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是要劃清界限!
嚴刑徹底慌了。
“阿蕪你彆着急啊!”嚴刑這下是徹底坐不住了,誠懇的道,“是,我承認我這次的主意是有些自作主張了些,可我這主意也不是隨便亂想的啊!當然,你要實在不願意,這事兒不是也還能談嗎?這種拆夥的氣話,你可不能再亂說了。”
寧蕪平時看起來似乎很好說話,可實際上,一旦她拿定了某個主意,卻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的。
“我這不是氣話,也不是在亂說。”寧蕪的臉色已經漸漸平靜了下來,可話中的意思卻絲毫沒有更改,“嚴哥,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再多說了。今天就這樣吧,我會盡快安排人來和你交接關於我之前投在你這邊的那筆錢的問題的。從今往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朋友一場,我也不說什麼談崩了之類的問題,總之,我們之間的合作,真的可以暫停了。”
話音剛落,寧蕪起身便走。
嚴刑從辦公桌後閃身竄了出來,一把拉住了寧蕪的胳膊。
“阿蕪你別急啊……”
嚴刑焦急的話還沒有說完,寧蕪手腕一翻,被嚴刑抓住的手臂頓時彷彿變成了一條滑不溜手的泥鰍一樣,一下子就從嚴刑的大掌之中脫離了出來。
嚴刑這纔想起,寧蕪本身也是有着一定的身手在身的。
他們第一次認識的時候,寧蕪那點身手就差點讓他吃了虧。
而這麼長的時間過去,寧蕪如今的身手顯然比他們剛認識時更好了數倍。
不過即便如此,嚴刑的身手也還是要比寧蕪要高明多了。
兩人你來我往了幾招,終究還是嚴刑利落的把寧蕪給制在了懷中。
“小丫頭。身手見漲啊!”嚴刑在寧蕪頭頂悶笑道,“幾個月沒跟你練手了,你倒真是長進了不少!我這要是一個不小心,指不定還真就被你給打趴下了!”
此時此刻,嚴刑一手抓着寧蕪的兩隻手腕,一手攬着寧蕪的細腰,將寧蕪的背脊緊緊的拉在自己的懷中。讓兩人之間的動作看起來頗有些親密。
嚴刑心中有些蠢蠢欲動。寧蕪卻是毫無任何自覺性。
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
嚴刑越是強硬,對寧蕪來說,反倒越像是一種侮辱。
即便嚴刑說話的口吻明明是朋友間的友好口吻。可此時被怒火衝昏了腦袋的寧蕪,卻根本就想不了這麼多了。
“嚴哥你這是打算硬來了?”寧蕪放棄了掙扎,冷冷的道,“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的話。恐怕對嚴哥的名聲不太好!”
即便他們現在已經算是鬧翻了,但寧蕪好歹還保留着最後一點理智。依舊稱呼了嚴刑一聲“嚴哥”。
嚴刑頭疼無比。
這小丫頭,平時沒見她發過脾氣,還以爲她真是個好性子的人。可現在這脾氣陡然一冒出來,還真是讓人有些承受不來!
“阿蕪。你冷靜一下,我們好好談談行不行?”嚴刑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努力求和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了而已。再說了。我不是也說了這事兒最後還是看你的意思嗎?我真知道錯了行不行?你就跟我好好談一談吧!”
能讓嚴刑如此低聲下氣的說話,這輩子除了寧蕪,還真就是沒別人了。
這一幕不管是是讓那些熟悉還是不熟悉嚴刑的見了,只怕都會被當場驚掉下巴!
這可跟在外人面前那個嚴厲冷峻的嚴刑差得太遠了,分明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不過,寧蕪顯然是不知道這一點的。
她此時根本就什麼都聽不進去,只冷笑一聲,膝蓋一彎,直接屈膝向後踢去!
嚴刑嚇了一跳,額頭一陣冷汗,匆匆閃避,這纔沒有被寧蕪給偷襲得手。
可這樣一來,寧蕪也徹底從嚴刑的桎梏中脫離了出來。
她瞬間就竄到了辦公室的房門邊。
嚴刑臉色大變!
“阿蕪!”嚴刑知道自己現在再想阻攔也是來不及了,他臉色嚴肅的喊道,“你真的就不能給我一個好好談談的機會?”
寧蕪只回了嚴刑一個冷冷的眼神,就直接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她的這個舉動,已經代表了她的態度。
外面大樓裡多的是嚴刑的員工,嚴刑當然不可能就這樣追出去。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寧蕪灑脫的離開。
看着寧蕪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嚴刑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他耷拉着雙肩,無奈的搖了搖頭。
阿蕪這小丫頭,脾氣實在是太硬了!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還是沒辦法對寧蕪生氣。
這件事情的確是自己做得有些不地道。明知道阿蕪是個小事隨和、大事特別有主見的人,可他還是在對方的一再退讓之後,忍不住又往前走了一大步。
卻沒想到,這一步帶來的後果,竟是如此嚴重。
他該想個什麼樣的辦法,才能將此事毫無痕跡的挽回回來呢?
