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魏大中在那裡鬼話連篇,楊陽也不在意。“老東西,現在還打不打了?”
魏大中抹了嘴角的血跡說:“不打了,看來老夫還要縮回去。三十年不入武界,看來老夫落伍了。”
“哼,想縮回去,也沒那麼容易!”楊陽盯着魏大中手裡的柺杖說。
魏大中看到楊陽緊緊的盯着自己的柺杖,心裡一陣發慄。“這根柺杖跟了我近二十年了,你別想打它的主意。”
“現在只給你兩條路,要麼我們再鬥下去。要是你認輸,就把柺杖給我弄斷了。”楊陽以不容回拒的堅決口氣說。
咔嚓,魏大中猶豫了一下,然後折斷了自己的柺杖。而後擡頭對坐在車頂上的祝天賜說:“少爺,老朽能力不如楊陽,我回家對老爺稟報一下,讓他再做定奪。”
說完魏大中轉身,佝僂着落魄的身子,慢慢的走了。沒有柺杖,他顯得有點可憐。像一隻無家可歸的落浪狗。
楊陽二話不說,鑽進車子。“你們都上來吧!”
孫靈兒本來還在猶豫,聽到楊陽說你們都上來吧。她心裡一陣高興,然後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楊陽……我……”孫靈兒急於要解釋昨晚的事。
楊陽看了孫靈兒一眼說:“有什麼事就說吧!”
“昨晚你走後……”孫靈兒把昨晚的事,沒有一點隱瞞的向楊陽說了一遍。“不過到了最後,我沒有在祝天賜的別墅過夜,而是和祝伯伯他們回了家。”
楊陽並不太關心祝靈兒在那裡過夜,只是想起白玉,不由得黯然神傷。
坐在後面的雲浮海,皺着眉頭。“你們兩個能不能注意點,這裡還有人呢。別說這麼酸的話。我可受不了!”
楊陽開着車,也不能太過於分神。車頂上還有一個大呼小叫的祝天賜,楊陽想到這小子給白海棠注射桂麻素,心裡的氣的發癢。不給他點教訓,對不起天下蒼生。想到這裡,楊陽從中間的慢行道,猛的將車子移到了一側的快車道。
新款藍鳥的車身,比一般的汽車要寬好多。祝天賜趴在車頂,伸展兩條胳膊,才勉強的可以扣住藍鳥的兩邊。
楊陽猛的移到了快車道,讓祝天賜差點從車上滑下來。
“哎呀,楊陽,你慢點。我要死啦!”祝天賜在車頂大叫。
楊陽又猛的從快車道移到慢車道。祝天賜趴在車頂,再也不叫了。他也看出來了,自己叫的越大聲,楊陽的火氣就越大。
片刻,到了紅日光明武館。
停下車之後,楊陽一把將臉色慘白的祝天賜從車頂拽下來。在他的屁股上狠狠的踢了一腳,“你特麼就是沒事找事,家裡有錢,女朋友長的漂亮。你還想什麼?竟然說我給你戴綠帽子了!我倒是想給你戴,可是靈兒一直沒有給我機會啊!”
孫靈兒聽得楊陽這樣說,頓時臉紅的要滴出血來。在身後狠狠的擰了一下楊陽的胳膊,“你再亂說,我……我廢了你!”
這時鄭風早就迎了出來,楊陽一個過去,卻回來四個人。
鄭風對孫靈兒和祝天賜不感興趣,可是當他看到個子矮小的雲浮海時,當場瞪大了眼睛。“楊陽,你把怪醫本尊請過來了!”
“呵呵,這算什麼。這是我老哥,有事招呼他一句,他馬上就會過來了。”楊陽說。
雲浮海說:“就是,就是……還說什麼請,真是屁話一堆。”他童心未泯,最見不得人在他面前文縐縐的客套。聽
到鄭風說請字,心裡老大不爽。
鄭風一愣,怪醫的名號,在九州國人盡皆知。沒有人可以摸的清他的脾氣,鄭風對怪醫十分尊敬。
“即然雲神醫親自來了,那海棠的失憶一定可以治好。”鄭風說着轉身,帶着四個人一起走向主樓後面的導師宿舍。
光明武館的導師是沒有私人小院的,只有系主任纔有。不過即使是宿舍,也整潔如新。
白海棠現在失去記憶,倒變的隨遇而安起來。不管在那裡,她都十分安靜,像個小女孩一樣,對所有的事物都充滿了好奇。
楊陽他們走進來的時候,白海棠對着掛在陽臺口上的一串風鈴發呆。
“你們兩個在外面等着!”楊陽對孫靈兒和祝天賜說。
祝天賜巴不得在外面等,他看到楊陽心裡就發怵。
白海棠看到楊陽他們走進來,瞪着好看的眼睛看着他們。“你們進來幹嘛,也不敲門。”白海棠有點生氣的說。
看着白海棠那付天真無邪的樣子,楊陽不得不上前輕輕對她說:“我們是來看你的!你現在坐在沙發上,不要動!”
楊陽的聲音從來沒有這樣輕柔過,即使是對宮洛曦也沒有這樣過。爲了治好白海棠,楊陽也顧不上許多了。
“你不是壞人,你讓我坐,我就去坐!”白海棠雖然記不起楊陽是誰,但她覺得楊陽不是壞人。
雲浮海就站在門邊,他雖然上了年紀。可耳聰目明,就是離的這麼遠,他也能看出白海棠中了桂麻素。
醫道講的望、聞、問、切。可是雲浮海的醫術已到了神驚鬼泣的地步,他爲病人診斷,只要看其臉色,聽其聲音,就可以知道病竈。
“這個小姑娘中了曲境的桂麻素,現在融入血液,流經心臟,過六腑,遊五臟……嗯,應該有十四小時了。不過應該還來的及。”雲浮海此時臉上沒有了童真,而是一臉的正色。
鄭風不由不得不佩服怪醫,他只是憑着一雙眼睛,看了這麼一會兒,就知道病因,還能準確的說出時間。
“雲神醫,那就快點爲她治療吧!”鄭風也是個急性子。
雲浮海個子矮,他擡頭看了鄭風一眼。“我爲這個小姑娘治病,是看在楊陽兄弟的面子上,你催什麼催?”
