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跟傑森兩兄弟聽着這話,眼裡都透露出一分笑意,他們都知道,十個億,對其他人來說可能是個天文數字,但是駱青城,不要說她本身的身份,就有很多人眼巴巴的奔上來送錢給她話,就只是說說她在美國的資產,就已經遠遠超過了這個數字,可是如今,她卻跟這個彭應山說要十個億,由此可見,刁難成分居多。
彭強對錢這個字眼兒一向很敏感,雖然成績不好,沒讀過太多數,但是好歹也讓他父親用錢砸出了一個名牌大學文憑,本身也繼承了他父親的“優點”,對錢這個字眼兒極爲敏感,誰要說到錢,他都會第一個豎起耳朵去關注,形容彭強,可以用到簡單的五個字來形容他:見錢不要命。
彭應山面部原本僞裝的表情也有了破裂的徵兆,十個億,要說之前他心中還有着絲絲保下李月的想法,那麼此時,也都因爲駱青城嘴裡的漫天要價而打消了念頭。
開玩笑,十個億,雖然說他彭應山拿這十個億還是能夠拿出來,不過這十個億得花上多少時間去賺回來,他是不能保證計算得清楚的,如果真給駱青城十個億了,那麼公司的運作,也成了大難題。
“駱小姐,十個億可不是小數目……”面色也沒有再繼續僞裝下去,而是滿臉嚴肅的說出這話。
嘴角微勾,眼裡閃過戲謔,雖然說她很想要告訴這個男人,她就是在戲弄他,在耍他,瞭解他這個無利不起早的人絕對不會用十個億來換李月,所以纔有此一提,她就是看不慣這個彭應山的小人行徑,在外面面前僞裝的那層皮,讓她看了倒胃口,自然,讓她倒了胃口,她也不會讓這個人好過。
“對不起彭老大,要說起來,我的命可能在你們的眼裡不值一提,但是在我父母長輩的眼裡,朋友的眼裡,那可就是無價的……我剛纔看着彭老大你一副英勇慷慨的模樣,也就爲你考慮了一下,本着做人凡事留一線的原則開了個十億的條件,卻不想,卻讓彭老大給誤會了啊。”駱青城這話語速極慢,一字一句要的特別清楚,也讓在場的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彭應山面色陰沉,雙眼已經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了,如果那眼睛可以變成刀子,恐怕駱青城已經讓這眼神給砍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咬了咬牙,本來剛纔還想着將李月給交出去了,可是現在聽着這話,他是不上不下,不交不好,交了更是讓現場的一些兄弟們寒心,畢竟他的形象,一直都深深的建立在這些人的心中,如果這個時候交出了李月,肯定會讓大家的心裡留下很大的陰影。
心中對駱青城,已經到了想要喝她血吃她肉的地步,如果她少說兩句,那麼交出李月的時候,他稍微再將自己的表演天賦運用一遍,也就啥事兒都沒了。
“……”
現場一片寂靜,幾個主角都沒有開口說話,其他手下自然是沒有開口的餘地。
“哎——”彭應山狠狠嘆了口氣,打破了這寂靜的場面,隨即擡頭看着駱青城,“駱小姐,十個億對於我們來說實在難度太大,而本身也是月兒她做錯了事,所以我願意將人交給你,但是也請你高擡貴手,畢竟,她也不是故意的。”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彭應山還在做着這些沽名釣譽的偉大行徑,嘴上沒說,但心裡對彭應山,算是厭惡了個徹底。
彭強看着父親對着他點了點頭,知道可以行事,便點頭離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抵半小時後,才見到彭強的身影。
瞳孔微微伸縮,隨即映入眼簾的便是彭應山那有些慌張的模樣,面上還含着一分悲慼,雙眼狠狠的瞪了一眼駱青城後,才穿過衆人,快步走到亭子內,給自己的父親彙報。
果然,隨着彭強的彙報,彭應山手裡本該拿着的杯子,也“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隨即,一雙眼睛裡,就涌上了淡淡薄霧。
嘴角微抽,看着身邊的傑森、傑克兩兄弟,“你們猜猜,彭強對彭應山說了什麼?”這話,駱青城用的是英文,挨着他們的人,一個個都沒有聽懂。
傑森眼裡閃過一抹笑意,很快面上表情平靜下來,“看起來,這個李月凶多吉少啊。”
“不愧是一方地下皇帝,手握生殺大權,這個李月也着實倒黴。”傑克隨着哥哥傑森之後,也發表了他的“感言”。
兩兄弟果然不愧是一母同胞,儘管傑克還沒有涉及過太多黑道事情,但是有着哥哥傑森這樣的人物,又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腦袋瓜子不靈活也不可能。
