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想起燭九陰等祖巫說過鴻鈞到過巫族,並且燭九陰說鴻鈞應該早就能夠成聖了,而現在結合鴻鈞的話,那麼可能事實就是鴻鈞也曾有過肉身成聖的念頭,當然這也不稀奇,盤古開天地,想學盤古的大有人在。
不過鴻鈞在見過祖巫後便斷了肉身成聖的念頭,這也纔有了這時的聖人鴻鈞,也纔有了紫霄宮傳道的鴻鈞。
蚩尤腦中轉過這些念頭,后土卻沒想那麼多,后土開口讚道:“鴻鈞你的肉身也是不凡,雖不如我等祖巫,但是卻也相差不遠了,只是我聽聞鴻鈞你有一造化玉碟,難道不打算讓我見識一下!”
鴻鈞笑道:“大道心中藏,道柄掌中握,我有大道三千,還請后土祖巫賜教!”
鴻鈞右手食指輕點,一點清光出現在鴻鈞的食指上。噗的一聲,青光破滅,猶如夢幻泡影散作虛無空寂。
“開!”
鴻鈞一指點出,在那虛無空寂中突然出現一株青蓮,青蓮迎風而長,瞬間便有萬丈高下,萬丈青蓮含蕊吐香,香氣瀰漫之處有大地誕生,有草木浮現,草木遮掩之間慢慢的出現鳥獸的身影。虛空之中有水流花香,有雷霆雨露,可見四季輪迴,可觀生死更迭。
這已經是一個近乎完整的世界了!
而鴻鈞點出的世界的大小何止萬丈,但是蚩尤等人和鴻鈞之間的距離根本就沒變過,這空間雖大,但是卻彷彿處於另外一個時空。
后土嘆道:“聖人就是聖人,納空間於芥子,逆時光運轉,予萬物生機,真可謂有通天的神通呢,但是聖人的世界中爲何沒有吾父的身影,而聖人世界中的鳥獸爲何要從洪荒攝取一點生氣。虛空造靈,聖人可能?”
鴻鈞哈哈一笑道:“沒有盤古可就開不了天?還有後土祖巫可是看不起我的世界,那麼可敢入內破之!”
巫族遇戰不退,后土怎麼可能拒絕,后土笑道:“怎麼不可?”
后土一步跨入鴻鈞化出的世界之內,鴻鈞的世界即便不是真正的完整的世界但是隔絕蚩尤等的探查那是絕對沒問題的,蚩尤頓時大爲擔心,蚩尤叮囑羽翼仙蚩威蚩武道:“汝等在此等候,我入內去看看!”
其實蚩尤知道自己和后土應該是沒性命之憂,巫族是一個整體,只要鴻鈞沒做好和整個巫族作對的準備,自己和后土就是安全的!
這時羽翼仙大急,羽翼仙急忙道:“三族名存實亡,我本該放下,但是今日我卻知我還放不下呀,滅族之恨,亡族之仇,我,實在是放不下啊!”
蚩尤聞言嘆道:“唉,那麼你也入內吧!只是入內我卻不一定能照顧的了你,我的修爲,呵呵,不提也罷,此乃上次我得到的明靈劍,烈火珠,你且善加利用!”
羽翼仙紅着眼道:“入內之前我還爲鳳族羽翼仙,但我若有命出來那我則爲巫族羽翼仙!”
說完羽翼仙頭也不回的直接踏入鴻鈞的世界之內,而蚩尤也隨之入內!
黃沙漫卷,蚩尤落腳處竟然是一片沙漠,無盡黃沙,無邊荒漠,黃沙漫漫,無始無終!