嚴刑陷入了沉思。
而衝出大樓的寧蕪被外面的冷風一吹,頓時就清醒了不少。
她剛剛真是被嚴刑給氣糊塗了。
不只是因爲嚴刑的自作主張,也因爲嚴刑後來對她的態度,好像只要他說幾句好話,她就會按照他所說的那樣去做一樣。
這讓寧蕪有一種被人看穿被人掌控着的感覺,好像只要嚴刑願意,自己就不可能違了他的意思。
如果這種狀況是發生在別人的身上,寧蕪或許還能當笑話看。可是偏偏是發生在自己身上,那就讓她無法淡定了。
不過,真的就此和嚴刑拆夥的話,也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
她之前說的那些話,還是有些太過沖動了。
可是寧蕪此刻對嚴刑的反感也的確是達到了極致。
想來想去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寧蕪乾脆先把此事拋到了一邊,打算回去清靜幾天再說。
嚴刑這邊提心吊膽的等着寧蕪真的派人來和他說拆夥的事情,卻也不甘心真的如此乾等着。可他也知道,自己要是現在就去找寧蕪說這事兒的話,十有*,還是會被拒之門外。
那就只能找中間人說和了。
到了這個時候,嚴刑無比慶幸自己之前介紹了齊溫詠和寧蕪認識。
他立刻就聯繫了齊溫詠。
第二天寧蕪去上學的時候,就看見同桌齊溫詠難得的來了一個大早,還饒有介事的看着她不放。
一看到齊溫詠,寧蕪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心,一下子就想起了嚴刑。
她的心中一陣煩躁。
揹包被她撒氣一般扔在了桌子上。
“喲,今兒這脾氣還挺大的?”齊溫詠支着腦袋笑道,“怎麼,這是誰惹你生氣了?”
寧蕪冷哼道:“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還多問什麼?!”
看齊溫詠那看笑話一樣的眼神,是個人都能猜得出他心裡頭在想什麼了!
齊溫詠頓時一臉的興味,湊近了低聲道:“真的是刑表哥招惹你啦?他都幹了些什麼啊?昨天他跟我打電話說讓我替他跟你道歉的時候,可把我嚇了一跳!我認識了他這麼多年,還從未見他在誰面前服過軟呢!”
寧蕪冷冷的看着他道:“這麼想知道?”
齊溫詠不迭的點頭。
“問你的刑表哥去!”寧蕪毫不客氣的道。
齊溫詠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他委委屈屈的看着寧蕪。
寧蕪就當自己啥也沒看見,自顧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齊溫詠無奈,只得放棄了。
連刑表哥都搞不定的事情,他試一試也就算了,不必太上心了。畢竟他這再有能耐,也比不上刑表哥不是?
“算了,刑表哥的事情,還是讓他自己去頭疼吧!”齊溫詠轉移了話題,“對了,今天放學之後,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出去玩玩?今天是錢旭堯的生日,他也懶得大辦,就是叫了一些朋友去吃個飯然後去ktv唱唱歌而已。你今後要是想在京都常待的話,多認識一些人總是沒錯的。這樣的場合,還是挺適合你的,而且還有我在場呢!”
寧蕪一向是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的,可齊溫詠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更何況,她現在正是跟嚴刑鬧矛盾的時候,心裡煩得很,也的確是需要一個渠道發泄一下。
她的視線在教室裡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一個方向。
“魏梓晗會去嗎?”寧蕪突然問道。
齊溫詠愣了愣,下意識的點頭道:“她當然會去了!”
事實是齊溫詠和錢旭堯都沒有邀請魏梓晗,畢竟魏梓晗平時和他們之間幾乎是沒有什麼往來。可齊溫詠就是隱隱覺得這個答案應該是寧蕪想要的,當即便脫口而出了。
果不其然,聽到他這麼回答,寧蕪的臉色一下子就好看了許多。
“那好吧,我跟你們一起去。”寧蕪道,“對了,我之前不知道這件事,需要給錢旭堯準備什麼禮物嗎?”
齊溫詠笑道:“準備什麼禮物啊!你要是真有這個打算,乾脆送他一個紅包好了!這小子,性子就跟他的姓一樣,那就是個愛錢的!”
這本是開玩笑的話,寧蕪卻當了真,認真的點頭道:“那行,正好我也不會給人挑禮物,就給他包個紅包吧!”
齊溫詠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說什麼好。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