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蕪有些懵裡懵懂的跟在嚴刑的身後,走進了一座在她看來有些神秘,又有些敬畏的摩天大樓中。
“嚴董!”
“大少!”
一路走過去,不少大樓中的工作人員恭敬的向嚴刑行禮問好。
很顯然,嚴刑在這座大樓裡面,出現的頻率絕對不低。
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這麼多人都能一眼就把他給認了出來。
這些大樓員工在向嚴刑問好的時候,誰也沒有朝寧蕪這個由公司老闆親自帶來的新人都看上一眼。
這些人的職業素質,比青州寧氏的老員工,也要好上不少。
寧蕪不得不在心裡折服。
嚴刑有本事招來這麼多能人,也是他的本事之一。
“這棟樓一共有六十六層,所有權是我的,不過樓上的公司,可不全是我的。”嚴刑一邊帶着寧蕪往上走,一邊解釋道,“最開始的二十層,和最上面的十層,現在是我的人在用。至於其他的樓層,都租給了別人。”
這棟樓竟然是嚴刑的?!
在京都這麼寸土寸金的地方,又是如此好的地段,這麼一棟樓的價值,絕對不是個小數目。
就是青州寧氏想在京都拿下這麼大的一棟樓,都十分吃力得很。
甚至只憑着這棟樓的存在,嚴刑這輩子就是啥也不幹了,也能過得十分舒服自在,半點不必爲錢財操心。
由此可見,京都嚴氏的底氣,到底有多濃厚。
只可惜,嚴刑和寧蕪一樣,這輩子都是個勞碌操心的命。
手裡頭捏着再多的錢財,可是命運不受自己掌控的狀態,讓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受。
“這棟樓的歷史應該不長吧?”寧蕪打量着樓內的構造道。“嚴哥你是自己修建的,還是直接找人買下來的?”
嚴刑笑了起來。
聽了這麼大一個消息,寧蕪的臉色都沒有太明顯的變化。而且也沒有表示對此事的質疑。如此鎮定沉穩的心性,正是嚴刑最欣賞寧蕪的地方之一。
“這棟樓的修建計劃,還是我父母還在世的時候,由他們親自決定下來的。”嚴刑微微笑道,“這也算是他們最後的遺願之一了。作爲他們唯一的兒子,不管怎麼樣。我都得達成她們的心願不是?這棟樓真正建成也就是這幾年。正式投入使用的時間,還不到三年,所以看起來還很是新穎。”
原來是已經去世的嚴父嚴母定下來的建樓計劃。
但不管怎麼說。這棟樓,終究還是在嚴刑的手中建成的。
他爲此付出的心血,絕對不會低。
更何況,那個時候的他,年紀還很小。驟然間失去最疼愛自己的父母,又要面對那麼多居心叵測的親人的算計。嚴刑能在那麼多困難中完成嚴父嚴母的這麼大一個遺願,其中要經歷多少難關。寧蕪簡直難以想象。
她覺得,就算是自己活了兩世,想要做到嚴刑做到的這些事情,也實在是束手無策。
嚴刑並沒有帶寧蕪在大樓下面多逛,他直接帶着寧蕪上了頂樓。
寧蕪發現,很多大公司的老闆。似乎都很喜歡把自己辦公室的位置。設置在大樓的頂樓。
比如嚴刑,比如寧佑君。
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心態。
爲了彰顯自己的地位?還是這只是一種不成文的規定而已?
到了真正屬於嚴刑自己使用的地盤。嚴刑自己的手下人就漸漸冒了出來。
看到嚴刑身後跟着的寧蕪,劉壯和童宇都有些訝然。
但二人同時保持了沉默。
他們對視一眼,啥也沒說,默默的走開了。
嚴刑對此一無所覺。
他的全部心思,此刻都正放在寧蕪的身上。
看着嚴刑帶着寧蕪走進了他的辦公室,童宇拉了拉劉壯的胳膊,咬牙低聲道:“那不是青州寧氏的二小姐嗎?她怎麼到這裡來了?!”
童宇和劉壯是跟了嚴刑最久的人,二人也處理過一些嚴刑在青州的事情,對青州還算有些瞭解。而寧蕪這個讓嚴刑屢次找藉口前往青州的最大原因,他們當然不可能不認識。
寧蕪來京都,對別人來說,或許無關緊要。但這對嚴刑意味着什麼,沒有人比劉壯和童宇更清楚。
而劉壯又是專門負責替嚴刑收集情報的人。
這件事情,童宇不相信劉壯會不知情。
面對童宇的質問,劉壯只是擡頭看了他一眼,便什麼也沒說,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
童宇氣急,低聲焦急的道:“大少對寧二小姐有多重視,你可別告訴我你會不知道!而寧二小姐對大少到底有着多麼大的影響力,你心裡也是很清楚的!以前他們倆一個在京都,一個在青州那麼遠,大少都能爲了寧二小姐,丟下學業和公司的事情,跑到青州去看她。現在倒好,這寧二小姐直接到京都來了!今後大少會有多少時間會耗在寧二小姐身上,你自己心裡也好好掂量掂量!大少能夠走到今天可不容易,要是因爲一個寧二小姐,而讓大少前面幾年的辛苦全都白費了的話,那後果,是你我想看見的嗎?!”
