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3陷阱

V13陷阱

兩人很快被直升機接了下來,墨沙珂也不是傻子,新建的滑雪場纜車有問題這種事在別的人手下還有可能,但是在摩爾赫本家族,在亞修親自執行的項目下,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有人動了手腳,絕對的

慕容羽冰倒是沒空去管這個,下了直升機就往旅館跑去,解決了憋了好幾個小時的尿再說。

“你命還真大。”才踏出廁所隔間,琳娜甜膩刺耳的聲音便傳進耳裡。

只見她一如既往的打扮明亮動人,雙手環胸倚在洗手檯上,揚着下顎冷冷的看着慕容羽冰,冰冷的眸中帶着一片陰寒的冷意。

慕容羽冰沒太大意外,早猜到這人絕對會過來找茬的。

“讓你失望了,還真是不好意思呢。”慕容羽冰沒多大反應,洗了洗手,抽過一邊匣子裡的消毒溼紙巾插手,然後看了看自己還沒有換下來的風衣,眉頭皺了皺。

“爲什麼你的命那麼硬呢?不介意告訴告訴我吧?”連在她設計得這麼精準的情況下她都能跑出來甚至毫髮無損的活下來,到底是爲什麼?!

慕容羽冰一臉驚訝的看着她,“啊啦,原來你不知道啊,救了我的是墨沙珂啊。”其實慕容羽冰比較好奇的是,這個人如何能做到這一切並且沒有留下任何犯罪證據的,監控、指紋什麼都沒有,還真是棘手啊。

“閉嘴!別把我當傻子。”琳娜咬牙切齒,墨沙珂是她怎麼也沒算到的,怎麼會那麼巧合的遇上問題?難道是因爲站臺上的控制系統在搞慕容羽冰那輛纜車的時候,出了什麼小茬子嗎?

其實慕容羽冰不是全說錯的,墨沙珂確實起了點作用,你能想象慕容羽冰整個人在光禿禿的鋼索上跑,然後跑上山頂還是跑下站臺嗎?那可是地面和纜車的最高距離,雖然說慕容羽冰的古武那點距離完全沒問題,但是還是要費點心神的。

慕容羽冰聳聳肩,狀似無奈的道:“沒辦法,因爲我是女主,你是炮灰嘛。”這是作者亂入了嗎?

“什麼?”琳娜眯了眯眼,危險之氣在其中醞釀。

“啊,沒什麼,我這人被上天眷顧,你羨慕不來的。”慕容羽冰懶得理這個女人,現在要去好好泡個牛奶浴,然後補眠,只是腳步在門口的時候頓住,慕容羽冰晶瑩的指腹撫過在外面凍了一夜,到現在都沒怎麼回暖的紅紅的耳垂,懶散的眸中閃過一抹凜冽的冷意,“我是看在你的心機和我的口味才讓你囂張那麼久,有些事不要做得太過火,否則就算你的腦子多合我的胃口,都不會有好下場哦

。”

慕容羽冰一句話,讓琳娜的臉色驟變,冷冷的盯着慕容羽冰的背影,就像盯着獵物的蛇。這個女人一如既往的讓人厭惡讓人火大,那是什麼語氣?彷彿她勝券在握,不管她做什麼在她眼裡都只是供她取樂的小伎倆!哼!她會讓你慕容羽冰知道,目中無人又囂張的下場!她琳娜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不管任何事物!

偌大的旅館裡依舊寂靜,檀木的香氣淡淡的在空氣中飄散,鑑於慕容羽冰曾經在這個旅館裡迷路過n次(我想抽死亞修!),各路都已經被裝上了箭頭和告示牌,所以慕容羽冰很快找到了房間。

才一過拐角,慕容羽冰就見塞巴斯蒂安站在門口等候,即使主人不在,這個人依舊嚴謹敬業得讓人有些心驚,背挺如鬆,面容溫雅中帶着溫和的閒散,不顯得肌肉緊繃,也不顯得無精打采,中和着讓人看着特別舒服。

慕容羽冰邊走近邊眯着眼打量着塞巴斯蒂安,紅玫瑰很給她這個主人面子的每天都戴着,燕尾服依舊乾淨的不見一絲塵埃,如果忽視這個人讓摩爾赫本家族都覺得危險的惡趣味,這人慕容羽冰是真的越看越覺得滿意的。

眸中厲光一閃,慕容羽冰站在塞巴斯蒂安面前,伸手抓過塞巴斯蒂安的衣領,接近後領的地方有一小指甲蓋大小的污漬,這是昨天早餐時艾克撲到她腳邊時不小心甩上去的奶油,塞巴斯蒂安沒看到,她看到了。

“別告訴我,你昨天在這裡站了一晚上。”鬆開手,慕容羽冰的語氣微微冰冷。別看塞巴斯蒂安每天都穿燕尾服,這貨的衣櫃裡是一排排一模一樣的燕尾服套裝,天天換,而這次很明顯,這人昨天沒有洗澡沒有換衣服,也就是沒有睡覺!仔細看的話,果然能看到那眼眶下淡淡的影子,只是因爲塞巴斯蒂安比較少熬夜,所以並不明顯。

“讓您生氣了,很抱歉,請原諒,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微微鞠躬,依舊淡然溫雅的模樣,語氣一如跟葉翎道歉那般的誠懇,讓慕容羽冰心中的不悅都沒法對着他發泄出來。

“好吧。”慕容羽冰有些無可奈何的點點頭,“你可以解釋一下,明明你的屋子就在兩步遠的地方,不去睡覺偏偏守着這空蕩蕩的房間?”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慕容羽冰是多麼虐待自己的執事呢,大晚上不讓人睡覺還要他守夜。心裡有火,是因爲他還沒有做出讓她認爲觸及她底線的事,所以當他是自己人,而慕容羽冰對於自己人,一向用心,只是自己人和心中認可的人相比,還有很大很大的差距罷了

“我記得我說過,我會在旅館裡等您回來的,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淡然的說着,彷彿他站在這裡整整八個小時多隻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罷了。

