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在那邊玩的還開心嗎?”負責開車的司機轉過頭,笑眯眯地道。
萊拉這才注意到開車的竟然是賈小明。
“你覺得呢?”她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哈哈。”賈小明大笑:“當然是開心的去,開心的回。我們東方的食物很棒吧?”
“那倒是。”萊拉回去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吃吃吃,哪怕是路邊小攤的麻辣燙都讓她吃的很爽快。
情懷這個東西永遠都像酒一樣,越放越香醇,哪怕是前世今生的交替也改變不了深藏在骨子裡的東方之魂。本來她確實有在那邊住上幾個月的想法,可發生了羅伊和凱拉之間的事,她又怎麼能在那平靜地住下去?
賈小明“嘿嘿”笑了兩聲,對自己祖國的食物得到一個外國大小姐的肯定而與有榮焉:“其實你不需要回來,這邊的事情已經辦得差不多了。”
萊拉點點頭:“我在網上看到了,你做的很好。不過那個有耳洞的羅伊可靠嗎?我可不希望他什麼時候跳出來倒打一耙。”後面兩句她是用中文說的,爲的是不讓旁邊的黛咪聽懂。
賈小明明白她的用意,也從善如流地用了中文:“放心吧,都是自己人。”
“那就好。”萊拉對他還是很信任的。
當初兩人在電話裡交流的時候,就覺得酒店監控是一個很大的漏洞,爲了防止監控的視頻泄漏。萊拉希望他能毀掉當時的錄像,不過賈小明卻有更好的主意。他找了個同伴化妝成羅伊的樣子,再用點小手段覆蓋掉原來的錄像。這樣一來再有外人尋找錄像的話,也只會看到一個假的羅伊在上面。
這要感謝此時的監控系統還不夠先進,像素比較低,不需要化得和羅伊一模一樣,只要有六七成相像就可以矇騙過別人了。
這也是他故意找了個有耳洞的同伴來做這件事的原因,別的特徵很難在那種低像素的監控視頻中被查找出來,但耳釘可以。光滑的耳垂上多了一隻耳釘,在視頻中很容易辨認。
“我跟你說,這次爲了幫你我可是出了不少力,你答應我的事不能忘了啊!”賈小明不忘提醒她一句。這次爲了幫她,他用了不少特權,也做了一些規定外的事情,如果被上面發現一頓罵是少不了的。
萊拉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我像是一個會出爾反爾的人嗎?”
像!賈小明很想吐槽她一句。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只讓他給一部電影當化妝師,結果現在變成她的專屬化妝師了。他手底下的那點功夫是用來拍電影的嗎?太大材小用了好不好!
可惜這樣的話他沒法說出去,連上面都覺得他和這位大小姐交好是件好事,希望他能好好配合,他除了老實做事還能說些什麼呢?
汽車疾駛,在中午時分到達了公司門口。
見到萊拉出現在面前,正在吃午餐的前臺小姐差點把漢堡吃到鼻子裡去。
“莫蘭小姐,您回來了?”
“嗯。”萊拉微笑着擺擺手:“你們繼續吃吧,我先上去了。”看着像受驚的小鹿似的兩個前臺小妹,她無奈地笑了笑,走向電梯的方向。
“黛咪,我長得有那麼可怕嗎?爲什麼公司裡那麼多人見到我都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黛咪吞了吞口水,擠出一個笑來:“怎麼會呢?您一點也不可怕,我想她們只是緊張而已。”就連她跟在她身邊兩年,也會在見到她時覺得呼吸會變困難,更別說其他人了。
好吧,萊拉知道自己算是問錯人了。她也是一隻受驚的小鹿……
其實她也是隨口問一句,自己是老闆,掌握着她們的薪水大權,又怎麼會不敬畏她呢?只是有時候這種敬畏真讓她有些哭笑不得呀。
回到辦公室,她先讓黛咪把羅伊叫過來。
羅伊還沒上來,倒是露易絲先接到前臺的通知跑了過來。
“萊拉,你事情辦完了嗎?”她顯然也沒想到她會這麼早回來。不過看到她出現,她最近一直懸着的心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穩住了。天知道最近兩天她的心情是怎樣的一個大起大落,明明萊拉比自己小了二三十歲,卻比自己要可靠多了。
“已經差不多了。”萊拉笑了笑:“這兩天辛苦你了。”
“辛苦倒算不上,就是挺頭疼。”露易絲露出一個苦笑:“不過一想到公關部那些永遠在響的電話鈴聲,我又覺得自己很幸運。”
萊拉被她的話逗樂了。羅伊的事那麼紅火,媒體會放過才奇怪,打到公關部已經是比較溫和的做法。
“這次的事你做的很好,事態至少一直控制得很順利。”她說着,再次慶幸自己背後有一個消息靈通的莫蘭傳媒集團,如果不是安東尼先一步得到了消息,這次想要輕易過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露易絲搖頭:“我並沒有能做些什麼,是我們運氣好。”
“我們的運氣是很好。”萊拉笑得意味深長。
露易絲看着她的笑突然有種奇特的感覺,那真是他們的運氣嗎?事情順利得讓她做夢都要笑出聲來了,她不能想象如果這件事有任何一點沒有協調好會發生什麼。至少羅伊毀了,公司的聲譽也會被拖累,就算萊拉可以繼續拍出經典的電影,要把聲譽拉回原來的地步也需要好幾年的時間。
這時,敲門聲響,羅伊從外面走了進來。
萊拉讓露易絲先出去忙,然後直直地看着他,半晌沒有說話。
羅伊被看得渾身發毛,頭皮發麻:“抱歉。”
除了道歉外,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她開口。
萊拉微微嘆了口氣:“你知道我失望的是什麼嗎?”
羅伊沒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我失望的是出了事你第一反應不是依靠我,而是選擇自己解決。”想到自己並沒有被他完全信任,萊拉總有種心血被浪費的感覺。“如果你一開始就告訴我你身上有傷痛,由我來替你安排修養恢復,還會出這種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