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高照,騎了沒多遠就出汗了。
體彩店不遠,就在辦事處對面。
夏川騎得飛快,到門口就看見一輛白色的奧迪Q5停在門口。
楚老闆注意到夏川后,給了個眼神。
夏川目光落在那留着掛耳短髮,化着淡妝,不是特別漂亮但是耐看的女性身上,她挎着個路易威登包包,耳環很大,很有品味和個性,明顯看得出來是個富婆。
就門口那輛進口奧迪Q5,現在落地要六十多萬。
顯然,對方正在糾結今天買哪個隊伍比較穩。
“楚老闆,你今天買什麼?”
董慶蓉皺眉問道。
楚老闆笑着說道:“給我買,我買西班牙贏啊,要不你問問這小夥子,這小夥子贏了不少。”
夏川給了楚老闆一個眼神,那提成合該你賺,這助攻太奈斯了。
董慶蓉聞言目光落在夏川身上,第一眼是年輕。
但是卻又有點不一樣,說不上來。
夏川說道:“西班牙不會贏,最有可能控分輸給荷蘭。”
“真的假的?”
董慶蓉狐疑的看着賠率。
楚老闆點了點頭:“也有可能。”
夏川提醒道:“看賠率沒用,這東西國外要控盤的,你看着賠率非常誘人,但都是人家可以營造出來的效果。”
董慶蓉這種女人就是有錢,但是人菜癮還大,運氣好能賺點,但是大概率是送錢。
主辦方,就是喜歡這樣的賭狗。
“巴西呢。”
“巴西會贏。”
夏川說道:“你要是信我,串一下巴西和西班牙,一勝一負,再串個阿根廷贏,賠率已經不小了,當然我只是提個建議。”
“這樣買沒容錯啊。”
董慶蓉聽對方說的這麼有理有據的,別買個五塊十塊的指點江山啊。
還有我一大筆錢去買串,神經病啊。
她就是靠量穩定理財,買串玩性就太大了,錯一個損失就大了。
她還想回本呢,幾天已經丟掉二十個在裡面了。
夏川小聲說道:“我買了個串,買了個比分,小几萬塊錢…”
“你買的也挺狠啊。”
董慶蓉有些吃驚,這小夥子看上去年紀輕輕,出手倒是挺狠的。
“想賺錢得膽子大一點,心細一點,但有一說一,不買最穩。”
“我不信西班牙會輸。”
董慶蓉來了興趣就聊兩句,自然不可能信夏川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最後買了一筆重注,買的西班牙贏,然後看了看手機信息出門開車走了。
因爲,西班牙贏的賠率比巴西和阿根廷贏的賠率高。
所以,賭徒就是賭徒。
有時候抉擇就是這樣,覺得幾個都能贏的情況下,誰會選擇一個賠率低的呢。
夏川嘴角泛起一絲弧度:“她要是跟伱要我聯繫方式就給她,不要的話,明天來了再給我發個信息。”
“小事。”
楚老闆點了點頭,拿錢辦事,雖然不知道夏川搞什麼名堂。
“西班牙鬥牛士,你串的懸啊,弄不好就是血本無歸。”
“隨便玩玩,碰運氣的東西,中了就理財,沒中也就意思意思,對我沒什麼影響。”
夏川張口就來,吹牛嗶信手拈來。
出了門,上網查資料去。
現在的遊戲真好玩,不氪金也好玩,幾年後的氪金反而失去了原來的味道。
像什麼毒奶粉,穿越火線,企鵝飛車。
企鵝的遊戲,死要錢。
夏川可謂是遊戲專業戶了,steam上買的遊戲不下上百款。
玩着玩着,時間已經不早了。
路上斬了一隻烤鴨,又買了點夫妻肺片,搞了點花生米,又給夏廣學買了一紮啤酒,晚上看十點的世界盃,希望今天不要停電。
回到家,夏川先把飯燒上了。
啃了個雞腿,骨頭丟給小黃。
夏廣學五點二十準時到家,一看電飯鍋裡已經燒好飯了,桌上還有菜,覺得有點不真實。
“爸,我有個同學家裡是在部門上班的,你那批宅基地的事情,我今天問了一下,說不定能幫上忙。”
夏川說了一句。
夏廣學卻皺了皺眉,說道:“這種事,人家不一定會幫。”
“未必,我跟他關係好得很。”
“好得很也不會幫的,你們同學關係好沒什麼用…”
夏川笑着點頭:“我再問問吧,晚上還去打牌?”
“打會吧,你梅姨也打。”
“早點回來。”
吃過飯,夏川看着跨專業考試的書籍。
突然,企鵝彈窗跳動起來。
、挽手說夢話:明天去學車嗎?
夏川記得是姜禾,上次沒備註,給備註了一下。
少年與狗#:看情況吧。
、挽手說夢話:能點歌嗎?
少年與狗#:拒絕。
、挽手說夢話:做男生,大度點呀。
少年與狗#:我最近在看跨專業考試的書,等我有吉他吧。
哆哆哆…
突兀,敲門聲響起。
夏川起身打開門,果然是程亦瀟手裡還抱着暑假作業。
夏川直接把門關上。
程亦瀟吃了個閉門羹懵了,道:“夏川,開門,我不讓你抄。”
“確定?”
“確定,以及肯定!”
夏川這纔打開門,將電視機聲音調小了一些。
“你不在家待着,晚上還出來?”
“我媽去隔壁打麻將了,我在家無聊。”
程亦瀟剛洗過澡沒多久,髮絲很順溜,有股橘子味的沐浴乳香味,坐在書桌前翻開作業寫了起來。
夏川給她拿了瓶牛奶:“你氣色不太好啊。”
“今天有點不舒服,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
程亦瀟接過酸酸乳,插上吸管。
滴滴滴~
“誰給你發信息了。”
“嗯。”
“我能不能用你手機登錄一下企鵝號啊,我已經很久沒登陸了,不知道號還能不能用。”
程亦瀟渴望的看着他。
夏川彷彿看到了另一隻小黃,把自己企鵝退了,手機遞給對方,滿足了對方的小心願。
“謝謝!”
程亦瀟滿臉驚喜,捧過去操作起來。
夏川切了點西瓜進來,放桌上繼續看書。
“你真不打算去學計算機啊?”
“不去了。”
夏川搖了搖頭。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夏川看自己的書,程亦瀟寫自己的暑假作業,偶爾跟同學用企鵝發個信息。
轉眼,九點多了。
夏川看了眼時間:“你該回去了,我看世界盃了。”
“什麼世界盃?”
“足球。”
“哦。”
程亦瀟拿起書起身,走到門口又折返了回來,她站在門口有些難爲情:“夏川,外面天色太黑了,我不敢回去。”
夏川調侃道:“叫聲川哥。”
“那我自己回去吧。”
程亦瀟小聲嘀咕了一句。
夏川穿上拖鞋跟了上去。
路上,手機照明。
程亦瀟擡起頭問道:“明天還能借我玩玩嗎?”
“什麼?”
“手機。”
“晚上吧。”
“那約好了哈哈。”
把程亦瀟送回去後,夏川跑回家裡從冰箱裡拿出滷雞,剩下的夫妻肺片又開了一瓶啤酒。
這一刻,不知道多少人守在電視機前。
九十分鐘的小組賽,以前的夏川是參與者,現在更像是觀測者。
衆人皆醉我獨醒。
沒有那種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有的只有瞭然如胸。
任誰知道答案的時候,都不會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一場比賽下來,西班牙演得很假。
球控在腳上就是不進攻,最後玩砸了,荷蘭比分反超。
經典控分。
沒有偏差,西班牙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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