八個多小時,她坐着都覺得累人,更何況這人還站得如此挺直。

“所以都是我的問題。”慕容羽冰看着塞巴斯蒂安,眯起的眸中流閃過幾抹複雜的光芒,這話說得沒喜沒怒,誰也聽不出慕容羽冰的情緒。

“我的主人,身爲您的執事,等候您歸來,確認您安然無恙,只是分內之事而已。”塞巴斯蒂安依舊淡然得讓人看不出真假,只是那語氣的誠懇任誰都可以聽出來,這人真的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不是藉着這件事在嚮慕容羽冰索取什麼,不管是信任,還是情分,什麼都沒有。

“米勒。卡斯基一如既往的優秀,優秀得讓人難以捨棄呢。”一道嘲諷意味濃重的聲音傳來。

側目,只見亞修倚在墨沙珂打開的門邊,屋裡還有些小動靜,看來是剛剛墨沙珂和亞修都在屋裡,而慕容羽冰和塞巴斯蒂安的話被聽到了。

亞修一早凌亂的衣衫已經打理好了,一如既往的白色燕尾服,白玫瑰,一如既往的看向塞巴斯蒂安的時候,眸中一片冰冷冷的嘲諷和厭惡敵意,只是這一次如此明顯的表現道出,到底是爲什麼?

面對亞修的話,塞巴斯蒂安沒有說話,一如既往的淡然溫雅,肌肉也不曾有過半點緊繃,彷彿並不在意有什麼事被亞修抖出來,當然,也有可能他並不在乎被慕容羽冰知道。

“你吃飽了撐着嗎?亞修。”慕容羽冰眉頭蹙了蹙,目光微冷的看着亞修,真是讓人討厭的語氣,比起算作自己人的塞巴斯蒂安,就算亞修對慕容羽冰心存好意,他摩爾赫本家族成員的身份卻明晃晃的擺在那裡,慕容羽冰就是任性而固執的人,對於自己人,她是偏心偏到一定地步的。

“真讓人傷心吶~羽冰。”慕容羽冰語氣裡的偏袒讓亞修看着塞巴斯蒂安的眼眸越發的冰冷,看來他果然已經在她的心裡霸佔了一個位置了?這可不好辦,不管米勒對慕容羽冰會不會像對前幾任主人那樣,他們現在想要的,是讓埃爾文進入她的心中,一個人的心纔多大?所以只能把米勒給擠出去了

“其實我和你並沒有那麼熟,叫我慕容小姐就可以了。”從頭到尾也就見過兩次,他是哪來的和埃爾文一樣的厚臉皮?好吧,埃爾文畢竟她已經習慣他小羽冰小羽冰的叫了,但是亞修,她和他還真不熟。

亞修的眼眸眯了眯,卻也沒太大反應,聳聳肩表示無所謂,“慕容小姐,失禮了。”

“無妨。”寬宏大量的模樣,然後轉身準備進屋。

“慕容小姐,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執事是個什麼樣的人嗎?”亞修出聲阻止。

慕容羽冰腳步頓了頓,仿若沒有聽到似的看向塞巴斯蒂安,“去休息吧,直到下午晚飯之前,我都不需要你。”

“是。”塞巴斯蒂安淡然行禮,然後聽話乖巧的轉身走進慕容羽冰隔壁的屋裡。

“慕容小姐……”被三番四次的無視,即使是亞修都不由得有些惱怒,不是他的定力比不上塞巴斯蒂安,而是他就見不得別人傻兮兮的對塞巴斯蒂安好,那樣的人,憑什麼得到這些?

“我的執事是什麼樣的人,難道我自己沒有眼睛去看嗎?”慕容羽冰冷冷的打斷亞修的話,真是難以理解,爲什麼這些人總是這樣自以爲是,塞巴斯蒂安別有用心又如何?他目前被慕容羽冰劃入自己人的範圍,只要他還沒有觸及到她的底線,碰觸她的逆鱗,他殺人放火,慕容羽冰也保他到底。

連自己人都無法保護,還談什麼世界巔峰存在?即使要踩着一堆堆的屍骨,慕容羽冰也不會允許那些屍骨是自己人。

“有些事情不是眼睛就可以看得到的。”也許是被慕容羽冰的態度刺激到了,亞修的語氣變得有些強硬,“米勒。卡斯基和我還有莫比一同從英國皇家執事學院出來,爲什麼我和莫比能成爲摩爾赫本家族的成員,而他卻不行,你沒有想過爲什麼嗎?”

“爲什麼?這很重要嗎?”慕容羽冰眯了眯眼,成爲摩爾赫本家族的人有這麼值得炫耀嗎?好吧,確實值得,只是那並不代表每個人都覺得稀罕。

“你真是無可救藥了!”亞修終於知道爲什麼莫比瑞克每次見到慕容羽冰都會炸毛崩形象了,這個女人簡直固執任性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謝謝。”慕容羽冰毫不客氣的把那句話當做褒獎,無可救藥到一種程度也是神話的。

轉身,踏進屋——

“米勒很優秀,是皇家執事學院有史以來最優秀的s級金牌執事,這一點無可否認。”亞修的聲音不緊不慢,卻字字刺骨的傳來,“但是……他是一條會利用主人會背叛主人的狗,他用他俊美無雙的面貌和優雅如貴族的一舉一動來迷惑主人,用他完美的職業操守,讓主人們以爲自己是最特別最幸福的,然而當你不再有趣,不再讓他覺得跟着你不無聊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各種背叛。從第一任到你之前的米娜埃菲爾,每一個他服侍過的主人都沒有一個好下場。”

“所以,這就是摩爾赫本不敢收他的原因嗎?”慕容羽冰沒有因爲亞修的話而驚訝,反而嘴角勾起有趣的笑,“看來摩爾赫本家族也不過如此。”

亞修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難道不是嗎?連讓塞巴斯蒂安覺得有趣都做不到,甚至還因爲擔心無法讓他盡興而遭到背叛,所以選擇將其拒之門外,塞巴斯蒂安vs摩爾赫本家族,摩爾赫本家族這不是連迎戰都沒有就認輸了麼?”

