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警局的人前來搜查的時候,嚴帥課桌上面和課桌裡面的一切,都和他被帶走的時候完全一模一樣,頂多也就是多了點灰塵而已。
而且這樣一來,倒是也方便了警局方面的人做事。
來學校搜查的一對青年男女警察,似乎還入職並沒有多久。
其實大家都沒指望能在學校這樣公開的地方真的搜出什麼對案件有用的東西出來,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不然也不會如此不在意的派兩個年輕的新警察過來了。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越是被大家忽視了的地方,越是能夠給人驚喜。
那一對年輕的小警察,在隨意的將嚴帥的揹包從課桌裡面拉出來的時候,有一把砍刀順着揹包被拉扯的痕跡陡然掉落了下來,砸落在了地板之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整個教室一下子就出現了詭異的寧靜。
就連那兩個來搜查的年輕警察也不意外。
他們這是,要立功的節奏?!
突然,女生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幾乎響徹了一整座教學樓!
因爲掉落在地板上的那把砍刀,上面還帶着已經變色的血跡!
事情一下子大條了。
砍刀和揹包,連帶着整張課桌和課桌裡外的東西,都被迅速送回了警局化驗。
化驗結果顯示,砍刀上面已經乾涸的血跡。經過dna比對,和杭禾達的血液dna完全吻合。而這把砍刀的形狀和刀刃,也和杭禾達身上的傷口痕跡一致。
也就是說。這把刀,就是曾經傷害了杭禾達的那一把!
警局將砍刀拿給杭禾達辨認,杭禾達沉默的盯着那把刀看了許久,最終承認這把砍刀就是嚴帥傷害他的武器!
不只如此,化驗科的人,還真的在砍刀上面找到了不少嚴帥的指紋!而且這把砍刀,也實實在在的只有嚴帥一個人的指紋。再沒有第二個人!
這是嚴帥一個人的刀!
這個消息很快被披露了出來,在外界掀起一陣陣風暴的同時。原本還有些躊躇滿志的嚴承德這次是真的蒙了。
他突然間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老了。
每一次出現問題的時候,他都以爲自己可以解決得很好。可事實證明,他的想法在這一次的事件中,一次又一次出了錯!
想要洗清一個人的罪名不容易。可是想要往一個人身上潑髒水,卻實在是沒有什麼難度!
嚴承德爲了替嚴帥脫罪,早就做了不少佈置。可是從嚴刑的人突然發難以來,他的那些所謂的佈置一下子就成了多餘的大笑話,連一次用場都沒有派上過,就直接被人給忽視了過去,直奔主題。
這次也是一樣。
他知道杭禾達突然給嚴帥安上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肯定也不是胡來的,應該還會有相關的繼續。事實上嚴承德也並沒有輕視這件事情。還替嚴帥找了不少人證,證明嚴帥這些天一直都是有同伴陪同的,根本不可能抽得出時間去虐待什麼杭禾達。
可是這一切的人證。都比不上在嚴帥課桌裡面搜出來的那把砍刀有說服力。
而且在武器被帶回之後,第二個對嚴帥非常不利的證據也出現了。
因爲這些京都警察竟然真的找到了杭禾達口中那個,嚴帥虐待他囚禁他的密室!
正是在嚴氏旗下一家大型娛樂會所裡面,那個所謂的密室其實是這家娛樂會所空置下來的酒窖。警局的人根據杭禾達的口供查到這裡的時候,裡頭還遺留了不少東西。
比如捆綁杭禾達的破牀、鎖鏈、滿是血跡的牀單什麼的,和杭禾達所說的都完全一致。
如果說這是巧合的話。那未免也太巧了!
大家當時雖然還不能確定這些血跡到底是不是杭禾達的,但都被這血淋淋的一幕給震撼到了。
那麼多的血。一個人得流多久才能流出那麼多啊!
難怪杭禾達從來自首的時候臉色就蒼白得嚇人。任誰身上流了這麼多的血下來,那臉色也不可能會好看!
空酒窖裡面所有看起來和案子有關的東西都人封起來帶走了。就連這間空酒窖,暫時也不會允許有外人進入。
會所的負責人也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簡直就是天降橫禍啊!
他們會所的地下室很大,隔出了好幾十個酒窖。這日久天長的,有的酒窖難免就派不上用場被空置了下來,也沒什麼人能想得起來。可誰知道,就是這麼一個被他們忽略了的小小酒窖,竟然還發生了一件這麼大的事情呢!
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了,今後還能有多少客人願意上門光顧他們會所的生意啊?!