點了點頭,“看來我們都想到了一處去了,那我們就來看看,答案是不是跟我們想的一致吧。”
過了好一會兒,那顯得憤怒的彭應山才慢慢回過神來。
彭強面上帶着悲慼,伸手扶住父親,小心翼翼的說着什麼,似是在安慰自己的父親。
而彭應山聽着,面上的悲痛,也越擴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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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天生是一對父女,演戲也都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駱小姐,月兒不能過來了,還請你見諒,如果你真要見她,還請你移步。”那聲音微顫,面上表情絲毫不加掩飾的悲痛,旁人稍微一猜,也能夠明白很多。
“哦?看起來,李月小姐是不能過來了。”眼裡滿是玩味兒的笑,她倒是對於這個彭應山,打心裡佩服起來了,這個男人的高超演技,讓人歎爲觀止,奧斯卡影帝的牌子,應該讓給他更爲恰當合適。
“駱小姐何必如此緊追着不放呢,要說起來,你受傷,也並非月兒本意,之後我也調查過,月兒根本沒有下令讓人對駱小姐開槍,這開槍,只是手下擅作主張而已,事後月兒也跟我說過,這件事情她心裡也很過意不去,可是小姐你,倒是顯得有些小肚雞腸……”彭應山聲音低沉,帶着一股子憤怒,滿臉神色,表露了他的護犢之心。
這樣表現的彭應山,讓不論是明裡還是暗裡藏着的手下們都極爲震動,畢竟,李月犯了這麼大的錯,他都還是這般維護,就跟以往維護他們是一樣的,而這樣表現的彭應山,更加堅定了他們一個個要跟着這個老大,無論後面的路如何,都跟隨着一路走到底的決心。
揮了揮手,對於這樣的事情,她沒多少耐心再去聽,“好了彭老大,自導自演這齣戲,我看着沒新意,所以請原諒我沒禮貌的打斷……”
“駱小姐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彭應山活到這把年紀,還從來沒有人會這樣說我……”彭應山眼裡閃過一模尷尬,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羞惱。
面上帶笑,卻顯得似笑非笑,嘴角微勾,卻顯得皮笑肉不笑,對着傑森道:“我認爲,還是報警吧。”
聽着這話,傑森很想笑,微微抽動嘴角,但還是忍住了這種衝動,對着她點點頭,“好,我讓人報警。”
這話讓在場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土匪之間的事情,竟然準備報警讓警察來解決。
這種事情,按理說都是要藏着捏着的,可是駱青城倒好,如愣頭青一般,竟直接讓傑森給打電話到警察局報警,還真當這是三歲孩子玩兒的壩壩宴,玩笑呢。
可是駱青城的表情卻極爲認真,不給大家感覺絲毫有開玩笑的成分。
倒是傑克聽着駱青城這話,沒有遲疑的掏出了手機,迅速按了幾個鍵,隨即裝模作樣的說了幾句話,爾後掛斷電話。
涼亭內,原本因爲身體虛弱而顯得體力不支坐在輪椅上的彭應山只感覺大腦嗡嗡作響,隨即便覺得眼前的人都開始劇烈晃盪起來,雙手放在輪椅兩次,猛然使力。
這件事情,他本身就已經想到了各方關節,他所做的這種事情,本身就是黑道中常見的手段,大家都心照不宣,更不可能說什麼報警,讓警察來護理。
可是偏偏就遇到了駱青城這個黑道“愣頭青”,什麼都不懂,竟然一聽死了人,就立刻讓人打電話報警,讓警察來查案。
要說以前真出了這檔子事兒,他還真不怕,畢竟省政aa府有個卓龍陽坐鎮,可是如今,已今非昔比,他彭家雖然還有其他後臺和合作方,但哪一個人都沒有卓龍陽句有影響力,更何況,就算是黑道,出了人命捅到警方那邊,對他們,也是百害而無一利。
彭強同樣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對着駱青城陰沉的大吼,“小*別太過分,來之前你有沒有搞清楚,在s省的道上,誰是老大,聽誰的知道嗎?識相的趕緊帶着你的人離開,我們大人大量既往不咎,否則,今天你們就別走了。”
這聲音極具威脅力,卻也如一個炮彈,點燃了周遭埋下的炸藥,轟的一聲,原本還算得上平靜的局面,一下子讓這話給掀起了滔天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