亞修臉色驟然一變,屋內泡茶水聲也驟然一停,被慕容羽冰這麼一說,竟然還真有此感,只是——

“你以爲這是過家家玩遊戲嗎?你知道這等於把多少人命壓在上面嗎?”她還沒有遭到背叛,她根本不知道米勒。卡斯基有多麼無情冷酷,他可以爲了讓事情變得他認爲的有趣,而把一個讓天地顛倒的小因子扔進實驗場,讓原本勝券在握的局面突然倒戈,誰經得起他地獄般的玩法?這是極端的對其它人的不負責!慕容羽冰是傻子嗎?他就不信她敢拿她的鳳凰會去玩!

“人命在你我眼中很值錢嗎?”慕容羽冰嘲笑的看着亞修,他們哪一個不是踩着各種血肉屍骨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即使是那些大企業都很少有不沾血腥的,“更何況,人生哪個時刻不是在賭?只是各種賭的方式不一樣罷了,連這種道理都不懂,難怪你輸給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就是把他的命放在各種賭局上賭的。

這個女人真的是越來越讓人火大!亞修的脣緊抿,雙拳緊攥,“我不是來聽你說教的。”

“啊,正好,我也不想聽你說教,別人的事情少管,連自己的主人被掛在半空中半夜你都不知道,身爲執事,你很差勁

。”慕容羽冰絲毫不客氣。

“什麼?米勒還不是一樣?!”亞修胸腔裡和慕容羽冰短短几句話間就積了一團火,這個女人不僅好賴不分,竟然還把他和米勒那種魂淡放在一起比較,而且還是輸家,真是討厭!

“塞巴斯蒂安當然不一樣,他遵循我的話回到旅館,我沒有告訴他何時返回,他都能在這裡站個八小時,你能做到嗎?好吧,就算你能做到,你能像他一樣站得筆直沒有一點兒放鬆背脊嗎?別跟我說因爲你們是家人所以就可以放肆,身爲執事,連最基本的職業操守都沒辦法做到,你還能幹什麼?”越發不留情面的打擊,亞修在慕容羽冰面前說塞巴斯蒂安的壞話,把慕容羽冰給惹毛了。

慕容羽冰絲毫不懷疑,如果昨晚她把出去走走後面加個歸來時間,塞巴斯蒂安會站在雪地裡等,而不是旅館裡。

“還有,”不理會亞修難看的表情,慕容羽冰伸手扶住門框,道:“從一開始你就米勒米勒的叫,沒長記性嗎?他現在叫塞巴斯蒂安,不是你們口中的米勒。”言外之意,只要他還是塞巴斯蒂安,只要她還沒收回這個名字,他就是她慕容羽冰的自己人,輪不到別人來說三道四,即使‘自己人’也分三六九等(比如葉翎和塞巴斯蒂安對峙的時候,慕容羽冰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葉翎,把塞巴斯蒂安推到‘別人’這個位置上)。

“你以爲改個名字,他就不是米勒了嗎?”亞修臉色陰沉,這個女人可真會招惹敵人。

“我不需要他改變什麼。”是啊,早就認定他的別有用心,也早就縱容他的別有用心,她慕容羽冰不需要他改變什麼。

“真是個大方的主人,他可是惡魔。”

“啊,真抱歉,我就是喜歡惡魔。”留下最後一句,慕容羽冰笑眯眯的看着亞修難看的臉,刷的拉上門,將亞修散發的各種黑色氣體隔絕在門後。

喜歡惡魔嗎?

和式的屋內,已經脫下燕尾服的塞巴斯蒂安背靠着門,指間夾着那朵妖冶鮮豔欲滴的紅玫瑰,一向服帖的發此刻微微的凌亂顯得不羈,狹長的鳳眸倒映着嬌豔的玫瑰,指腹輕輕撫過冰冷的花瓣,嘴角蕩起一抹淺笑,似溫柔,又不似溫柔,仿若平靜的湖面蕩起的細小波紋,快得讓人抓不住尾巴

牛奶加上玫瑰精油,不能指望旅館裡還有花瓣。

慕容羽冰脫下髒兮兮的風衣,褪下一件件衣衫,露出白皙似雪,晶瑩如玉般的肌膚,緩緩的沒入水中緩解一身的疲勞和冰冷。

半響,伸手從池邊拿過已經換了電池的手機,打了個電話,讓人打包兩套可愛的雙胞胎童裝寄去韋斯萊家,順便包了他們家明年一整年的家醅酒。

等一切搞定了,慕容羽冰才發現手機有短信。

——不準生病了!

啊,慕容流雲特有的彆扭的關心。

倒是慕容流夜這麼久都沒一點兒信息真讓人懷疑啊,慕容羽冰不會懷疑慕容流夜對她的真心,雖然她不一定會接受,但是他卻是一定會纏上來的,爲什麼慕容流夜沒有一點兒消息呢?莫非是流雲那傢伙沒把她的手機號碼告訴他們?不會吧?那隻彆扭的暴龍沒這麼小氣……吧?

哈!慕容羽冰不知道,男人在女人這方面,特別是心愛的女人這方面,都是很小氣的,更何況慕容流夜這傢伙很不要臉的已經跟慕容流雲挑明瞭他愛慕容羽冰,不介意跟他共享,沒錯,就是不介意跟他共享,瞧這孩紙怎麼說話的,理所當然的,被慕容流雲揍得連爹媽都不認識,但是第二天那貨又活蹦亂跳如小強的貼上去,萬般討好,然後再被揍,再討好,再被揍……

如此循環……

事實證明,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小強的生命力果然是極其頑強的!

泡個澡,慕容羽冰便美美的睡起了覺,纜車問題神馬的,就交給墨沙珂他們去處理好了,就算沒那麼容易找到證據,但是被人動了手腳這事對於他們來說應該很容易就能發現。

不要說姐傻,明明知道敵人是哪個不好好對付還有心情睡覺,姐只是囂張一點,目中無人一點,吃飽了沒事幹了一點,把人當小白鼠耍戲看了點……

好吧,其實她只是好奇琳娜埃菲爾能做到何種地步,她可以算計埃爾文的命,可以算計她慕容羽冰的命,她還能算計到什麼,還能狠到哪種地步

要知道,埃爾文可是墨沙珂如此看重的弟弟。

指尖滑過落了雪的窗臺,天空下起了鵝絨般的大雪,深深淺淺的腳印一串串的走過,再被一串串的掩埋。

嬌小的身軀在雪中站立許久,背脊如同被拉了錐線一般的標尺強硬的拉直,僵硬得可怕。

“我不容許再出一點意外!再有一點差錯,你就以死謝罪吧!”陰冷得比雪地還要冷聲幾分的語氣讓人戰慄不止,那雙褐色的眼眸閃着狼一般兇狠,蛇一般歹毒的光芒。這一次絕對不會有半絲差錯了,慕容羽冰,她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多久!