蚩尤現出真身,數百丈的真身在無盡黃沙中顯得是那麼的渺小,蚩尤動念之間取出伏羲贈送的龜殼,蚩尤將自身的巫力輸入到龜殼之上,蚩尤的巫力近似混沌之力,只是一點巫力這龜殼之上就浮現出一條模模糊糊的小路。
蚩尤大喜但是就在蚩尤準備繼續探查的時候這小路突然消失,而此後不論蚩尤如何輸入巫力這龜殼都沒有半點反應。
“這是我的世界,這裡的天機自然是歸我管轄,你那龜殼的品級還是太次了!”
“鴻鈞!”蚩尤突然明白了什麼:“我跌入沙海不是巧合,你,有單獨的話和我說?”
“聰明!”鴻鈞讚道:“一沙一世界,一葉一洪荒,世界不滅,黃沙不絕,就你的修爲是破不這開沙海的!”
“但是你也不能殺我!”蚩尤喝道。
“當然!”鴻鈞也不否認:“也許未來我定當無敵天下,但是現在我卻還有不少顧慮,要不是你身上有我需要的東西,我怎麼會花這麼大的力氣!”
“造化玉碟,你要我身上的造化玉碟碎片!”蚩尤斷然道:“那是不可能的!”
鴻鈞笑道:“知道瞞不過你,可我不白拿,造化玉碟的碎片在你手中作用不大,但給我你卻可以得到大好處!”
“鴻鈞你如此作爲難道不怕丟聖人的麪皮?”蚩尤喝問道。
鴻鈞笑着道:“你可否以爲我對你手中的玉碟碎片是志在必得,不,我只是想讓洪荒衆人在今日之後知道我鴻鈞真有大法力,大修爲,戰祖巫,滅龍族麒麟三族者鴻鈞耶,此後我的道必將盛於洪荒,所以你要知道你的玉碟並不能成爲你討價還價的底牌,你肉身雖然強大,但是體內的巫力卻是不足,我可以爲你提供足夠的混沌之力,我可以讓你的肉身提升到千丈,我還可以爲你顯示巫族的未來,你雖有元神卻還參不透天機,巫妖必有一戰,若能悟得天機必將大有作爲,這是我的條件,而我想知道你的決定!”
蚩尤歎服道:“其實我真的沒想到這麼早就和你對上,如今看來你鴻鈞的手段真的讓人歎服,但是,曾經有人告訴過我沒有註定的未來,我巫族的未來自然由我巫族決定,我的決定便是拒絕,我的答案便是否決!”
鴻鈞哈哈大笑道:“你,不像祖巫,給出了答案的同時也給自己找理由,你缺乏一種絕對的底氣與勇氣,你缺少祖巫那種破釜沉舟的品質,但是這樣的祖巫既讓人放心又讓人擔憂呢,不過你放心吧,我們不是敵人,我的世界是一種磨練但是卻絕不會是絕境!而且我想,終有一日你會將造化玉碟的碎片交給我的!”
這時蚩尤在心中補充了句:不是敵人?大概因爲現在還不是爲敵的最好的時機吧!
鴻鈞說完這句話之後大概便離去了,但是蚩尤還是算不出天機,於是蚩尤乾脆收起了龜殼,同時蚩尤想起鴻鈞所說的一沙一世界,一葉一洪荒。
一沙一世界,這不是後世佛教常說的嘛,難道佛道二教其實佛教纔是鴻鈞真正的傳人!
蚩尤的腦子有些亂,但是蚩尤也知道這時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看着這漫漫黃沙,蚩尤想起自己曾經在自己識海中揮斧的情形。
識海之中自己敢揮斧,難道黃沙之中自己就沒有勇氣了嘛,一個世界能夠容納的力量總有一個極限,自己努力未嘗不能達到這個極限。
而且鴻鈞說得對自己真不像一個真正的祖巫,那麼自己就努力去做一個真正的祖巫吧!
“嘭!”
蚩尤揮動自己的拳頭擊打起一片濃烈的能量波動,整個沙海似乎都在微微的戰抖!
而在蚩尤揮拳的時候后土也遇到了麻煩,后土入這世界之後竟然聽見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后土,唉,你都長這麼大了,過來讓我看看,唉,你們都長大了啊!”
