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位一個男人,施秋當然不願意對自己的女人撒謊,可要實現他對韓小雨剛剛的承諾,卻是非常的難。一個完美的婚禮,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完成的,若是要真正做到完美,至少施秋需要去了頭上這個“通緝犯”的名頭。要去掉這個名頭,就需要弄清楚秦然瑜的死因。
躺在牀上,施秋擡頭瞪着天花板,韓小雨已經疲累的睡去,施秋的精神仍舊旺盛。
“秦然瑜的死,必然是秦家乾的事,可到底是什麼動力在驅使着秦峰偉做出這樣的決定?難道秦然瑜就不是他秦峰偉的女兒了?所謂虎毒不食子,秦峰偉爲了謀奪上官家的財產,就需要這麼不擇手段?”對於秦峰偉甘於犧牲自己女兒這一節,施秋始終覺得想不通,畢竟那是有着血脈傳承的人,而不僅僅是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外人,死就死了吧,在臨時之前,還要受盡折磨,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身位一個“準父親”,施秋不禁爲秦峰偉這種喪心病狂而感到悲哀。
“是誰導演這齣戲...”輕輕的揉着額頭,施秋不斷的在腦海中分析着可能的兇手。
就這樣想着想着,不知不覺的,施秋還是進入了夢鄉,直到第二天天色亮起,睡到心滿意足的韓小雨睜開眼睛,才發現在自己身邊,半躺半坐的施秋。
她一動,施秋就很敏感的睜開眼睛來,溫柔的望着她,“醒了?”
韓小雨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自己頭挪個位置,“對不起啊,害你一個晚上沒有睡好。”
“沒事,我去給你放水,早上起來泡個溫水澡,一天精神好!”
看着施秋下牀,韓小雨心中沒由來的一陣陣發甜,她從來沒有想過,原來一個男人也可以細心到這種程度。要知道,在她生活的那個漁村裡,男人世世代代以海爲家,女人則完全就是附屬品,沒有任何地位,服侍男人就是她們的天職。韓小雨雖然到過上海,見識過所謂的國際化都市,在從小在她靈魂中已經根深蒂固的那種傳統,卻沒有發生過絲毫的改變。她不禁暗歎自己的命號,被逼無奈的去了菲菲山莊,卻又幸運的遇上了施秋。
“別說你只是被人冤枉,就算你真是個殺人犯,我一輩子跟着你又如何呢?施秋,我一生一世都不會離開你!”韓小雨在心中暗暗發誓,殊不知這種心態,很多女人都有。她們在意的只是自己是否深愛對方,至於對方是什麼樣的人,是否算是個好人,這並不重要,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若是嫁個山大王,那就當個壓寨夫人得了!
女人是感性的,很多時候男人不能理解女性,就是因爲他們總是企圖用理性和邏輯來分析女人的心理和行爲,這根本就是在背道而馳,想要攻克一個女性,就要站在她的角度,利用女性的思維方式去理解她。這一點,其實施秋非常清楚,當然,跟施秋自身的努力毫無關係,這是人家大情聖稅風柳的遺產,施秋只是被迫繼承下來而已。
洗澡水好了,將韓小雨抱進去之後,施秋纔開始忙碌自己的事情,等到韓小雨泡的夠了,施秋已經去廚房,將範國易親自下單,由施秋親手完成的營養早餐,給端了回來。
幸福是什麼?
幸福就是睜開眼睛可以看到自己愛的人,能夠吃到他爲自己親手做的早餐,當然,若是他還能親手喂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韓小雨不是個不知滿足的女人,她很清楚的知道,男人不可能時時刻刻的溫柔,也無法時時刻刻陪在身邊,在這個社會中,男人要承擔的壓力實在是太大太大,一個女人不工作是天經地義,而一個男人不能賺錢就是“吃軟飯”,女性在社會上呼籲“男女平等”的時候,整個社會實際是在歧視男人。所以韓小雨不會使勁的粘着施秋,吃過早餐之後,她就將施秋打發走了。
兩個人之間重在理解,施秋能夠理解韓小雨的心。
今天施秋要做的事情,還是繼續跟着外公學習如何將內氣外放。
實際上,在譚老爺子看來,施秋已經做的很好了,至少譚八到現在爲止,還沒有真正做到內氣外放,所謂真正的內氣外放,至少要達到老爺子這種程度,能夠在僅僅是接觸的情況下,把自己的內氣,灌輸到別人的身體這種。譚八就做不到,他只能是接着發力的機會,將內氣灌過去,岔眼看去好像差不多,但這其中的差距,無疑是天壤之別,尤其是在內氣的用途上,譚八就不可能像譚老爺子這樣,用自己的內氣來探查一個人的身體情況。
所以在譚老爺子給施秋傳授經驗的時候,聽到消息的譚八,也就厚顏無恥的坐在施秋身邊,美其名曰:親自督促,其實就是來聽課的。對於譚八的這種行爲,譚老爺子只是瞪眼了之,反正手心手背都是肉,算起來,譚八還是他親兒子呢!