再一次恢復平靜的表面之下,再一次被掩藏的腳印,彷彿被白雪覆蓋的一切黑暗。

下午五點,天空已經幾乎籠罩在夜幕中了。

艾克興奮的拉着邁克爾唧唧喳喳的說着今晚的節目,也是他們這個滑雪場項目最吸引人和最大亮點的節目。

“我跟你講哦,我已經期待了好久好久好久了,從去年這個項目啓動的時候,我做夢都想着看呢!”艾克一手蛋糕一手奶茶,興奮地白嫩嫩的小臉蛋一片粉紅。

“我知道我知道,你從去年說到現在了,你煩不煩?難怪彼得不過來,肯定受不了你這聒噪又沒完沒了的性子。”邁克爾嫌棄的看着自己被沾了一身奶油的外套,又要去洗澡了!

“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太過分了!是因爲我沒有分蛋糕給你吃,所以懷恨在心嗎?”

“……”誰會因爲一塊蛋糕跟你懷恨在心?他想吃難道廚房裡會沒有嗎?

“哦,我知道了!是因爲我昨天偷偷吃光了你的糖果屋限量版巧克力球對不對,邁克爾你太小氣了!”

“!”原來你就是偷吃他心愛的巧克力球的魂淡!跟你拼了了!

兩隻小動物滾在一起,邊上的飼主之一很淡定的喝着熱咖啡,心裡想的卻是——莫比好像說過這邊有個專門出售sm用品的店來着,明天要不要出去逛逛?←所謂衣冠禽獸

比起露天咖啡廳裡的熱鬧,旅館內部倒是冷清上許多。

埃爾文從四點鐘的時候就在慕容羽冰門口晃,到現在還在她門口晃,不知道在糾結什麼,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都被他揪得凌亂不堪。

不一會兒,慕容羽冰終於受不了的刷的拉開門,與此同時的是,隔壁塞巴斯蒂安的門也打開了。

埃爾文怔怔的看着慕容羽冰,邪魅的眸中一片不掩的驚豔,只見慕容羽冰此時穿着一身日本江戶川時代的和服,豔麗的紅色,繽紛華麗的色彩圖案,擺處有一片片綻放的櫻花,美得讓人炫目。

慕容羽冰眉頭皺了皺,身上的和服是亞修爲了符合這個旅館的主題而在每間房裡擺置的服飾,因爲已經習慣了塞巴斯蒂安每天連衣服都不用自己挑選的服侍,慕容羽冰都忘記,原來她除了內衣褲和睡衣外的衣服都在塞巴斯蒂安的屋裡,不對,應該說連內衣褲都是塞巴斯蒂安幫她放置進屋裡的衣櫃裡的,因爲慕容羽冰的行李本來就是塞巴斯蒂安收拾的。

沒辦法又不能穿着睡衣出門,她怕埃爾文會撲上來,這個理由她表示絕對成立。

反觀一同開門的塞巴斯蒂安,依舊一如既往的穿着燕尾服,不過已經不是早上那一套了,乾淨整潔的找不到半點污點,紅玫瑰也依舊絢爛美麗。

“哇哦!看來小羽冰是準備參加今天的節目了,嗯嗯,真好,讓我們去過二人世界怎麼樣?”淡淡的瞥了塞巴斯蒂安一眼,埃爾文笑得無比風騷的湊上來,周身煞氣驟然降低至警戒線以下,邪魅的眸中帶着濃濃的喜悅。

“節目?”慕容羽冰挑眉,心思倒是沒怎麼放在節目上面,而是,墨沙珂到底編了什麼理由讓埃爾文那麼聰明的腦袋忽視昨天他突然昏倒的事?看他現在這一如既往的人形春藥的模樣,看起來卻像是根本不記得昨天他昏倒的事的樣子。

“亞修的傑作,這個滑雪場的最亮點!你等等我,我去換衣服,然後我們就去約會,好不好?”埃爾文拉住慕容羽冰一隻手,本該滿是驕傲的邪魅的眸子看着慕容羽冰,卻是帶着降低身份的請求。

“你想在大雪地裡約會?”慕容羽冰看着埃爾文的眼睛,沒有拒絕。

“嗯嗯,符合這個節目的情趣哦

!”埃爾文眼睛驟然一亮,欣喜萬分的同時全身荷爾蒙爆滿百分百的散發,就連塞巴斯蒂安都不由得往後退了半步。

埃爾文去換衣服,慕容羽冰則帶着塞巴斯蒂安去餐廳準備吃飯,事實上慕容羽冰就是被餓醒的。

到了餐廳,早就準備好佳餚的餐廳女僕便端了上來,只是看着桌上的壽司、生魚片等主體涼食的日式餐點,慕容羽冰生生的鬱卒了,雖然說這個滑雪場的主體是日本文化,連食物主體也是日式的餐點,但是要不要餐餐都給她上這些?吃一兩餐可以,但是吃多了慕容羽冰覺得膩了,現在又不是以前吃老鼠的艱難時期,慕容羽冰纔不要虧待自己的胃和味覺。

“塞巴斯蒂安,我想吃中餐。”而且還要是她喜歡吃的菜式!慕容羽冰把筷子一放,對正在給她擺放各種醬料的塞巴斯蒂安道。

塞巴斯蒂安怔了怔,手上的動作也頓了頓,卻還是應了聲,下去跟旅館借廚房做飯菜去了。她不是不喜歡空有華麗外表卻沒有半死溫暖味道的食物嗎?是這裡的食物比他做的還要冰冷難以下腹嗎?不過不管如何,身爲執事,只要完成主人的命令就好,其它的不需要多問。

廚房的各種菜和肉都很全,也很新鮮。

塞巴斯蒂安掏了米下去煮,然後便開始折青菜切肉類,雖然他不曾爲慕容羽冰下過廚,但是見過幾次葉翎給她做的菜也大體記得她喜歡吃什麼,他不知道慕容羽冰會不會又吃一口然後像那塊約克夏布丁一般推到一邊,但是這不是他應該去想的,只要盡心完成主人的命令,那麼他就合格了。