頓時後土就流出了眼淚,這個聲音是那麼的親切,那麼的熟悉,這是融在血脈中的呼喚,這是刻在靈魂中的呼聲啊!
“父神,你還沒死!”后土流着淚道。
“盤古”笑着出現在後土的身前,“盤古”笑着道:“天地滅,我不絕,我又怎麼會死去呢,傻孩子,難道你希望父神死去?”
后土有些激動有些惶恐的道:“當然不是,能夠再見父神我不知有多高興,又怎麼會有那些不敬的念頭呢,我只是,只是不敢相信罷了!”
“呵呵,不敢相信,要不你再仔細看看,看看我是不是你的父神?”“盤古”笑着道。
“不,不用看了,這世間只能有也只會有一個父神啊!”
“不,一定要看!”“盤古”強求道。
后土無奈只得細看,但是這一下后土的臉色卻漸漸的變了,后土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在論道時在青蓮中瞥見的盤古形象。再細看這盤古分明只有盤古之形卻沒有盤古之神。
后土先是不敢相信,接着怒喝道:“鴻鈞,你安敢如此!”后土咆哮着揮拳向“盤古”擊去,揮拳的瞬間后土心中有過一絲躊躇一時猶豫,但是最終后土的拳頭還是擊打在了“盤古”的身上。瞬間“盤古”化作一縷青煙飄散。
“盤古”虛影被破,鴻鈞化出的這個世界一陣晃動,鴻鈞卻不去管世界的變化,鴻鈞低聲嘆道:“爲何幻術只是巫族的弱點卻不是巫族的缺陷呢,不該啊,我化出的盤古應該沒有破綻啊,而且祖巫也沒有見過盤古啊,唉,罷了,反正和祖巫敵對的日子還早,只是日後除了幻術又當採用什麼辦法呢!唉,算了,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卻也該離去了!”
鴻鈞這時看也不看自己化出的世界一眼, 就這般飄然的離去了!
鴻鈞離去,但是鴻鈞的世界仍然存在,進入鴻鈞世界的羽翼仙卻是跌入了一片平原之上。
平原上有悠閒的牛羊,有飄灑的白雲,但是在羽翼仙的眼中這一切都是血濛濛的,因爲羽翼仙的眼珠是血紅的啊!
羽翼仙不甘的對天怒吼道:“我曾以爲我鳳龍麒麟三族遭下無邊殺戮,所以有虧於洪荒,被天地所恨。因而雖然三族近乎滅族我也認了,甚至我願擔下那一切罪孽,但,如今我不甘,不爲聖,便爲螻蟻,一句螻蟻難道就是答覆,就是答案嘛?!縱爲螻蟻,我亦不甘,罪孽,我何必再當,此生我不因罪孽而死就當做那罪孽之主!大劫天定?鳳族當滅?不,我不甘啊!”
羽翼仙原有大羅金仙的修爲,再加上羽翼仙母親鳳凰贈送的靈寶,所以羽翼仙可擔罪孽而不亡,但是此刻羽翼仙收起靈寶,任由那罪孽侵染自己的肉身,污穢自己的元神。
幻像迭生,腐骨銷魂,來自肉身和元神的痛讓羽翼仙幾乎難以呼吸,但是羽翼仙的臉上卻有一絲微笑,羽翼仙忍着巨痛喝道:“來自我鳳族的罪孽怎能不爲我鳳族所用!”
羽翼仙顯出真身,羽翼仙的真身之上遍佈着濃烈的肉眼難見的黑色的罪孽,羽翼仙震動雙翼,大量的罪孽加速向着羽翼仙體內入侵,但是卻也有極少的一部分開始腐蝕鴻鈞的這個世界。
“這是我鳳族的罪孽,便當有我鳳族的控訴啊!聖人,螻蟻,我爲螻蟻,卻有逆聖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