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楚天意拿出兩套羽絨服和一些補品,又遞給雷策拿着;又在行李包了翻了一番,確實沒有遺漏的東西,這才拉好行李包,從他懷裡拿出一些東西提在手上,“走吧!把這些東西都給舅舅舅媽送過去。”
雷策跟在她的身後走出房間。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堂屋裡,楚天意將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
宋三成看桌上堆着的東西,臉色一沉,“你們這是做什麼?”
“舅舅,這些東西都是我和雷策孝敬您和舅媽的;我們常年不在家,您和舅媽有什麼需要的,我們也不知道。桌上的是補品,您和舅媽每天吃上一些,對身體好;這些補品都是能直接吃的,不用加熱。”楚天意含笑轉身,將雷策懷裡的東西都拿出來,放在桌上,“舅舅,這罈子藥酒是溫養身體的,還有這兩件衣服是羽絨服;穿着比棉襖輕便舒服很多,我們回來一次,也不知道送什麼東西好,就買了這些。”
“還不知道送什麼東西好?這麼多東西,花了不少錢吧?你們怎麼用錢這麼大手大腳的呢!我和你舅媽在家裡什麼都不缺。這次就算了,以後可別再買了,有錢就存着;羲羲和陽陽一天天大了,他們以後的開支可大的很。”宋三成皺着眉,對着一堆東西心疼。
“舅舅,孩子們要用的錢都存着呢!家輝也跟您說過,我現在不缺錢;我手裡還有不少錢,再加上公司每個月都會盈利,那也是一筆不菲的資金。這點東西,我還嫌買少了呢!您和舅媽不用心疼錢,放心吃着、用着,要是缺了什麼就和我們說。”
楚天意笑着解釋着,老一輩的人都窮怕了,有點錢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存起來,而不是享受。
宋三成伸手拿起放在桌上那倆個稍微大一些的袋子,“這裡面裝的是你說的羽絨服?”
“嗯,是啊!這是我們公司自己生產的,沒要錢;直接在公司拿的,您要是穿着習慣,我讓我公司那邊的人給您寄幾套過來。”楚天意拉着雷策坐下,手指在他的掌心裡磨蹭着。
雷策輕笑,附和道:“舅舅,衣服、藥酒這些東西都沒要什麼錢的;衣服和藥酒都是自家的,也就這些補品花了點錢。”
宋三成這才放心了,“你們啊!嚇我一跳,看着你們買這麼些東西,我都心疼。”
“舅舅,您試試羽絨服,看合適不。”雷策打開倆個袋子,從裡面取出兩件黑色羽絨服,把大的哪一件遞給他,“羽絨服在a省很流行,只要有錢買的,基本上都會買上一兩套。衣服輕薄,穿上去暖和,又不像棉襖那般厚重。”
“唉,好好好。”宋三成看着那黑色的料子就歡喜的伸手摸了摸,“真舒服,比棉布衣服摸着舒服些。”
楚天意笑靨如花,將羽絨服抖開,“舅舅,您穿上看看。”
“好。”宋三成眉開眼笑的起身,這會兒他可不會再心疼了;都是自家的東西,沒花錢,他只知道這話就行了。
宋三成脫掉棉襖外套,穿上羽絨服服,黑色上身,讓他的身形顯得更加消瘦;又讓他看上去精神好了些,“舒服,真舒服;是比棉襖舒服,又輕,又薄的,還特別暖和。策兒媳婦,謝謝你了啊!”
“不用謝,都是我們應該孝敬的。您對我和雷策幫助良多,這點東西根本不算什麼。”楚天意搖搖頭,不甚在意。
宋三成望着他們二人的目光很是欣慰,雙手不由自主的摸着羽絨服的料子;似怕將它摸壞一樣,下手時都是小心翼翼的。
楚天意拿起另一件小一些的羽絨服,“舅舅,這件是給舅媽的;您給舅媽拿去,讓舅媽也試試吧!”
“行行,那你們在這裡坐會兒,我先給你舅媽拿去試試。”宋三成笑着連連點頭,接過她手裡的東西,出了堂屋。
“媳婦,謝謝你。舅舅很開心,這衣服穿在舅舅身上也很合身,顏色很適合。”雷策摸着她的手,滿目真誠。
楚天意搖搖頭,“我們夫妻兩還說謝啊?”