鋒利的刀在板上發出快速卻並不怎麼大聲的撞擊聲,每一片黃瓜幾乎薄厚度一樣,那淡然溫雅的表情,優雅如貴族的一舉一動,讓人彷彿產生一種他並不是在下廚,而是在表演一種高雅的藝術。

慕容羽冰依舊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恰好就是露天的咖啡廳,因爲正在下雪,透明的頂棚升了起來,將咖啡廳保護在下面。

這才注意到,不管是坐在椅子上喝咖啡的休斯,還是打打鬧鬧的艾克和邁克爾,身上都穿着和服,只是外面都披了件漂亮的披風。

打打鬧鬧的艾克和邁克爾發現了慕容羽冰,邁克爾因爲曾經惡作劇般的綁架過葉翎,慕容羽冰一直沒給好臉色,所以鑑於慕容羽冰的餘威,立刻撒丫子跑到飼主休斯身邊可憐兮兮的求安慰

倒是艾克撲到了窗戶上,眨巴着大眼看着慕容羽冰,“鳳,你起來了,吃飯了沒有?出來玩啦鳳。”軟濡的嗓音,聽起來像撒嬌。

“不用。”慕容羽冰搖頭,才發現,其實這貨對誰都一個樣,特別接近她的原因,也許是因爲他的第六感告訴他跟着她有蛋糕吃,所以才這樣。如果說之前還有點對小動物的小縱容,那麼在昨天艾克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的時候,對他的小縱容就已經消失殆盡了,只是本來慕容羽冰對他的縱容就小的可憐,所以看起來並不明顯而已。

“咦咦?”左看右看,發現了什麼艾克特別驚訝的叫起來,“米勒呢?”那個跟屁蟲不是一天到晚都跟着鳳嗎?這次竟然沒看到,該不會跑去幹壞事了吧?

躲得遠遠的邁克爾見艾克和慕容羽冰接近,再一次在心裡覺得艾克實在太牛逼了,牛掰+傻逼!小動物對危險一向很敏感,條件反射的趨利避害,這個女人別看她笑眯眯的,其實一肚子壞水不知道多恐怖,艾克還一直湊上去,乃的第六感被塞進蛋糕裡自己吃掉了嗎?

“他叫塞巴斯蒂安。”慕容羽冰揮手讓女僕把桌上的餐點都送下去,淡淡的道。

“鳳你不吃嗎?”艾克見那些餐點動都沒動一下,不禁問道,完全無視慕容羽冰說的。

慕容羽冰看着艾克,對這種神經和人類不同的小動物完全無語,是個人都知道慕容羽冰此刻多冷淡,擁有動物一樣的第六感的小盆友怎麼就這麼不知死活呢?

“不介意的話,主人請先喝點湯吧。”塞巴斯蒂安端着一小碗湯上來了。

只是很簡單的西紅柿雞蛋湯,卻煮的很漂亮,湯量不大不小,正好在正餐前暖暖胃。

“咦!鳳!”見慕容羽冰接過就要喝,艾克不禁驚叫出聲,“鳳!你不先驗驗看有沒有毒嗎?”

軟濡的話語,沒有任何的嘲諷,只是單純的驚訝,卻讓慕容羽冰的手頓住,塞巴斯蒂安的手也頓住。

“身爲主人的執事,是不可能做那種事的,艾克先生。”塞巴斯蒂安看向艾克,依舊淡然溫雅的道

“可是你對前幾任主人不也做了同樣的事嗎?要不然他們爲什麼都死了?”艾克嘟起嘴不滿的反駁。雖然這個人在莫比動手術前幫忙請求了鳳,但是這並不能掩蓋他不是好人的事實。

“艾克,如果你沒事,可以自己去玩嗎?”慕容羽冰冷下面容。

“鳳……”艾克被嚇到了,但是卻沒有膽怯的情緒,摩爾赫本家族的人,有一個喜歡刑訊(說難聽點是嚴刑逼供)的哥哥的人,外表再怎麼純白,也不可能是真的純白,就像之前說的,大家族的孩子,真正純白的,要麼被染黑,要麼是死亡,而艾克能活得好好地,並且得到衆人的寵愛,就足矣證明他的不簡單。

“艾克,我要吃光巧克力蛋糕咯!”邁克爾在後面出聲。

艾克的注意力裡面被吸引了過去,撲過去和邁克爾搶奪,“魂淡,吃獨食爛腸子哦!”

“……”你吃了那麼多獨食怎麼沒見爛腸子?

唧唧喳喳的小動物跑了,慕容羽冰關上窗戶,這下就徹底安靜了。

“我的主人,請不用爲我動怒。”塞巴斯蒂安優雅的嗓音這樣道,彷彿並不在意被這樣侮辱人格的懷疑。

慕容羽冰瞥了他一眼,手中的勺子攪了攪湯,“出來那麼久,菜不會燒焦嗎?”

塞巴斯蒂安笑容淺淡,“請不用擔心,我的主人。”說完,卻也轉身回廚房了。

慕容羽冰收回眼神,看了眼外面的人,眸中一片冷冽,這些人很過分,一次一次的,目的都想讓她趕走塞巴斯蒂安,然後取而代之,不要把她當傻子,如果慕容羽冰是傻子,那麼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聰明人了,但願這些人不要那麼沒腦子,太過分的話,慕容羽冰不會手下留情的。

收回目光,低頭喝了口湯,忽的頓住,咂咂嘴,再喝一口,眼角染上一抹笑意。

“有那麼好喝嗎?”已經換好衣服的埃爾文穿着深藍色的和服,他的身材頎長,但卻不像純粹的西方人那般的壯,遠遠的看反而更偏向東方的纖瘦,和服加上那頭烏黑的秀髮,從背面看一不小心可能會被認爲是女性

忽略埃爾文語氣裡略酸的味道,慕容羽冰誠實的點點頭,“非常好喝。”

“什麼,不就是西紅柿雞蛋湯嗎?我也會做!”

