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陸安然都陪在陸劍豪身邊說笑逗鬧,哄的陸劍豪笑的前俯後仰的。紀柔也拿這個女兒沒辦法,原來陸安然在陸劍豪面前還是很拘束的,不知道現在是怎麼回事,開竅了?不過,陸劍豪開心就好!
到了晚飯的時候,陸君楓的兩個兒子也來了,一頓晚飯幾家歡喜幾家愁,直至入夜,陸君安都沒有出現在大家面前,連陸安華和陸安欣兄妹也不像中午剛來時那樣趾高氣昂了,一個個悶着頭不說話,只在陸劍豪問起工作上的事情時才擡起頭應付一樣的回答幾句。
入夜,陸安然跟紀柔睡在一個房間裡面,許久沒有躺在同一張牀上了,陸安然枕在紀柔的手臂上,居然還有一點心慌,覺得這一切都十分不可思議,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她端詳着紀柔的面容,三十五歲的年紀卻有着二十出頭的面容,紀柔的保養做的很到位,平日裡束起成低馬尾的一頭長髮從未染燙過又黑又亮,現如今披散在肩膀上也是別有一番韻味。在昏黃的牀頭夜燈照耀下,爲紀柔整個人渡上一層黃韻,凸顯出一個人妻該有的風韻柔媚。她好似剛剛睡着,呼吸沉穩而平靜,讓陸安然有一種患得患失的錯覺不由得喚了一聲:“媽媽?”
“恩?”紀柔閉着眼睛隨意應了一聲。
“媽媽?”陸安然又喚了一聲。
“恩?”紀柔慢慢睜開眼睛不解地看向陸安然。
“媽媽?媽媽?媽媽!”陸安然重複地喚着紀柔。
“恩?”紀柔有些迷糊了,女兒這是怎麼啦?紀柔伸手探了探陸安然的額頭,心裡更是覺得奇怪,也沒發燒啊!於是紀柔開口問道:“怎麼啦?安然?做噩夢了?”
“沒有…… ”陸安然鑽進紀柔的懷裡,將臉頰貼在紀柔溫熱的胸口,聽着紀柔規律的心跳:“媽媽,我好想你…… ”在前世,紀柔去世之後,無數個日日夜夜,陸安然都會在夢中驚醒——她沒媽媽了……
“傻孩子!”紀柔無奈的笑了笑,用手摸着陸安然的後腦勺說道:“都是十五歲的大姑娘了,怎麼撒起嬌來了?”今天也是,本來陸伯給陸安然準備好了房間,但是陸安然執意要跟她睡在一起,想來,陸安然已經有好多年沒有跟自己撒嬌了。
“我就要跟媽媽撒嬌,不管多大,我都是媽媽的女兒!”陸安然閉着眼睛緊緊的抱着紀柔,沒有人能理解她這種失而復得的幸福感。即使過了這麼多天,她依舊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一般的不真實,好擔心一眨眼,紀柔就會消失……
“傻丫頭!”紀柔也緊了緊手臂環抱着自己的女兒:“安然,你跟楚瑤…… 怎麼了?是吵架了麼?”
“…… ”聽見紀柔提起了楚瑤的名字,陸安然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怎,怎麼突然提起她了?”
“因爲媽媽覺得你最近對她很冷漠…… ”紀柔擔憂的說道:“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麼?”她記得之前女兒一直很黏着楚瑤的,兩個人關係好的像親姐妹一樣。
“…… ”陸安然思慮再三,覺得還是應該給紀柔提一個醒纔是:“我…… 我現在不喜歡楚瑤了?”
“爲什麼?”紀柔將自己的手搭在了陸安然的肩膀上。
“因爲 ……”陸安然順勢擡起頭看向紀柔的眼睛:“因爲我上次跌進泳池的時候,隱約好像看見是楚瑤推我的…… ”
“什麼?”紀柔瞬間愕然:“真的麼?你沒看錯?”不是紀柔不相信陸安然,而是她很難相信那個乖巧可愛的楚瑤會對陸安然下這麼重的毒手,陸安然明明對她那麼好……
“我也不清楚…… ”陸安然現在還沒有找到楚萬海背後的那個神秘人,所以她也不能徹底斷了跟楚瑤的聯繫:“就是不清楚,我才現在跟她保持距離的!”
“這樣啊…… ”紀柔緩了一口氣,但是還是覺得有點後怕,一方面擔心錯怪楚瑤,另一方面又擔心萬一楚瑤真的不懷好意怎麼辦?她的丈夫已經失蹤了,她的女兒絕對不能再有任何閃失:“那你還是離楚瑤遠點吧!”
“恩!”陸安然點了點頭,看來,她要的效果也是達到了,紀柔現在心裡應該對楚瑤有點防備了。陸安然滿意的笑了笑,再度將頭埋進紀柔的懷裡:“媽媽,以後你可不能亂信別人的話了啊!尤其是楚瑤的話!除非是我親口說的話,不然,你絕對不能相信!知道麼?知…… 道…… 麼?”聲音越來越小, 陸安然漸漸進入了夢鄉,今天一天她也累壞了,爲了哄陸劍豪開心,她絞盡腦汁講了一個又一個前世聽過的段子,可累壞她了。
“恩!”紀柔應了一聲,女兒怎麼還把她當小孩子了呢!無奈的笑了笑,紀柔掖了掖陸安然身上的被子和身後翹起的被角。輕輕關上夜燈,又親了親熟睡的陸安然的額頭,才慢慢進入夢鄉。在夢中,灝哥回來了,她跟灝哥手牽着手並肩走在一片麥田裡面,而安然就在她們的前面奔跑着瘋鬧着,金色的麥田一望無際,橘紅的夕陽照在她們的臉上,她們的身上…… 熟睡的紀柔不由得露出幸福的微笑……
母女兩人這一夜睡得香甜,直到女僕爲難的敲門報告說已經有賓客開始陸陸續續到來的時候,這母女倆猛地坐起來眼神迷茫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恢復神智後猛地驚叫一聲纔想起今天是陸劍豪的六十大壽,而她倆居然睡過了!!!
梳妝打扮都是在女僕的簇擁下完成的,當兩人狼狽出現在一樓客廳的時候,客廳裡已經坐了很多客人了,院落中參加宴會的孩童們在開心的嬉笑打鬧,而院落外面更是被記者圍的水泄不通。陸安然和紀柔的出現吸引了不少目光,母女倆是同款的淡紫色裹胸禮裙,不同的是紀柔的紫色偏藍一點,陸安然的紫色則偏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