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綠,你剛剛叫我啥來的?”
“師兄啊!”鄒月綠頗有些訝異,“怎麼,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老孃已經同意收你當徒弟了?”施秋連忙問道。
“嗯!”
原來在鄒月綠到美國不久,施秋的老孃就被她殷勤的伺候給打動了,再加上鄒月綠或許在天份上跟上官世婷還有一定差距,但其功底很好,本身黑帶四段就已經說明身體的素質遠遠高過普通人,施秋老孃心中一軟,就將鄒月綠收下,當了她第二個徒弟,自然,她叫施秋“師兄”那是一點錯都沒有,只是施秋自己感覺意外,一時間沒法接受這個“師妹”。
皺月綠在電話中,詳細的將整個治療過程講了一遍,等到施秋差不多聽明白的時候,譚八的電話也開始在呻吟——沒電了!
“我說,你怎麼生成個娘們兒性格,打個電話,要這麼長時間?”譚八將另外一顆電池拋給施秋,“知道爲啥我不喜歡IPHONE不?”施秋默默的換上電池,搖頭,“丫的不能換電池!”對譚八這種毫無邏輯卻又喜歡強調自己有邏輯的人,施秋不會跟他們講道理,“事情我已經瞭解清楚了,唔,基本上跟你說的沒差,不過老孃睡覺了,所以嘛,以後再說!”
“喂~喂~”譚八很是不心甘,始終沒聽到一聲“舅舅”,眼瞅着施秋都要出門了,譚八仍舊執着的唸叨:“叫聲舅舅來聽啊!”可惜施秋根本不理睬,將門一關,走了。
外面,上官世婷和韓小雨早已經開始她們的晨練,施秋靜悄悄的走過去,卻發現旁邊還有個瑟瑟的身影在認真的窺視着兩女的一舉一動,那根烏黑油亮的大辮子,不是範立丹還能是誰,施秋沒想到她還真跑來偷看了。“觀其行,非能知其實,你這樣看,是學不到真功夫的!”施秋突然在範立丹身後說出一句話來,嚇的女孩子渾身一抖,扭過頭來,恨恨的望着施秋,“你幹嘛嚇人啊!”
“沒有啊~”施秋很是無辜的搖頭,“我在這裡站很久了,依我看,只要我一開口,你都會被嚇到,所以不是我故意嚇人,只是因爲你太認真了。”
“哼!誰讓你不教我的!我就看,怎麼地!只要你們還在我家一日,我就要看一日!”範立丹的性格本身就倔強,而且自負。讓韓小雨幫忙說項,已經是她的極限,沒想到施秋居然不同意,面子觀念極強的範立丹,自然不會再次向施秋低頭,而且範立丹堅信,只要自己看的時間夠長,絕對能夠學到其中精華的,她對自己的智商有信心。看着範立丹的眼神,施秋知道自己錯了,低估了這個女孩子學習武功的決心,“你若是真的想要學武,我並不會藏私,關鍵是,你得過易老那一關,江湖弟子不見老,這句話,是血淋淋的。”
“江湖弟子不見老...”望着施秋遠去的背影,範立丹咀嚼着這句話的深層含義,慢慢地,她開始有些明白,爲什麼自己爺爺不同意她去學武功,有些時候,多一種能力,就會多一層責任,而責任,在很多時候,都會成爲——負擔!
老孃病情好轉,已經能夠獨立行走,這對施秋來說,根本就是個興奮劑,讓他突然之間感覺,自己好像可以做更多的事了。範國易在打太極拳,這是老人家每天必須要做的早課,施秋靜靜的站在旁邊看,剛剛,是範立丹偷窺上官世婷和韓小雨練武,現在掉了過來,是施秋在旁邊偷窺,而範立丹卻輕手輕腳的走到施秋背後。
“我肚子餓了,有沒有準備早飯?”
當範立丹深吸一口氣,想報剛剛一箭之仇時,沒想到施秋頭也不回的就開了口。“真沒勁!”範立丹頗爲不爽的搖搖頭,“你就不能讓別人有點成就感麼?”
“讓,那是要看對象的!”施秋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望着範立丹,“你要是肯幫我準備早餐的話,我不建議以後讓你經常有成就感!”
“不必了!我不用在一個弱者的身上找尋屬於自己的成就感!”範立丹嚴詞拒絕,然後轉向仍舊瞑目練習的範國易,“爺爺,馬上開飯了,您老人家要不是不早點來,某些餓死鬼投胎的傢伙,可就會吃光了!”
在範國易家中的生活是清閒的,至少一天之後,施秋感覺就是這樣,早上,陪着範國易聊天,讓後讓範國易“研究”,吃藥,下午,陪範國易聊天,看範國易“研究”譚八,喂譚八吃藥。施秋總算是知道,爲什麼中國人總喜歡用“研究研究”這樣的話來表示自己的態度——因爲這是祖傳的。
在範國易家窩上整天,施秋終於頂不住,提出晚飯之後出去溜溜,其他人好像也沒有反對他的權利,只是在庫房裡的譚八知道之後,頓時笑道,“那傢伙絕對是出去報仇了!”