“關我毛事?”慕容羽冰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一點都不給面子。

埃爾文眸光一閃,卻還是將厚顏無恥繼續下去,“小羽冰啊,雖然我臉皮比較厚,但是你這麼幹脆這樣說,人家還是會受傷的。”

“噢,下次我會記得委婉一點的。”慕容羽冰點點頭,表示理解,雖然頓了頓,看到後面塞巴斯蒂安端着飯菜上來了,看向埃爾文,“你先出去吧,別妨礙我吃飯。”淡淡的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對着這傢伙吃飯,她怕胃疼。

“好無情,人家受傷了,小羽冰,記得一會兒節目開始的時候要和我約會安慰我哦。”埃爾文說着站起身,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餐廳,那微微下斂的眸中,螢光閃爍,宛若夏日繁星點點的夜空。

慕容羽冰古怪的看着埃爾文的背影,這傢伙……

思緒被熱騰騰的菜香喚回,慕容羽冰眼饞的看着塞巴斯蒂安擺上去的兩個菜,一個青菜一個肉菜,簡單卻足夠美味。

塞巴斯蒂安坐在慕容羽冰對面,即使跪坐着,這人依舊恭謹的挺直着腰板,如此一絲不苟,明明該給人一種呆板的形象,在他身上卻只有淡然和優雅,宛若貴族一般。

兩人安靜的吃着,沒有絲毫尷尬之感,詭異的卻反倒有種和諧的之感。

不遠處櫃檯上的兩個女僕狀似認真的擦着桌子,眼神卻紅心噗通噗通直閃,眼神yy無限,神啊!男的好帥好有氣質,女的也好漂亮好有氣質,絕配啊!特別是那男的跟在那女的後面的時候,就像忠犬和女王有木有?!

等慕容羽冰慢條斯理的吃完晚餐,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到了外面的露天咖啡廳。

“小羽冰,你終於吃完了。”慕容羽冰這腳才一踏出,埃爾文就貼了上來。

慕容羽冰無語望天,好在已經習慣這貨的氣息,否則這麼無徵兆的貼上來,慕容羽冰連條件反射都可能壓不下的把他踹上天

琳娜埃菲爾一個人坐在不遠處,穿着粉色的和服,一頭褐色的發也盤了起來,一把糖果色的小扇子插在上面,看起來既甜美又可愛,看到慕容羽冰的視線,嘴角揚起甜美的笑,眸中卻帶着絲毫不掩的陰冷和挑釁。

唔?這麼快又下什麼套子了?慕容羽冰挑眉,眉梢滿是興味盎然,獨獨沒有一絲畏懼。

不得不說的是,慕容羽冰的出現讓整個氣氛出現了極其微妙的沉默,亞修被慕容羽冰毫不留情的打擊,那時候墨沙珂和休斯正在屋裡,就算旅館的隔音系統很強,但是門沒有關上,他們想不聽到都難,所以他們很明確的知道在慕容羽冰眼裡,別有用心的塞巴斯蒂安是她的自己人,而他們不管爲了誰好在她眼裡都只是外人。

不得不說,雖然各自心裡都有數,但是由慕容羽冰嘴裡說出來的味道,真的讓人有些接受無能。

埃爾文自然也聽到了,只是他怎麼想的他自己知道。

“還有十分鐘就開始了吶。”琳娜看了看時間,突然興奮的出聲。

慕容羽冰腦子纔開始轉,埃爾文卻突然眼睛一亮,邪魅的眸子看着慕容羽冰,“小羽冰,我們去約會吧去約會吧,你答應我的喲小羽冰~。”

“嗯哼~”慕容羽冰意味不明的哼了聲,目光看向琳娜,這貨又一次把埃爾文給算計進去了?她是有多大的信心墨沙珂不會發現她做了那麼多的?

“不要跑太遠。”墨沙珂低沉的嗓音突然傳來,似乎慕容羽冰有沒有同意不重要,他就想讓慕容羽冰和埃爾文約會去。

“不會不會。”埃爾文笑得眉眼彎彎,拉着慕容羽冰,彎彎的眼眸繁星點點,仿若銀河星帶。

這下有趣了。慕容羽冰心道,墨沙珂和其他人那模樣明顯知道埃爾文要帶她去哪裡,說不定安排了什麼驚喜,可是其中要是插了個琳娜,多了些小動作,事情會發生什麼樣的質變呢?慕容羽冰有趣的讓塞巴斯蒂安不用跟,被埃爾文拖走。

“小羽冰,讓我們來場了無遺憾的約會吧!”

“……”這人是魔障了吧?

埃爾文拉着慕容羽冰往旅館側面的松樹林走去,就是慕容羽冰的房間窗戶看過去的那片松樹林,一棵棵像聖誕樹般高矮的矮鬆身上壓着厚厚的白雪,慕容羽冰和埃爾文要彎着腰才能躲過冰冷冷的樹枝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啊?黑漆漆的。”慕容羽冰被埃爾文拉着,一小堆雪在她經過的時候不小心滑落在她的頭頂,冷得慕容羽冰一個激靈差點爆粗口,差點沒把她腦細胞給一個個凍死!

比起慕容羽冰的磕磕撞撞,埃爾文卻是輕車熟路,黑暗中嘴角的笑容一直沒收斂過,“小羽冰,下個月我們一起過聖誕節吧!”

“白癡,還早的很。”慕容羽冰不給面子的道,因爲剛纔的堆雪,搞得她心情忒糟糕。聖誕節,聖誕節對於她這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沒啥感情,她比較重視春節,而且,春節她要和流雲一起過,誰鳥他。

“所以說,小羽冰是答應了嗎?”埃爾文伸出手抵着慕容羽冰的頭頂,擋住從松樹上落下的雪和碎冰。

“我沒說。”頭頂的溫度讓慕容羽冰怔了怔,卻也沒有阻止埃爾文的行爲,這人不會傷害她,即使把自己的腦部和背部交給他也沒問題,這一刻慕容羽冰突然有這種感覺。

“好,就這麼決定了,我們在聖誕節的時候,去迪士尼玩,然後再去看幾場電影,對了,就看你演的那個好了,雖然我已經看了十五遍了,晚上再去你家吃火雞……”埃爾文抽了,真的,高興抽了,自言自語的計劃着還有將近一個月纔會到來的聖誕節。