......
因爲施秋早已經離開,所以陳雪浩在舟山哪裡也沒有理由長期的待下去,等向萱林打來電話之後,陳雪浩也必須要走了。早已經住在一起的王德馨在聽說陳雪浩必要要離開之後,變得很是消沉,即使陳雪浩一個勁兒的表示自己會很快回來,王德馨仍舊是高興不起來,對於一個婚姻失敗,而後又重新找到愛情的女人來說,還有什麼比分離更痛苦的事情?
眼看陳雪浩就要走了,王德馨終於下了個決定。
“浩哥,若我只是個普通人,你還會愛我麼?”跟陳雪浩對坐在食堂的一角,吃着早餐的王德馨突然盯着陳雪浩雙眼,開口問道。
“當然!”陳雪浩點着頭,職業軍人話少,更是不擅表達自己的感情。
不過有陳雪浩這句話,就夠了,王德馨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該怎麼做了,浩哥,你這是要回北方去麼?現在北方,冷吧?”
“冷!”
雖然這幾天的氣溫對於江南來說,已經是人們能夠接受的極限,但跟北方的嚴冬比起來,這算不上什麼。陳雪浩不知道王德馨問這句話的意思,只是實話實說。“對了,德馨,我的東西,你都收拾好了吧?”
王德馨笑着點頭,“嗯,我都收拾好了!下午的機票,我也買好了!對了,浩哥,你說你在北方有自己的房子,沒騙我吧?”
陳雪浩現在算是向家的家臣,向萱林的家族是個什麼樣的實力,王德馨並不清楚,若是她清楚,恐怕就不會問出這樣的話來,別說是一套房子,若是陳雪浩有需要,就算只是向萱林開口,弄套不在鬧市的別墅給他,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因爲陳雪浩這人平常在家住的時間少,而且又沒有家屬,所以對住房條件要求不是很高。
到了下午,陳雪浩準備出發的時候,才驚訝的看見,王德馨穿上了一件新買的貂皮大衣。
“有這麼冷嘛?你穿着個,就不怕捂出病來?”
王德馨嫣然一笑,指了指牆角,兩個大大的行李箱,“喏,浩哥,你說的哦,你在北方有自己的房子,那這兩個箱子就歸你了!”
如果到這個時候還看不出王德馨打的是啥主意,陳雪浩恐怕就是個傻瓜了!
“德馨,你...你願意跟我去北方吃苦?”陳雪浩不是沒有想過讓王德馨陪自己過去,但人家在舟山有房子有廠子,還有幾十號人靠着她吃飯,陳雪浩是個軍人,自私的話,他說不出口,可他就是不理解女人,對於女人來說,除了愛情之外,一切都不重要,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爲了陳雪浩,王德馨還有什麼不捨得呢?
將廠子交給老張和小劉等人去管理,王德馨只要閒暇的時候回來處理點問題,就OK了,至於說這裡的房子,那玩意兒又沒腿,難道還能跑了不成?在確認王德馨是下定決心陪着自己去北方之後,陳雪浩高興的將女人抱起來,原地轉了三圈,然後才幸福的在王德馨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過去之後,我們就結婚!”
結婚,一個多麼幸福的詞,一個讓王德馨又愛又怕的詞。原本王德馨以爲自己這一生會在婚姻的門外止步,但沒有想到,幸福來的如此之快!當脫口而出的一句話之後,陳雪浩同樣爲自己即將來臨的幸福而高興,他現在很想感謝一個人——施秋。若不是因爲施秋,他就不可能遇上王德馨,也就不可能有這一次完美的愛情,可惜的是,他現在無法聯繫上施秋,施秋的聯絡方式隨時都在改變,也就是說,除非施秋主動聯繫他,否則他是無法找到施秋的。
“也不知道小公主哪裡有沒有施秋的聯繫方式呢?”想到晚上就會見到小公主,陳雪浩心中又存了個期望。
遠在成都的施秋,當然不知道因爲他的緣故,居然意外的促成了一對幸福的人兒。
從早上被外公訓練到晚上,施秋感覺自己好像已經成了馬戲團裡的動物,對於外公的一舉一動,已經有了條件發射般的反應。當然,譚老爺子也不會不顧施秋的身體狀況,用放血般的方式來訓練他,疲憊之餘,老爺子總會講一些當年他經歷過的江湖事,作爲一種調劑,而施秋,也得益於此,聽了不少掌故和傳聞。
因爲譚婷凝是離家出走,所以壓根就沒有給施秋講述過譚家的歷史。
原來譚門這一脈,並非是外人所想象的,就是一個“譚腿”而出名。所謂厚積而薄發,沒有源遠流長的歷史沉澱,又怎麼可能成就一門一派的江湖威名?少林寺之所以能夠成爲少林寺,並非就真正是因爲達摩面壁創七十二絕技,而是因爲少林武僧無數年的江湖闖蕩,並且在返回少林之後,將在外闖蕩的見聞和自己的心得體會一一抄錄,最終纔有瞭如今的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