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容覺得自己好像被帶歪了,得到消息他就急匆匆趕來這邊,爲的可不是讓她幫自己拍張照片。
“萊拉,你不覺得我需要站出來說些什麼嗎?”
他看過一些片段,感覺那樣的自己完全可以融合進電影中,而且他也相信自己的表演配得起這部堪稱偉大的電影。要是因爲他是東方人而對他的存在產生一些異議,那絕對是他不能接受的情況。
他不是一個不能接受批評的人,前提是這個批評要中肯,要說到重點,而不是因爲演技之外的事對他苛責。因爲膚色和種族?真是太荒謬了。
當然,他其實可以完全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就算電影被抵制和他也沒多大關係,該出演的角色出演了,該拿到的片酬拿到了,就算電影無法公映也和他沒什麼關係。
但如果真那麼想的話,也就不是他了!
萊拉還是那副笑眯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如果你希望站出來,我會給你站出來的舞臺。不過如果你是擔心這部電影,想要幫我分散火力,那就完全不需要了。難道你沒發現我很享受現在這樣的抵制嗎?”
張國容有點方,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會說“享受抵制”這種事。難道他真的老到和社會的進步脫節,還是說好萊塢的電影已經進步到他這個東方人無法理解的狀況了?
但他得承認,他確實沒從萊拉的臉上看出來憔悴不安之類的神情,而是笑盈盈,雲淡風輕,頗有運籌帷幄的大將之風。
這麼說可能玄幻了點,但他此時的感覺就是這樣。
如果把現在的情況想成是兩軍對戰。那麼一邊是成千上萬的戰士,一個個揮舞着武器,兇悍畢露;一邊是萊拉自己,手持長槍策馬而立,彷彿面前的不是即將衝殺過來的千萬兵馬,而只是一羣螻蟻。看似實力懸殊,其實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張國容看着萊拉,一時間無法言語。突然間覺得這個女孩有點帥是怎麼回事?
“好吧,如果你需要我出聲的話,隨時聯繫我。”他也不是古板的人,既然人家都不需要他做什麼,那他就默默把自己能做好的地方做好吧。“東方那邊的宣傳我會全力配合,你覺得什麼時候開始宣傳會比較好?”
萊拉很高興他終於不在那個無聊的話題上繼續下去了,而且他問的也確實是她更關心的地方:“進入到暑期檔就開始宣傳,到那時,可能需要你跑一下週圍的幾個國家,出席一些活動。當然,同時我們這邊的幾位主角也會有一個巡迴的宣傳互動,最後會和你在亞洲那邊匯合。”
“沒問題。”在自己的地盤上,張國容還是很有信心的。
萊拉想了想,又補充了一點:“如果這邊的抵制活動真的起來了,你也要做好對那邊粉絲的安撫。我覺得他們可能會比較在意這裡發生的事。”
張國容點點頭表示理解,其實這也是很明顯的一件事。美國或者說西方這邊如果因爲東方元素的出現而抵制電影,東方這邊的粉絲和影迷肯定會很不爽,到時候因此鬧大就會有些麻煩了。
他卻不知道,他認爲的理解和萊拉所說的其實還有一點區別。
他是希望兩邊不要因此鬧起來,可萊拉卻是希望事情可以鬧起來。因爲她覺得如果不鬧起來的話,話題又要怎麼炒作起來呢?只要不鬧得太過分,發生控制不住的事就好。打打口水仗什麼的,她可是再歡迎不過了。
只是這點她也不好說出口,免得讓自己在偶像心中的形象變差。反正真要到了那個時候,她自然知道該怎麼做纔是對電影最好的。
討論了一會亞洲那邊的宣傳方式,萊拉纔將張國容送走。不過他也說了,最近這段時間他都會留在美國,如果有需要的話隨時都可以把他叫來,而他也願意做任何能幫助到她和電影的事。
萊拉知道他是心有愧疚,認爲事情會變成這樣跟他有脫不開的關係。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就算沒有他的出演,幕後想要自己“好看”的人,還是會從其他地方入手,給自己找點麻煩。
雖然還不知道背後那人是誰,她暫時沒辦法反擊,只能被動地接受。但她是誰?在其他人眼中的麻煩,在她眼裡根本就是生財之術。
看看以前發生的各種事就知道了,每次發生事情,不管中間有多艱難,最後得到便宜的總會是她。只要自己可以做笑到最後的那個人,又有什麼需要抱怨有人在幕後跟她找絆子呢?
如果那個給她找絆子的人知道她此時是這樣的心情,估計會很鬱悶吧?
在他們的想象中,知道自己的電影將要被抵制肯定會非常生氣,又或者很心慌。
“四五億的預算,一下子把三部曲全都給拍了下來。真想知道第一部受人抵制沒人看的時候,她會有什麼表情!”庫伯對着窗臺的位置笑得陰惻惻的。
從他所在的這個位置,可以遠遠看見萊拉龍魂公司的所在。
這也是他當初選擇將這裡做爲他辦公地點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當然就是這裡比較繁華。這裡的繁華不是隻人多,而是這周圍有很多電影製作公司,以及很多電影圈相關的人。需要相關投資活動的話,在附近比較容易操作。
“庫伯,你覺得什麼時候讓抵制活動開展起來比較好?”費薩爾一大早來到了他的辦公室,就想要親自和他談談他們的計劃。
這次的抵制活動是他們兩人醞釀了兩年的陰謀,早在電影開拍之際,庫伯就已經將這個計劃放在他的桌上,隨之出現的還有之後一步步將萊拉送入深淵的策略。計劃非常詳盡,讓當時的費薩爾看完後立刻就拍板定了下來。
不管花多少錢,他也一定要讓這個計劃施行起來!
每次看到萊拉佔據了各家媒體的頭條,費薩爾的心就像正在被毒蛇啃噬似的,恨不得用手中的刀在那個女人白嫩的脖子上戳出兩個窟窿,然後將她還在溫熱的血液加進酒裡,再細細品味成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