“……”她想說,他到底那隻耳朵聽到她答應了?迪士尼……好吧,迪士尼也就算了,但是,你到底是抱着何種心性才能一部電影看了十五遍還打算再看的?果然,埃爾文極端的性子就是能做出這種常人難以理解的事。

心裡吐着槽,慕容羽冰因爲心情糟糕而緊抿的嘴角卻還是放鬆了些。

兩人穿過鬆樹林,入目的是一個小崖,和對面高山上直瀉而下的瀑布面對面着,竟然在這種時候沒有凍結成冰,水流撞擊石壁的聲音在寂寥的環境中異常的清脆。

慕容羽冰心中一動,她沒想到原來松樹林後面還有一條水流湍急的瀑布。

崖邊裝了圍欄,看來這明顯是亞修又一個鬼主意之一了

“三、二……”埃爾文突然開始倒數。

慕容羽冰還沒反應過來,只見那邊滑雪場最頂處,彷彿火山爆發一般的一大坨粉色的光芒猛然爆出,仿若煙花盛開,卻比煙花更美,像極了櫻花,又像蘑菇雲,總之是那麼大那麼美。

“神!這就是節目嗎?”慕容羽冰下意識的側頭看埃爾文。

“纔不是。”埃爾文笑眯眯的道,輕輕的把慕容羽冰的腦袋轉向瀑布,水聲充斥在耳邊,好一會兒,等背後的粉紅色光亮黯淡下來之後,慕容羽冰才知道剛剛那朵粉色蘑菇雲和真正的節目比起來,簡直太不值一提了。

只見眼前的瀑布,一道道彷彿螢火蟲一般幽綠的光芒亮了起來,沒有動,卻一閃一閃的,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就像銀河真的在眼前出現一般。

“真棒!剛剛那些是什麼物質?”慕容羽冰是唯物主義者,可不會以爲這是什麼魔法魔術。

“摩爾赫本家研究部研究出來的x粉末,對人體無害,溶於水,可以激活藏在岩石表面的少量磷和熒光粉,怎麼樣?是不是很浪漫?”埃爾文眨眨眼,期待萬分的看着慕容羽冰,這一刻他彷彿不是周身煞氣讓人畏懼的埃爾文。摩爾赫本,而是個情竇初開的單純少年。

“笨蛋,還不錯啦。”慕容羽冰有些失笑的拍開埃爾文小狗狗一樣的臉,真是的,明明是不適合裝萌的妖孽,偏偏這麼愛搞,笨死了。

慕容羽冰卻是眯了眯眼,有些不對勁啊,照理說琳娜埃菲爾既然會在剛剛出聲提醒埃爾文,那麼不正是說明她安排了什麼在這個時刻送給她和埃爾文嗎?怎麼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

“小羽冰,你在想什麼?”埃爾文說了半天都沒見慕容羽冰應聲,藉着碧綠色的螢光看過去就看到慕容羽冰皺着眉頭,貌似有些不對勁的樣子。

“安靜,你聽。”慕容羽冰眉頭一跳,她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聲音。

埃爾文被慕容羽冰的嚴肅也搞得神經緊繃起來,一定有什麼事讓她這麼緊張,從小在原始叢林裡練就的聽力也在一瞬間認真的聆聽起周圍起來

耳邊的聲音,除了彼此的呼吸聲、水聲,還有——

“快跑!”埃爾文忽然拉着慕容羽冰就往後退,只見對面山上的瀑布旁,幾道明顯與磷等物質發出的光芒不同的幽幽冷光閃爍着,然後整個身子如同離了弦的箭一般朝這邊撲了過來。

“尼瑪!”不用埃爾文喊慕容羽冰都知道要跑,竟然把這麼危險的生物給弄到這邊來,琳娜你的膽兒肥得有點過分了!

狼啊!不是普通的狼,而是明顯餓了好久的野生狼,在這麼惡劣的天氣下,見到食物就撲是野生動物的天性,慕容羽冰和埃爾文雖然不怕,但是狼是羣居生物,而且她也不相信琳娜會只弄兩隻過來,埃爾文則是想到這裡不可能會有狼,肯定是有人算計了他們,就像慕容羽冰的纜車一樣!

該死!埃爾文渾身煞氣乍現,人怎麼也跑不過猛獸,正想擋在慕容羽冰面前,腳下卻突然一個下陷,好像踩着什麼陷阱上一樣,整個人由於重力而往下掉,慕容羽冰和他拉一起,步伐也差不多,自然也跟着往下掉。

黑漆漆的下落,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誰也不知道下面會不會豎着一根根向上的木樁,慕容羽冰也不是會聽天由命的人,一手抓着埃爾文,正想說什麼,身子卻突然一顛一顛的停下,等她反應過來,才發現是埃爾文拉住了她,兩人停止了下落。

“埃爾文?”四周一片黑暗,慕容羽冰不知道埃爾文是怎麼使自己身體停止下落的,但是敏銳的鼻子還是讓她在冷空氣中嗅到了一絲血腥味,不禁皺起眉頭,“你受傷了?”

“沒事。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埃爾文認真的問。

“啊,沒事,只是不知道下面有什麼東西。”黑暗中,慕容羽冰伸手摸了摸面前的牆壁,光溜溜冰冷冷的石壁還帶着雪,很明顯是剛剛挖好沒多久的陷阱,但是沒有石頭,沒有凸起處,沒有凸起處她要在哪裡找借力點呢?埃爾文到底是怎麼做到讓他們停止下墜的。

“滴!”

欸?!

有什麼滴到了慕容羽冰的臉頰上,粘稠的,帶着鐵鏽一般的味道,血腥味……

一滴、二滴、三滴四滴,越來越多……

“埃爾文

!”慕容羽冰臉色一變,滴在她臉上的,是血啊!

