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雨姐，這是打算挑明嗎？
顧長久頓了一下，思考了一下。
他其實有些擔心挑明會出現一些歷史問題，畢竟初雨姐嚴格來說是很多年前的人了.
可如果初雨姐真要坦白，他似乎也不該阻止。
顧長久想了一會兒，最後決定先聽聽她怎麼說。
“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顧長久問道。
“因爲，現在的我，反倒不像我自己，而過去的記憶更清晰。”慕菡萏看向前方，繼續說道：“長久，說不定我真的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顧長久笑了一下，“就算你變成另外一個人了，也不會改變什麼吧？我喜歡菡萏，如果你不是菡萏，那我也喜歡你，不管你是不是菡萏，我之前就回答過這個問題了。”
“哪怕我不是慕菡萏嗎？”慕菡萏的表情有些微妙，她眼神複雜地看着顧長久。
“哪怕你不是慕菡萏，畢竟，你失憶之後，我們也經歷了這麼多，就算你不是菡萏，我認爲，我大概也會喜歡上你的吧，不對.或許是已經喜歡上了。”顧長久說這話一點都不心虛的，畢竟喜歡初雨姐那是真的喜歡的。
而且，現在這個小初雨姐，也挺可愛挺喜歡的。
“.是嗎？”慕菡萏的表情更復雜了，不過，這會兒的複雜，是有種略帶喜意的複雜。
慕菡萏之前覺得顧長久喜歡她，只不過是因爲她是慕菡萏而已。
她不過是頂着慕菡萏的身份在活動而已，顧長久並不知道她是誰。
如果她不是慕菡萏，說不定，顧長久對自己的態度，就會是另外一個樣。
儘管其實已經多次詢問過顧長久自己要是變成兩個人的話，他會怎樣對自己，但實際上顧長久給的答案，無法讓她安心。
可她又不能真的把自己的身份告訴顧長久，因爲相比起顧長久，她還有更多的顧慮，如果真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了顧長久，他多半是要懷疑人生的。
今天通過這樣的方式說出口，得到的答案，算是滿足了吧。
儘管對自己的感情還是有些可能來自對慕菡萏的愛屋及烏，但.他都說了“就算你不是菡萏，那我也喜歡你”這樣的話了，她選擇相信
“夢裡你找男朋友沒有？”顧長久冷不丁問道。
慕菡萏回過神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夢裡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她過來之前，就沒考慮過另一半的事情，就想着讀完大學再說哪有什麼男朋友啊。
顧長久笑眯眯道：“那我相當於也是夢裡的你的初戀。”
“是是是”慕菡萏轉過頭看向江面，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怕我記憶恢復，就不是慕菡萏了，說不定我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也說不定。”
“不會的。”顧長久笑道：“我們總會遇見的。”
“.”慕菡萏輕輕嘆了口氣，遇見是能遇見，但能否相認，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你爲什麼總是問這些問題，不要這麼悲觀。”顧長久握住了慕菡萏的手，“現在你就在我面前，不會消失的，就算真的消失了，就算我一開始沒有認出你來，遲早也會認出你的，無論你是不是菡萏，你是什麼慕三慕四慕五、什麼慕初晴慕晚雨，我都能認出你的。”
“.什麼慕初晴慕晚雨.你把媽的名字拆一下，就拿來用了啊？”慕菡萏聞言有些哭笑不得，隨後感覺到心跳加快，他提到這個名字，是不是有些什麼.
不對不對，他不應該知道纔對.
“我只想告訴你，你要總是問這些問題了，我感覺你不像是這麼悲觀的人啊。”顧長久笑道。
是，她確實不是那麼悲觀的人.
慕菡萏想了想，靠在了顧長久的肩膀上，“如果你說話不算話，怎麼辦？”
“我覺得以你的能力，能找到方法懲罰我。”顧長久笑眯眯道。
慕菡萏想了一下，然後微微一笑，如果你說話不算話的話，那你可就要失去菡萏了哦
“喂，長久，你爲了追我，有沒有做過什麼比較瘋狂的事情啊？”慕菡萏問道。
顧長久想了想，表情古怪了起來。
這輩子沒做過什麼瘋狂的事情，但前世做過。
“夢裡做過。”顧長久笑道。
“夢裡？這麼巧，你也做夢啊？你做了什麼？”
“夢裡，我是在冬天像你告白的，然後呢，你讓我跳到泳池裡面去，跳進去就答應我。”顧長久笑道。
“啊？我還做過這麼過分的事情啊？那你跳了嗎？”慕菡萏吃了一驚，隨後好奇問道。
“跳了。”顧長久點了點頭。
慕菡萏拍了拍顧長久，沒好氣地說道：“你真沒出息，我讓你跳你就跳啊，說不定是想看你笑話呢。”
“然後你也跟着跳下來了。”顧長久笑道。
“啊”慕菡萏眨了眨眼，心裡怪怪的，“這只是夢吧我應該不會讓你跳下去的吧？我失憶前是這樣的女孩嗎？”
“還真是，像是你會做的事情，你是很特殊的，而且，你不是爲了羞辱我。”顧長久笑道：“我能感覺到。”
“你對失憶前的我，還真是維護啊。”慕菡萏撇了撇嘴。
“你怎麼還吃自己的醋？”顧長久吃了一驚。
“沒有.唉，那我現在讓你跳下錢塘江，你會跳碼？”慕菡萏想了想，隨後問道。
“現在？”顧長久眉頭微挑。
“對，現在。”慕菡萏點了點頭。
顧長久想了一下，隨後鬆開了慕菡萏，作勢就要翻過欄杆，往江邊跑。
看到顧長久的動作，慕菡萏都嚇了一跳，連忙將顧長久抱住，“哎呀，開個玩笑而已，你還真跳啊。”
顧長久說道：“你阻止我做什麼？不是要讓我跳江嗎？”
慕菡萏連忙把顧長久往後拉了拉，免得他真的翻過圍欄，她又好氣又好笑，心裡還有些別樣的情緒。
“我讓你跳你就跳啊？”
“喜歡你嘛。”
“.不用跳了，我知道了。”慕菡萏看着顧長久，抿了抿嘴，眼睛裡有些溼潤，她將顧長久抱住，“你要是跳了萬一被衝跑了怎麼辦？”
“那你會心疼嗎？”
“不會。”慕菡萏搖了搖頭。
顧長久看了看她。
“我也會跟着跳的，我不會游泳，說不定我比你先溺水。”慕菡萏嘟了嘟嘴。
“那我不敢跳了。”顧長久重新握住了慕菡萏的手。
慕菡萏看了看顧長久，一時間覺得心裡像是有什麼堵着的東西，被疏通了一樣。
“長久，我們回去吧？”
“不繼續玩了嗎？”
“回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慕菡萏拉着顧長久，往家的方向走。
她好似下定了決心。
顧長久笑了一下，拉住她的手，將她拉了回來，然後繞到她身前，蹲下身，“快，爬上來，我揹你回家。”
“我又不累，不用背的。”慕菡萏搖了搖頭。
“我想背行不行？”顧長久笑道：“背媳婦兒你還不允許了？”
慕菡萏無奈地笑了一下，然後爬到了顧長久背上，“等會兒有人沒體力了可別怪我。”
“那你小看我了，我體力好着呢。”顧長久說道。
“那不見得。”慕菡萏將頭貼在了顧長久的背上，在外面背顧長久揹着走，還挺害羞的，畢竟這麼大個人了。
“走咯~”顧長久揹着慕菡萏，往回走。
慕菡萏趴在顧長久的背上，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