“是,不該說謝,我的錯,該打。”說着就往臉上招呼了一巴掌。
楚天意拉住他的手,“你還真打啊?傻子。”
“呵呵呵,沒用力,就是輕輕拍了一下。”雷策俊臉帶笑,心湖之中泛起層層漣漪。
“媽媽,爸爸真傻。”雷楚陽抿着脣,對父親這傻樣有些鄙視;明明在外那麼氣勢凜然的人,在媳婦面前就成這樣了。
雷楚羲忍不住扶額,“弟弟,閉嘴,別說話。”傻小子,這會兒插什麼嘴,等爸爸回過神來,定然會收拾他。
“哥,我知道爸爸會收拾我;可是,爸爸這樣子真的很傻。”雷楚陽並不認爲他說錯了,反而理直氣壯的。
楚天意輕笑出聲,“看看,連孩子都鄙視你;以後就別再犯傻了,哪有自己打自己的。”
“嗯。”雷策笑着點點頭,餘光瞟了小兒子一眼。
雷楚陽撇撇嘴,拉着雷楚羲的小手,“哥哥,我們出去玩吧!爸爸剛纔看了我一眼,肯定是想收拾我。”
“現在知道怕了?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呢?”雷楚羲無奈地任由他牽着走出堂屋。
兩兄弟一走,雷策眼裡的陰霾也消散開來,整個俊臉完全柔和下來。
“哥,你看看你,孩子們都怕你了;陽陽年紀還小,俗話說童言無忌嘛!你就別和他計較了。”楚天意看着離開的倆兒子,俏臉擒笑。
“我心裡有數,媳婦,這事兒你別管。”
“行行行,我這個生孩子的人都管不了了。”楚天意撇開頭,略帶不悅的說着。
“媳婦,我不是這意思;只是我和倆個小兔崽子有自己的相處模式,我會掌握分寸的,不會太折騰他們。”雷策把她整個人攬進懷中,笑意盈盈的說着。
楚天意靠在他懷裡,也沒掙扎,默認了。
......
宋三成的房間裡。
宋三成拿着衣服走站在房間裡,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生悶氣的吳翠華,“孩子他娘,你生什麼氣啊?真是的,你看看策兒媳婦給咱們帶了羽絨服回來;穿上可舒服了,又輕又薄的,很貼身,還比棉襖暖和。”
吳翠華看了一眼那衣服,“一件衣服就把你收買了。”
“你說的什麼話,這是策兒媳婦和策兒一起孝敬我們的;你真是越來越糊塗了,說話也越來越讓人生厭了。要是有一天你把我們幫助策兒那點情分都給折騰沒了,我看你還怎麼折騰;家輝如今還跟着策兒媳婦做事呢!家輝現在一個月的工資都當我們老兩口子兩年的收入,那都是人家策兒媳婦看在咱們的情分上照顧着家輝呢!”宋三成瞪着她,“老早就和你說過了,策兒兩口子的事情你別管,你非要去管;策兒媳婦又不是沒分寸的人,她在外面生活了四年回來,又有那麼大的家業。人自然要強硬些,做事手段也要狠一些,你又何必爲事兒犯糊塗呢!”
“我不是犯糊塗,就是看着策兒媳婦做的事情,心裡發涼;你說我們要是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情,她會怎麼對我們老兩口?”吳翠華想到這裡,整個人都不好了。
宋三成把羽絨服丟在她懷裡,“瞎想,策兒媳婦最是重情重義的;何秀香是怎麼對她的?我們兩口子怎麼對她的?這能相比嗎?還說你不是糊塗了,真是越來越糊塗。”
吳翠華一愣,經他這麼一說,方纔想起來;對啊!他們老兩口對他們可真是沒話說的,何秀香對策兒媳婦可是實打實的利用和算計。他們又沒有什麼利益糾紛,更加不會去算計他們,她在這裡擔憂個什麼勁兒。
一拍額頭,恍然大悟,“是我想岔了。策兒媳婦對咱們兩口子一直都很好,有什麼好東西都沒忘過我們;時不時的還會寄一些吃的用的回來,你說的對,我腦子犯糊塗了。這可怎麼辦?我好像說話說重了些,策兒媳婦不會生我的氣了吧?”
“策兒媳婦沒生氣,你別再作了;你是長輩,可對於策兒和策兒媳婦,你也只是長輩而已。你不是他們的娘,有些事情管的太過,反而讓人反感。”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管了;就是遇到事情,也先和策兒說說,我不會再直接說策兒媳婦。”吳翠華連連點頭,楚天意不是她的閨女,也不是她的兒媳婦,確實不該她去管。
她只要做到一個舅媽該做的本分就行,何必愁那些有的沒得。
“想明白就好,當初我們對策兒媳婦的好,也不過是看在策兒的面子上;人家能領這份情就不錯了,別有太高的要求。兒孫自有兒孫福,有些事情該睜隻眼閉隻眼的就別多說;策兒也不是沒原則的人,今天的事情既然策兒媳婦都沒說什麼,那就是贊同了他媳婦的做法。”宋三成算是放心了,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人啊!再深的感情也經不起作的。
“是我糊塗了,是我糊塗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去和策兒媳婦道歉。”吳翠華急匆匆起身,就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