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驚悚的是,她的懷裡還抱着一個男孩兒。
楚天意微眯星眸,眼底泛着冷芒,“是啊!好久不見呢,只是看你的樣子,過的不怎麼好。”
“是不怎麼好。”何秀香直言不諱,那雙眼睛卻直勾勾的望着她身上的衣服,“天天,你這衣服是什麼料子做的?看上去真好看;我還從來沒見過呢!”
“這個料子啊!我也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不妨去a省找生產衣服的公司問問去。”楚天意挑眉輕笑。
雷策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青絲,“調皮。”繼而,對一旁兩眼放光,不在狀態上的楚伯成道:“大哥好。”
楚伯成渾身一抖,警醒過來,高傲的擡起頭,淡淡的說道:“我哪能有你這個大軍官過的好,看你身上穿的軍裝,軍銜不低吧?”
“低不低,那得看人;大哥說,是不是這個道理?”雷策似笑非笑的鷹眸,夾雜着歷芒。
楚伯成看着他眼中的冷芒,心裡發涼,心裡那點子嫉妒、不甘、不悅的情緒,消失的一乾二淨;愣愣的點着頭,“妹夫說的是,對我來說,肯定是很高的軍銜;對妹夫來說,這點子軍銜根本不算什麼。”
聽到他說的話,楚天意一愣,旋即笑開了懷,“楚伯成,何秀香。說吧!你們這次來找有什麼目的;咱們開門見山的說,別給我藏着掖着,玩心眼子。你們這點心眼,還不夠看。“
自信、美貌、魅力、氣質,一切女人驕傲的資本,她都擁有了。
這一刻,站在她的面前,她就好似一個跳樑小醜一般;何秀香嫉妒的心裡發慌,抱着兒子的手臂也緊了緊。想到此來的目的,緩緩放鬆了手臂,擡起頭時,已經將那蝕骨的嫉妒深深隱藏。
“天天,我和你大哥聽說你回來了;就過來看看你,我們姐妹兩好久都沒見面了。自從你嫁給雷策以後,我們可是足足有四年沒見過面了。”何秀香抱着孩子往前走了一步,“平平,來叫小姨。天天,這是我和你大哥的兒子,叫楚子平;這個名字可是找大師算過命以後,大師根據孩子的生辰八字取的名。你認爲這個名字好不好?”
楚天意不置可否,“好不好的,你都說完了,還需要我說嗎?”
“我就知道天天會喜歡這個名字的。”何秀香自說自話,自顧自的高興;把孩子遞到她的面前,“天天,平平是前年下半年出生的,今年正好滿兩歲。”
是要她給生日禮物嗎?
楚天意柳眉輕佻,伸手挽着丈夫結實的手臂,“哥,我回房那點東西,你帶他們進堂屋吧!”
“嗯,你去吧!”雷策望着二人,冷淡的點了點頭;另一隻大掌,無聲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楚天意避開何秀香遞來的孩子,轉身往房間的方向走。
楚伯成伸手就要叫住她,卻被一雙打手鉗制住了手腕;扭頭一看,正是雷策,那雙鷹眸冷厲的似會將他吞噬一般,雙腿不由自主的大顫,“你要做什麼?我可是楚天意的大哥。”
“你也說了,只是大哥而已;老實點,別讓我動手,否則就不是傷筋動骨那名簡單了。”雷策不輕不重的威脅了一番。
楚伯成能清晰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他不是傻子,相反的,他還有些小聰明;看得出來,雷策身上散發出的煞氣不是鬧得玩的,若是他真動手,不死也殘廢。
雷策看出了他眼裡的退縮之意,滿意的微微頷首,“大哥,大嫂,堂屋裡坐;我媳婦一會兒有禮物還送給孩子,等禮物收了你們再走吧!”
何秀香和楚伯成俱是一喜,他們還以爲今天白來一趟了,“好好好,妹夫前面帶路。”
雷策領着他們走進堂屋,便見宋家輝和宋三成都坐在堂屋的桌子前,“舅舅,我媳婦的孃家大哥大嫂看看她,一會兒就走。”
這話一出,算是徹底堵死了何秀香的小算盤。
“那你們說話,家輝,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宋三成擺擺手,起身由宋家輝扶着離開。
“坐。”雷策隨意指了指凳子,在宋家輝之前坐的位置落座;一身坐姿,坐如鐘,堅挺而挺拔。
何秀香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和楚伯成一起坐下;也不管懷裡的孩子,只是定定的望着對面的雷策。
從他出現那一刻開始,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她盡收眼底;行走時,腳步沉穩有力,身姿修長挺拔;靜立時,身姿如鬆;坐定時,腰肢挺直,雙手置於兩膝上。
一舉一動都有他獨有的魅力,和農村裡的這些漢子完全不一樣。
在加上雷策三十而立的好年紀,正是男人的黃金時期,又怎能不讓她心動?