會所的負責人趕緊將此事上報了上去,一路飛快的報到了嚴承歷那裡。
這家娛樂會所,本就是嚴承歷現在的管轄範圍。
嚴承歷一聽到這個消息,原本還有些幸災樂禍的他立馬就炸了起來。
他當時就一路怒衝衝的到了嚴承德的辦公室,直接一腳踹開了嚴承德辦公室的房門。
彼時,嚴承德正在跟黃律師商量着打官司把嚴帥無罪撈出來的可能性,突然被嚴承歷打斷,心情本來就不好的嚴承德更加不會露出什麼好臉來了。
“老二!你要是還不能把嚴帥的事情壓下去的話,可別怪我不顧兄弟情面,找老爺子出來主持公道了!”踹開房門的同時,嚴承歷也緊跟着暴喝了起來。
嚴承德的臉色愈發的不善,陰沉的看着嚴承歷。
嚴承歷和嚴承德明裡暗裡爭鬥了這麼多年了,又怎麼可能會這麼就怕了嚴承德?
他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
旁邊的人眼觀鼻鼻觀心,就當做什麼也沒看見一樣。
最終還是嚴承德理虧,忍着氣對身邊的人吩咐道:“你們都先退下去吧。一會兒有時間了,我會再叫你們的。”
周圍的人恭敬的給嚴承德和嚴承歷打了招呼之後,魚貫退了出去,還貼心的給兩人拉上了門。
沒了外人在,嚴承德也就不必再掩飾那麼多了。
他皺着眉頭道:“老三,你這又是在幹什麼?!嚴帥的事情我自有主張,用不着你在這裡大呼小叫!同爲嚴家人,我不指望你在這件事情上面能夠幫得上什麼忙。可至少,請你不要再給我添亂子了行不行?!”
嚴承德這麼一開口,倒是佔據了道德的高位。
可是嚴承歷是什麼人,又豈會被他這麼一套話就給說得偃旗息鼓?
嚴承歷冷哼道:“老二,今兒我也跟你說句實話。嚴帥這次鬧出的這事兒不小,我知道你最近忙得很,也沒打算趁火打劫收了你的權利。要不然的話,你以爲你還能安安穩穩的坐在這裡充你的董事範兒?可是有些事情,我不說,你也要承得起這份情才行啊!你知不知道,嚴帥這一次,可是把我們嚴氏給連累慘了!”
嚴承德聽他話裡有話,臉色一沉道:“怎麼,又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如果真是跟嚴帥有關,他是我的兒子,我當然會替他承擔!”
“就怕這事兒你承擔不起!”嚴承歷一點也不爲所動,冷冷的把警察在嚴氏旗下的會所酒窖裡面找出了血牀單等事情告訴了嚴承德知道。
嚴承德當時就聽傻了,臉色久違的蒼白。
“老二,當時警察從會所離開的時候,可是有那麼多雙眼睛在盯着呢!那些東西被帶出去的時候,看見的人可也不少!”嚴承歷冷冷的道,“事已至此,可不是我故意給你找茬。而是嚴帥幹出的這些事情,實在是讓我這個做三叔的,都歎爲觀止啊!這次的事情鬧得這麼大,我是沒辦法解決的了,也根本就兜不住。而你在辦公室待了這麼些天,也沒見拿個真正有用的主意出來。我現在決定請老爺子重新出山,你怎麼說?”
嚴承德還能說什麼?
他當然不願意把老爺子在這個時候從醫院接回來!
嚴老爺子要是現在出面的話,那豈不是證明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沒用的嗎?還更加說明了他的無能!
那他這麼多年來在嚴氏的苦心經營,豈不是都要白費了?!
嚴承德幾乎已經可以預見嚴老爺子一臉怒火的剝奪掉他在公司內大部分權利的畫面了。
可是嚴承歷字字錐心,嚴承德根本就找不到藉口反駁。
他無言而對。
而嚴承歷也根本就不需要嚴承德的贊同或是反對,他只是出於情面來給嚴承德打聲招呼而已。免得到時候老爺子真的回了嚴氏坐鎮,把他給說成了是什麼趁火打劫的小人!
看着嚴承德那一臉頹敗的模樣,嚴承歷心裡是一點兒同情也沒有。
真是該!
全是自己作出來的!
嚴承歷一邊在心裡痛罵嚴承德,一邊掏出手機給老爺子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是小金接的電話。
“小金嗎?我是老三。”嚴承歷對此並不覺得意外,“我有事要找老爺子,你幫我通傳一下吧!”
小金並沒有多問,而是捂着話筒問了那邊一句,很快就換了個人接電話。
而這一次,還不待嚴承歷說話,嚴老爺子已經先開口了。
還一開口就是石破天驚。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