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久揹着慕菡萏,慢悠悠地走在人行道上,而慕菡萏趴在了顧長久的肩膀上,輕哼着一些顧長久聽着頗爲耳熟,但想不起是什麼歌的調子了。
“你在哼什麼呢?”顧長久好奇問道。
“嗯?《甜蜜蜜》啊。”慕菡萏問道:“你沒聽過嗎?”
顧長久一時恍然,難怪這麼耳熟,“好久沒聽過了.”
“在哪裡、在哪裡見過你,你的笑容這樣熟悉,我一時想不起~啊,在夢裡,夢裡夢裡見過你,甜蜜笑得多甜蜜,是你是你,夢見的就是你~”慕菡萏輕輕唱着,隨後噗呲一笑。
“笑什麼?”顧長久問道。
“沒什麼.”慕菡萏抿了抿嘴,抱緊了顧長久的脖頸,“喂,長久,你手不怎麼老實啊?”
“亂說,我手可沒怎麼動過。”顧長久聞言說道:“剛纔只是託着你往上抖了抖,防止你摔下去而已。”
“流氓.!”慕菡萏臉色微紅,輕哼了一聲,“我發現啊,你這個人,就是個假正經。”
“我好受傷。”顧長久嘆了口氣,“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看我。”
“我說的實話罷了。”慕菡萏嘟了嘟嘴,“不過考慮到你是我男朋友,我可以原諒你。”
顧長久有些好笑,“什麼原諒啊,我對自家女朋友做點什麼還不行啊?”
“是是是”慕菡萏撇了撇嘴,然後說道:“我失憶幾天了來着?”
“今天是第四天了。”顧長久說道。
“.才第四天嘛?我總覺得過去了好多天的樣子。”慕菡萏抿了抿嘴,“那這麼說的話,我們剩下的時間就只有十天了。”
“什麼剩下的時間你這話說的也太不吉利了。”顧長久道:“弄得好像十天之後就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了一樣。”
顧長久當然聽得懂慕菡萏所說的只剩下十天是什麼意思,因爲他知道這個頂着慕菡萏名字的人是慕初雨。
初雨姐是捨不得了嗎?
十天啊,說短不短,說長不長。
慕菡萏趴在顧長久的腿上,說道:“你說我要是分成兩個人就好了,但我覺得,我要是分成了兩個人,你多半都不認不出來了。”
“不會的,肯定能認出來的,就算一開始認不出來,但後面也會發現的。”顧長久笑道。
慕菡萏又撇了下嘴,隨即看到了路邊有一些遊樂設施,她看到了鞦韆,連忙拍了拍顧長久的肩膀,“喂喂喂、顧長久,那邊有秋千唉,我要坐那個!”
顧長久聞言,便揹着慕菡萏走到了鞦韆面前,將她放下,“慢點啊,別傷到腳了。”
“哎呀,我哪有這麼笨。”慕菡萏俏臉發燙,嬌嗔了一聲,隨後坐上了鞦韆。
“要不要我幫你推一下?”顧長久笑着問道。
“好啊,但是不要太用力,我怕被甩出去。”慕菡萏點了點頭。
“那你抓穩不就行了?”顧長久有些好笑地繞到了慕菡萏身後,拉着鞦韆,隨後緩緩推出,他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
其實慕菡萏也只是說說而已,她做個過山車臉色都不帶變的,做個盪鞦韆怎麼可能害怕被甩出去。
鞦韆盪來盪去,慕菡萏坐在鞦韆上,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單純的像個小孩子。
這時,顧長久看到有車經過,隨後,幾位姨一同下來了。
慕晚晴、沐蝶蘭、洛心玫從車上下來之後,喬韻就開着車先回去了,估計車裡還放這她們買的東西呢。
沐蝶蘭看着慕菡萏玩得正開心,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洛心玫看了看慕菡萏,之前就覺得慕菡萏不像她了,現在看起來,差別更大了,以前的慕菡萏,大概是不會像這樣笑的。
她的笑容總是矜持的、收斂的,略帶着些許神秘感的,說白了,以前的慕菡萏,有一種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沉穩,那當然也是因爲家庭的緣故。
而現在這個慕菡萏,則像是個涉世未深的女小女孩。
慕晚晴也看着慕菡萏,眼裡有些出神,最後,緩緩搖頭,露出了淡淡笑容。
看到幾人之後,慕菡萏明顯有些不好意思了,將笑聲收斂了起來,隨即緩緩慢下速度,“媽、洛姨、沐姨,你們回來了?”
“打擾到你們了?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沐蝶蘭雙手抱胸,她倒是不介意把白天留給這對小情侶,畢竟晚上的時間,她跟洛心玫能支配。
“不用不用.我們一起回去吧?”慕菡萏連忙說道,她隨後從鞦韆上下來,但是腳踝明顯還有些疼,她柳眉微微皺了一下,顧長久連忙繞到她身前了,“你要是走回去,等會兒腳踝真要變得烏青了”
“沒事的啦.”慕菡萏不太好意思,她其實不想讓面前這幾位姨知道她崴腳了,畢竟說出來還挺丟人的,自己擱在嘚瑟,然後崴腳了什麼的真羞恥啊。
“菡萏怎麼了?”洛心玫聞言問道。
“崴腳了。”顧長久也沒有多解釋,而是示意慕菡萏趴到他背上來。
慕菡萏嘟了嘟嘴,覺得在幾位長輩面前被顧長久揹着走真的挺奇怪的,而且這些人對她而言,其實不只是但單純的長輩
慕菡萏看了慕晚晴一眼,見她眼神平靜,沒有什麼表示,便爬上了顧長久的背。
慕晚晴看着兩人,嘴角露出淡淡微笑。
慕菡萏將頭埋在顧長久的背上,都不敢看慕晚晴,總覺得很羞恥。
“年輕真好啊。”慕晚晴輕聲道。
顧長久聽到慕晚晴的話,不由得笑了一下。
是啊,年輕真好啊,年輕的慕初雨,跟年輕的顧長久.
不用說什麼相見恨晚,就是在最正確的時間,遇上最正確的人。
顧長久揹着慕菡萏,笑着。
慕菡萏沉默了一會兒,擡起頭看了一眼慕晚晴,見她正微笑着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緊張,她抿了抿嘴。
“要抓緊現在啊,可不要錯過了。”慕晚晴說道。
“當然,抓得緊緊的,不會放開的。”顧長久笑道。
慕晚晴的眼神,始終看向的是慕菡萏,這話不是對顧長久說的,而是對慕菡萏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