譚八猜的沒錯,施秋雖然表面上對譚八不冷不熱,甚至言辭間多有譏諷,可在他內心裡,早已經承認譚八這個舅舅,舅舅被人打傷,他這個做侄兒的,怎麼也得去找回場子來,這就是江湖的規矩。
日本人肯定沒有離開舟山!
這一點,施秋非常清楚,當他從三田口中得知,自己在地下研究所裡殺死的那女人居然是日本的長公主時,他就已經知道,跟這批日本人,那是不死不休了!問題是,該從什麼地方開始去找這些日本人呢?施秋把自己擺在日本人的角度,開始思考這個問題,最後他得出結論:修理廠附近和韓小雨出租房左右,肯定會有日本人的盯梢,因爲,日本人比他還要心急!
隨着日化大樓爆炸案的深入發掘,越來越多的證據顯示,那棟大樓不僅僅是個簡單的商用住宅,地下層的挖掘曝光,已經讓更多的機構,將眼光投向舟山,要不是現在施秋在舟山還有事情未了,他都覺得現在應該遠離舟山這個是非之地。
韓小雨和上官世婷原來住的地方是在郊區,即使現在有三菱車代步,施秋感覺過去也比較麻煩,所以他不慌不忙的易容打扮之後,慢慢的散步去了時代改裝廠。圍了時代改裝長轉了三圈,施秋就發現其中有三、四個可疑的傢伙,估計其中至少有兩個是日本人,“膽子真是不小,現在到處都在搜捕他們,居然還敢正大光明的在這裡盯梢!”施秋口中嘀咕,卻忘記了,其實他仍舊是公安部通緝的對象,跟眼前的日本人,那是大哥不說二哥,一樣一樣的。
以施秋的實力,很輕鬆的就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將一個傢伙給拖到暗處,開始那傢伙很想反抗,被施秋上了點眼藥,馬上就老實下來。“說吧,你們是不是在找我?”
“我們已經知道,你就施秋,你有易容改裝的能力!”日本人也不含糊,知道雙方早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落在施秋手中,唯死而已,語氣非常堅決,但凡施秋問道關鍵性的話題,那日本人是死也不說。最後施秋實在是沒轍了,只好道:“你在這裡盯梢的目的,不就是找我嗎?要不這樣,你帶我去找你們頭目,大家四四六六講清楚,不就好了?”
目的雖然施秋沒有說錯,但這樣被施秋抓着去見大頭目,日本人覺得對自己面子上,是個極大的傷害。可眼下還能有別的選擇麼?在施秋的逼迫下,日本人上了車,車自然是日本人的,不過暫時歸施秋管。“你最好不要玩花樣,其實我對殺人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只是不反感而已!”施秋不時轉頭去看旁邊,被捆在副駕位置上的傢伙,“你確定,所有人都在那裡?”
“除了出去找你的人之外,都在,外面查的緊,我們也不敢太招搖,免得被你們的警察和軍隊找到。”
“軍隊也在找你們?”這一點施秋倒是很意外,他還不知道,這件事情還有軍隊在介入。“你不知道?”日本人很是怪異的瞄了施秋一眼,“對了,我差點忘記了,你也是個在逃犯,施秋,你說,要是我們向中國\政府揭露你的身份,你在舟山還呆的下去麼?”
施秋笑了笑,“怎麼,你在修理廠呆了一天,難道就沒發現,其實我已經不在裡面上班了麼?小鬼子就是小鬼子,你們這些伎倆,我早就猜到了,說不定明天你們就會向舟山公安局舉報,說我藏在在時代改裝廠,讓公安上門,將我從改裝廠裡逼走,這樣你們就有機會了,對不對?”施秋的話無疑是說出了這傢伙的心聲,可惜,是讓他沮喪的心聲。“到了,就在樓上,走吧!”
“走?”
施秋突然冷笑起來,“你打算去哪裡?”
“施秋,你...”
“砰!”
“我說過,我不反感殺人,更何況只是殺畜生!”施秋收回手刀,剛剛想要掙扎的日本人,耷拉着脖子,斜斜的靠在座椅上,已經沒了呼吸。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旁邊的大樓不少窗戶中透出燈光來,施秋將汽車滑到一邊,把副駕椅子放倒,鎖好車窗才離開。走到大樓下,擡頭望向第五層,黑燈瞎火的,施秋冷笑:“果然是一羣見不的光的傢伙,到現在都還不敢開燈,是怕引起別人注意麼?蠢貨,殊不知,與衆不同即是疑點,天黑了都不開燈,那不是擺明心虛麼?這羣日本人的首領,沒有腦子是吧!”
若是施秋的這個評論被福田聽到,會不會感覺很鬱悶?
的確,福田非常小心,因爲現在的舟山,不僅僅是有警察在四處找人,而且外面還不時會有軍隊巡邏的汽車經過,更讓福田緊張的是,在韓小雨家裡遇上的那個半老頭子,那是真正神道的高手!在福田看來,這種高手,只有國家機構纔有,他的出現,證明中國高層已經將調兵遣將,今後在舟山的活動,將會越來越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