一句話把鄭風弄了個大紅臉,他尷尬的笑了笑說:“那就看在楊陽的兄弟的面子上!”
楊陽心裡着急,“你就快點過來看一下吧!”
“我已經看出來了,這小姑娘體內有一克桂麻素。我無能爲力……”雲浮海說。
楊陽一下跳了起來,“你說什麼?你無能爲力,你不是有起死回生的四散銀針嗎?”
“我會盡全力的!”雲浮海沒有半點開玩點的樣子。“桂麻素在她體內的時間太長,如果是七個小時,我可以手到病除。現在桂麻素,以遊經百穴,想除去也是有點困難的。”
楊陽忽然想到門外的祝天賜,“奶奶滴,今天如果治不好白導師的失憶,我就把祝天賜那孫子從樓上扔下去。”
說着楊陽衝出門,一把將祝天賜拽了進來。
“你拉我幹嘛?你不是讓我在外面等着嗎?”祝天賜的臉上又一次沒有血色。現在他想求救都沒有人幫他。胳膊上被孫靈兒的高根鞋踹出一個窟窿,臉上又被孫靈兒抽的火辣辣的痛。
“我說了,如果今天治不好白導師的失憶,我就把你頭下腳下扔下去。看看我說是話算話嗎?”
白海棠的宿舍在十六樓,有一個大陽臺。
楊陽把祝天賜拖到陽臺上,然手一隻手提着他的褲子,輕輕一甩就把扔了出去。不過楊陽還握着他的腳脛。
即便是這樣,也把祝天賜嚇的半死。十六樓,四十多米高,下面是白花花的水泥路面。自己這樣栽下付出,腦袋都會進肚子。
“楊陽,你放了我吧!我錯了,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祝天賜只在大叫,卻並不也掙扎。自己的小命就在楊陽手裡,此時楊陽一鬆手,自己就找姥姥去了。“楊哥,楊爺……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靈兒那丫頭我不要了,算我教敬你的,你一個人享受她吧!我還沒有碰過她……”
說出這麼無恥的話,楊陽聽着就噁心。“你媽隔壁的,你以爲女孩是東西嗎?還送來送去的!”楊陽握着祝天賜的手突然鬆了鬆。
祝天賜的身子向下滑了一下,他頓時哇哇大叫。“楊爺,你不是說能治好白海棠的失憶,就不鬆手嗎?”
這時怪醫雲浮海已把自己的四散銀針掏了出來。那是一個油光鋥亮的皮夾,打開之後放在桌子上。只見裡面密密麻麻的插滿長短不一的銀針,從長至短排列的倒是挺有規律。
“我醫人都是用三根,看來今天要六根了!”雲浮海似是自言自語的說。他捻出一根兩寸長的,而後飛速的將針刺入白海棠的神庭穴。
這一下可是兵行險路,神庭大穴不可鍼灸。但是怪醫的手法,也不得不讓人佩服。
“鎖神庭!”雲浮海的額着皺在一起,他要用那根兩寸長的銀針鎖住白海棠的神庭大穴。然後,他又捻出一根銀針,“穿肩井!”
鄭風緊張的看着眼看這一幕,雖久經戰鬥,卻也不免膽寒。
雲浮海不斷喃喃而語,“時間太長了,時間太長了……”不過雲浮海並沒有放棄,“看到楊陽兄弟的面子上,不能放棄。
楊陽聽到雲浮海這樣說,又將手腕鬆了點。
祝天賜又一次被嚇的怪叫連連,褲子裡又流出一股溫熱的水流。但這次不是順着大腿向下,而是沿着肚子,流過胸口,從脖子裡流到下巴上。
“楊陽,我特麼又被嚇尿了!”祝天賜此時沒有一點尊嚴,平時在醫院裡那付衣冠楚楚的樣子,蕩然無存。“你放了我吧!楊陽!”
楊陽無動於衷,今天要是治不好白海棠的失憶,就是神仙來了也沒有用。“嘿嘿,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雲浮海現在已經刺進了四根銀針,在他捻出第五根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了。臉色凝重,一付若有所思的樣了。
“神庭穴已鎖,左右肩井穴已穿,膻中穴已封。桂麻素被迫迴流心臟,可是怎麼才能讓桂麻素排泄出來呢!”
苦苦思索一番,然後雲浮海突然明白過來了。第五根銀針要刺鳩尾穴,這樣才能讓折海棠的氣流不向上流走,而被迫向下。“哈哈,一泡尿就可解決了!”雲浮海童真未泯,有時言語粗俚,但絕無惡意。當着一個女孩的面說這樣的話,也只有雲浮海才能說的出口。
陽臺外面的祝天賜,聽到雲浮海說有救了,高興的不得了。“楊陽,你聽到了吧!白海棠可以治好還不把我快點拉進去!”
雲浮海突然不着急了,他站起來說:“我現在偏不救她,楊陽你把那小子扔下去!”
“雲神醫,我可沒有得罪你啊!”
“我看你就不順眼!誰讓你是祝明達的兒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