真要發生這樣的事情的話,那不管是對嚴刑,還是對嚴刑身邊的人來說,可都是一場翻天覆地的大災難!
劉壯聽得臉色一變,急急的道:“沒有這麼嚴重吧?!大少是對寧二小姐上心了一些,可寧二小姐年紀還小着呢,大少總不至於現在就能對寧二小姐下得了手吧?再說了,大少心智堅定,能爲常人所不能爲,又豈是一個小小的寧二小姐,就能夠影響到他的?”
“你就繼續給我嘴硬吧!”童宇恨鐵不成鋼的跺腳道,“你說的那些話,到底有幾分可信的,你自己心裡比我還清楚得很!我現在也不想跟你計較這些了,總之你現在就告訴我,這寧二小姐這次到京都來,到底是幹什麼來了?!”
說到這裡,童宇的臉色變得越發的難看起來:“該不會,這寧二小姐還真是爲了大少來的京都吧?!”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大少還不徹底被寧二小姐的這番舉動,給迷得失了心智啊!
童宇心急如焚。
他也是想不通,京都那麼多又漂亮又有氣質的女孩子,大少一個都看不上不說,還偏偏看上了青州那麼個小地方出來的,連毛都還沒有長齊的寧蕪!
當然,這樣的話,童宇是不敢當着嚴刑的面說的。
跟了嚴刑這麼些年,深知嚴刑脾氣的童宇知道,自己要是真的當着嚴刑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的話,嚴刑絕對不會給他講半分情面,只會徹底將他掃地出門!
可也正是因爲知道這一點,童宇對寧蕪更加不滿了。
在他看來,寧蕪就和古代傳聞中,那些禍國殃民的狐狸精,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劉壯和童宇的想法卻不一樣。
他的心思比童宇要單純多了。
在劉壯看來,嚴刑之前已經孤單了太多年了,連個能交心的朋友都沒有。而年紀輕輕的嚴刑肩膀上的擔子又太重太重,偏偏他還是一路承擔着走了過來,就越發讓跟在他身後的那些老人們看得心疼。
雖然劉壯的年紀比嚴刑大不了多少,但他也的的確確是嚴刑身邊的老人之一。
他有時候都很爲嚴刑不值。
而寧蕪的出現,爲嚴刑單調陰鬱的生活中,平添了幾分光彩。
自從認識了寧蕪之後,嚴刑不但每天的心情更好了,就連對待身邊的人,態度似乎也溫和了不少。
或許有些人覺得嚴刑這是從強硬變得有些軟化了,可是在劉壯看來,嚴刑卻是比以前多了不少人味兒。
這些人味兒,是以前的嚴刑沒有的。
就爲了這個,劉壯心中就對寧蕪感激不已。
也是因爲這個,只要寧蕪不做傷害嚴刑的事情,劉壯就願意爲寧蕪多考慮幾分。
這一次寧蕪到京都來,嚴刑之所以能對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爲寧蕪做出一些安排,其中自然有劉壯這個專門打聽消息的人出力。
和童宇不一樣,劉壯對寧蕪到京都來這件事情,是抱着一種喜悅的心情的。
他甚至希望嚴刑能夠和寧蕪有更多的接觸,讓嚴刑身上的人味兒可以越來越重一些。
錢財、權勢,這些東西固然重要。可是它們再重要,也比不得人來得重要。
在劉壯心裡,嚴刑的生活狀態,纔是第一位的。
所以面對童宇的質問,知道和對方說不通的劉壯只是道:“這點你大可以放心。寧二小姐這次之所以會突然到京都來,是因爲青州寧氏的事情,需要她前來處理一下而已,和大少並沒有什麼關係。而且大少做事向來很有分寸,他和寧二小姐之間的事情,那是他的私事,你還是少過問一些吧!”
童宇先是鬆了口氣,隨即又有些不高興的道:“什麼叫這是大少的私事?能影響到大少的事情,那就不是私事,是關乎我們所有人的大事!總之不管怎麼樣,你跟在大少身邊在外行走的機會走一些,你就多花點心思看顧點,別讓大少和寧二小姐之間的來往太頻繁了!就算不是爲了我之前說的那個理由,就說嚴家人如今對大少越來越過分的探查,若是讓他們知道了寧二小姐的存在,到時候嚴家人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你我可都不敢保證!”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