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市長馬上就要調任京都,今晚在華都酒店會有一場送別宴,如今大環境不允許,這些當官的都愛惜羽毛,席上只簡單的點了些家常菜,連白酒都是喝的最普通的二鍋頭。
雲深和一干經濟骨幹都受邀在列,蘇市長和晏部長說了幾句話,雲深端着酒杯站起來:“蘇市長,如果沒有您的治理有方,江州絕對不是今日的面貌,江州沒有發展起來,我們又怎能發展的起來,說起來,我能有今日的一切,都是蘇市長的功勞,我祝您未來的仕途一帆風順,我就先乾爲敬。”
幾個老闆忍不住翻白眼,這雲深看着挺內斂的,沒想到奉承的話也是張口就來。
蘇市長遙遙舉了舉酒杯,笑的很官方:“雲總言重了,這都是你們自己的努力。”
幾個人精也都附和道:“蘇市長就別謙虛了,沒有您哪來我們的今日,以後蘇市長只要吱一聲,我們兄弟幾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席間,晏部長一直沉默,只默默的低頭吃菜,其實在坐的人都不大服這個晏部長,因爲他看起來實在太年輕了,和這羣禿頂大腹油光老成的人比起來,就像是生長在雪山之巔的雪蓮,也就他和雲深是兩個異類了。
晏南陌也不在意,心底卻在腹誹,一羣老油條,早知道就在家陪老婆孩子了,其實他心底也清楚,是推脫不了的。
雲深又滿上,朝着晏南陌的方向,俊美的面容染上了一絲微笑:“晏部長年輕有爲,江州的經濟這兩年在您的帶領下,成效顯著,期望未來,您帶來更多奇蹟。”
話語裡隱藏的深意,也就蘇市長和晏南陌聽懂了,其他人倒是沒聽到什麼風聲,只當雲深在巴結這個傳聞從京都下放來的公子哥兒。
晏南陌挑了挑眉,笑着舉了舉茶杯,“我以茶代酒,承您吉言。”
一時那些人看向晏南陌的目光夾雜着一些鄙夷,以茶代酒?這還是男人嗎?
晏南陌纔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其實他曾發過誓,這輩子再不沾酒,這個雲深是個聰明人,可一想起老婆總在他耳邊唸叨的雲姝,這心裡就不怎麼舒服了。
你老孃惹了我老婆,管你誰呢,休想要我好臉色。
雲深臉色僵了僵,遂即若無其事的一飲而盡。
這晏部長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他心底一時摸不準。
蘇市長看了眼晏南陌,搖頭失笑,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讓人下不來臺。
晏南陌眉目流轉着一抹傲色,他晏南陌需要給誰面子?也要看那個人敢不敢要。
“聽說雲總最近結婚了,還沒恭喜您呢。”晏南陌忽然開口。
隨着他的話落,一時衆人的目光都落在雲深身上。
雲深笑了笑:“勞晏部長費心了。”
“只是……這白大小姐風評不是很好,雲總日理萬機的,可得多注意些。”晏南陌狀似關心的說道。
雲深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快的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流言罷了,不足爲信。”
“俗話說空穴不來風,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當然,我也是好心提醒一下而已,畢竟,雲總深受其害,聰明人,就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雲深眼珠漸深,話中有話,這晏部長究竟是什麼意思?
一時衆人看着雲深的眼神充滿了玩味。
酒酣飯飽,賓主盡歡,一衆人簇擁着蘇市長走出包間,晏南陌和雲深留在了最後。
雲深走在晏南陌身邊,“如果在下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還請晏部長明示。”
晏南陌斜瞥了他一眼,輕呵了一聲:“雲涯這孩子聰明又乖巧,我和內子都很喜歡。”
雲深愣了愣,不知晏南陌怎麼突然提起了雲涯。
晏南陌瀲灩的桃花眼內掠過一抹幽涼的寒光,令雲深下意識心神一跳。
“內子本想認她做乾女兒,誰知竟被雲夫人給拒絕了,想來我和內子這樣的身份,終究不夠資格做雲涯的幹父母,真是可惜啊……。”
話落不再看雲深一眼,擡步離開。
雲深眉頭緊蹙,原來是這麼個原因,不待他細思,晏南陌忽而停駐腳步,扭頭似笑非笑的瞥了眼雲深。
“城東那塊地,你們公司的條件不符合,還是讓給更有條件的人吧。”看到雲深瞬間難以掩飾的難看臉色,冷冷勾了勾脣,扭頭大步離開。
敢惹我老婆,活膩歪了。
回去跟老婆邀功去,他期待了好久的新姿勢今晚一定要嘗試一下……
——
雲深大步從客廳外走進來,滿身寒氣卷攜而來。
白苒立刻熱情的迎上來,雲深冷冷的瞪了她一眼,白苒笑容僵了僵,不自覺的縮回手。
“媽呢?”雲深冷冷問道。
白苒眸光閃了閃,笑道:“已經睡下了吧……。”
雲深大步往雲姝的臥室走去,白苒見此勾了勾脣。
滿身火氣,原來是朝雲姝發的啊。
不是二十四孝好兒子嗎?這就忍不住了?
母子倆一個比一個虛僞。
不過她很好奇,雲姝究竟做了什麼,惹得雲深這麼生氣。
——
此時,二樓。
姜錦弦聽到雲深回來,下意識從房間探出頭來。
“啊……。”下一瞬,一聲尖叫忽而響起。
女孩眉峰輕蹙,似有被打擾的無奈,眸光輕輕望來,恍似流轉着驕陽流月,不由自主的令人沉溺。
“阿弦姑姑,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