爲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剛纔說的那些問題都很有代表性,幾乎可以算是必提的問題。那麼她背後的智囊團早就爲她準備好妥善的答案也就不足爲奇了。
總之他不相信萊拉剛纔說的那些話是出自她自己的想法,畢竟她才十九歲。看看現在十九歲的孩子都在幹嗎?派對、學校、運動、瘋狂……還能找到第二個她這樣的嗎?
他認爲造成這一切的是源於她原先身體不好,長期的臥病在牀,接觸不到正常的交際,肯定會讓她的心思單純許多,又怎麼可能擁有反駁他問題的急智?
想到這,他已經重新靜下心來。既然那些常規問題準備好了對策,就讓他來問一下非常規的問題吧!
“莫蘭導演,我想大家都很好奇,當初爲什麼想出這麼一個賭約呢?”
他問的不是爲什麼要和庫伯打賭,因爲稍微瞭解這件事的人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庫伯作死非要說萊拉的第二部作品拍砸了,才讓對方生氣邀約打賭,這就是一個不作死就不會死的真實事例,相信在未來許多年後對那些作死的人都會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警示作用。
奧雷利不問這種肯定已經準備好答案的問題,而把目光放在另一個被遺忘的地方——親驢屁股,這樣的賭約是怎麼想出來的?
萊拉知道,這又是一個陷阱問題。顯然,這樣一個打賭的懲罰非常不適合一個名媛的作風。在人們心裡,身爲名媛的豪門大小姐就應該有她們淑女端莊的樣子,別說賭親驢屁股了,就算說出屁股兩個字都是種不文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