雷策將她眼底的嫉恨、不甘、癡迷盡收眼底,微微蹙眉,“大嫂,你這般看我做甚?是我身上有什麼值得你看的嗎?”
“啊?”何秀香猛然回神,臉一下子紅了,心跳如擂,“沒,沒有。”
“沒有嗎?我還以爲我身上長草了呢,能讓大嫂一直盯着我看。”雷策話音剛落,楚伯成扭頭就是一記狠瞪,“給我老實點,否則回去收拾你。”
何秀香肩膀瑟縮了一下,抱着孩子緩緩低下了頭。
雷策滿意的收回視線,扭頭往門口看去;便見窈窕的妻子從門口走進來,朝她招了招手,“媳婦,過來這邊坐。”
“好。”楚天意朝他炸了眨眼,調皮又靈動;行至他身邊落座,將手裡的手勢盒子放在桌面上,推倒何秀香身前,“何秀香,這是我給孩子的兩歲生辰禮;算是我這個做小姨的一點心意。”
何秀香眼裡劃過不屑,這麼小點的盒子,能裝什麼貴重東西,“天天,要不,你把這東西給我們換成錢,或者吃的也行。你這東西,我們拿回去也沒用啊!”
“你都沒打開看過,怎麼知道沒有呢?還有,這是我送給楚子平的東西,不是送給你們的。”楚天意直接挑明瞭說,倒是讓何秀香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四年前,楚天意這個女人處處不如她,一直生活在她的陰影下;沒想到,自從她嫁給雷策以後,整個人都開始變得光彩照人起來。
再看看如今的她,生活窮困潦倒,想離婚也離不成;楚伯成這個男人手裡抓着她的把柄,她只能死心塌地的給他生兒子,辛辛苦苦的維持這個家。
爲什麼同時女人,她們還是一起長大的女人;長大以後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可謂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來打開。”楚伯成賠笑,拿起盒子打開一看;裡面躺着一個青翠欲滴的水滴形狀的玉。
楚天意笑道:“這是上好的冰種飄花的玉雕刻而成的,玉養人,帶在孩子身上有好處;我再重複一遍,這玉是我給孩子的,不是給你們的。我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這塊玉仍然在孩子的身上戴着。”
“小,小妹。這個玉值多少錢?”楚伯成看直了眼,他手裡缺錢啊!
“我說了,這是我送給孩子的,不是送給你的;就算這塊玉佩值再多的錢,也和你無關。”楚天意星眸含笑,卻無端端的讓他心裡一顫,心裡一突,“是,我知道了,我就問問而已。”
楚天意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好了,孩子的禮物你們也收到了;你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我剛到家,人很累,想休息了。”
何秀香期期艾艾的望着她,欲言又止。
楚伯成也是如此。
“你們還有什麼事?”楚天意冷笑。
“小妹,你能不能借我點錢?家裡實在是窮,眼看着快過年了;我們家一點年貨都沒有,家裡的糧食也沒有了。”楚伯成面對兩尊大佛的冷眼,硬着頭皮把話說完。
楚天意呵呵一笑,“楚伯成,你是騙我呢?還是騙你自己呢?借?說得好聽點是借,說的不好聽點就是要;楚伯成啊楚伯成,你這臉皮是有多厚?自從爹孃死後,我從出嫁前都一直養着你的;你莫非忘記了?在我快要成年的時候,你是怎麼對我的?想把握賣給葛強那個大我整整兩輪的男人。我爲什麼急匆匆的出嫁?我又是怎麼出嫁的,你忘了?”
“我沒有花娘家一分錢,你也沒有給我辦酒席;我的嫁妝、嫁衣都是雷策給的聘禮錢。既然當初你沒有給過我一分錢,一點關心,還時時都是算計;你告訴我,你怎麼有臉來找我要錢?我是該你的,還是欠你的?”
一聲聲控訴和質問,道出了她前世今生都非常想做的事情。
楚伯成雙手緊握成拳,隱忍着心裡的怒火,導致額角青筋暴跳。
楚天意繼續笑道:“怎麼,你還想打我嗎?很不好意思呢,你現在可沒有資格打我;我是出嫁的女兒,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是我丈夫打我,也輪不到你這個做哥哥的來教訓我。”
確實如此,嫁出去的女兒,那就不屬於孃家了。
楚伯成捏成拳頭的手,又緩緩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