“啊,我沒事,你堅持住,我把你甩上去,你能借力上去吧?”埃爾文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似的道。

“該死,你到底怎麼了?”慕容羽冰現在恨不得自己有一雙可以夜視的眼睛,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慕容羽冰連自己的鼻子都看不到,只感覺到埃爾文的血在不停的滴在她臉上,她都嚐到他的血的味道了。

埃爾文沒理慕容羽冰,力氣整個集中在抓着慕容羽冰的手上,用力的往上甩去。

慕容羽冰心中味道百般嘈雜卻不得不運氣內力接着埃爾文給的力,腳尖點了幾下牆壁就翻上去了,那些狼已經不再了,空氣中飄着淡淡的血腥味,慕容羽冰眉頭皺了皺,他們的目的只是把她和埃爾文逼進這個陷阱裡。

松樹林傳來一陣腳步聲和燈光,還有艾克緊張得嘰裡咕嚕個不停的聲音。

“埃爾文,埃爾文?沒死就應聲。”慕容羽冰顧不上臉上的血,朝着陷阱裡喊。

“……啊,離死還早得很。”好一會兒,埃爾文才像費了很大的勁,憋出這一聲一樣,虛弱得和方纔慕容羽冰在下面時簡直天差地別。

“埃爾文!”燈光在前面瀑布處晃着。

“這邊!”慕容羽冰出聲,很快就把前來找人的墨沙珂他們叫了過來。

“天啊,這腳印……”艾克和邁克爾拿着手電筒,看着雪地上的狼腳印,瞪大了眼。

“埃爾文!埃爾文呢?!”墨沙珂反應比較激烈。

“在下面。”慕容羽冰說着伸手就搶過墨沙珂手中的電筒,往下照去,看到的場景卻讓慕容羽冰驀然沉默。

只見那陷阱底部稀稀疏疏的插着好幾根向上尖銳的暗樁,不止如此,在陷阱口往下兩米處左右的壁上,稀稀疏疏的插着幾根尖細的直徑大約兩釐米的鐵棍,向上向下各有不同。

而埃爾文整個右手從腋下到掌心一條猙獰的皮開肉綻的傷就是其中一支暗樁劃的,而那支暗樁此刻就被他緊緊的抓着,整個手臂鮮血淋漓,幾乎可以看到森森的骨頭——

“啊

!埃爾文!”艾克小盆友驚叫一聲,抱着邁克爾腦袋埋進邁克爾的頸項,不敢再看,聲音都不敢發出一聲。

“該死!該死!亞修,馬上讓醫療隊過來!”墨沙珂呲目欲裂的吼着。

“反應那麼激烈幹嘛,我還沒死呢。”埃爾文顯得有些無奈的道,這點傷算什麼,以前整個背部差點被劈開的傷都受過,這些人心裡建設還是太差,唉……(←這貨一點兒墨沙珂是他哥哥的覺悟也沒有)

埃爾文話纔剛說完,一坨雪便砸在他因爲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的臉上,而‘兇手’自然遭到了在場所有人的怒視。

慕容羽冰晃晃手中的一個雪球,“現在,你距離地面還有好幾米的距離,沒有雪,而且下面還有暗樁,抓緊了,要是掉下去或者暈過去,晚上就把這個當宵夜吃了。”

埃爾文眯着眼看了看慕容羽冰手中那一個人頭大小的雪球,嘴角抽了抽,邪魅的眸中卻還是不住的朝慕容羽冰放電,“要……要是小羽冰想讓我吃……毒藥我也會吃下去哦~。”

於是又一個小雪球砸在埃爾文的臉上。

墨沙珂的臉控制不住的黑了,“慕容小姐,請住手。”

慕容羽冰挑眉,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身後的塞巴斯蒂安拿出一個暖呼呼的熱水袋塞進慕容羽冰手裡,手上的雪球被他接了過去,白色的手帕輕輕的擦着慕容羽冰臉上埃爾文的血。

“我的主人,需要我下去嗎?”塞巴斯蒂安看了眼陷阱,雖然插着暗樁,但是也許是考慮到壓強的問題,也也許是時間不夠,所以插得很稀疏,小心一點還是有地方站立的。

慕容羽冰這纔想起來這幾個從皇家執事學院出來的人可都是受過堪比特種兵的訓練的。

“不用。”慕容羽冰道,看向已經在脫衣服的亞修,他也是學院裡出來的,不會因爲在摩爾赫本家族過得閒散些就忘了技能的,更何況,說不定人家還根本不屑塞巴斯蒂安的幫忙呢

亞修的動作很嫺熟也很利落,很快就到達了底部,清除掉插在地上的暗樁,接住鬆開手的埃爾文,埃爾文的手一鬆,整條手臂彷彿廢掉一般垂掛在身側,滴滴答答的滴着血,染紅了地面。

醫療隊是直接從市中心匆匆趕來的,埃爾文失血過多,而且是rh陰性血,基本沒有庫存,好在墨沙珂和埃爾文的血型一樣。

埃爾文整個右手從手臂到手掌被一層層繃帶包的不透一絲縫,整個人躺在舒適的牀上,看着邊上的慕容羽冰,卻是不知死活的開口,“小羽冰,人家的右手要是廢了,以後沒辦法公主抱你怎麼辦?”

慕容羽冰叼着一塊肉乾擡頭,看向後邊的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那個雪球呢?”

“在外面,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應道。

“喂喂!”埃爾文驚叫,“難道小羽冰真想讓我吃了它啊?!”一個人頭大的雪球……

“我說讓你吃了嗎?我只是想讓塞巴斯蒂安去把它扔了而已。”慕容羽冰很滿意看到那張不知死活的臉上出現驚慌的神情,這樣順眼多了。

“小羽冰這是在欺負我嗎?人家現在是病患,求安慰~求虎摸~求暖牀……”

“你果然還是得吃下去才行。”慕容羽冰嘴角抽了抽,這人怎麼就是學不乖呢?

兩人一如既往的一個貼一個踹,被忽視在一旁的墨沙珂微微斂下的碧眸中,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嚕——”門被敲了敲,然後打開了。

“埃爾文,你還好嗎?”琳娜擔憂的面容出現在幾人眼前。

------題外話------

感謝瀟然夢茜親送了兩朵花花(貌似其中一朵裝了炸彈來着,蘋果估計是爲了爲她兒子報仇囧……)、eime親送的一顆鑽鑽和302的打賞(蘋果在想那個2是有神馬特別的意思沒有……),齊齊麼個~!留個蘋果牌口水印做紀念哈!然後,有票票的親也給力點,用力的砸向蘋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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