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喝了一杯溫水,嗓子總算是舒服了很多;坐在椅子上整理好上午上課的東西,記錄下來上課的心得。
“楚師叔,我們來了。”郝長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
楚天意放下手中的筆,含笑擡頭,“這麼快?”
“是啊!聽說您請吃飯,他們就跟着過來了。”郝長笑眯眯的回頭看了那幾個大小子,“楚師叔,這邊的兩位是學西醫的,沈朝陽和何黜;這邊的兩個是我們班上的王護國和錢萬銅。”
“楚教授好。”四個青年醫者中規中矩的問號。
“你們好,你們不用拘謹;今天我還要麻煩你們幫忙呢!這個辦公室裡的桌子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需要搬。”楚天意笑着點頭。
謙和有禮,對這些醫者們保持着尊重的態度;讓四人不知不覺中對她產生好感,“楚教授放心,我們一準給您搬好。”
四個小子說着話,就開始搬東西。
“唉,你們等等;新的辦公室在左手邊最邊兒上的那個辦公室,我和你們一起過去,得打開了才行。”楚天意拿起錢包就和他們一起走。
打開新辦公室的門,裡面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顯然是有醫院的清潔人員專人打掃的。
“楚師叔,這件辦公室好大啊!就是五個人都能容的下。”郝長看着辦公室雙眼放光。
楚天意一看也是,就是放五張辦公桌也能很鬆乏,“嗯,之前我還真不知道,沒想到徐院長倒是好人做到底了。“
“我也覺得是。”郝長放下手裡的東西,將辦公室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這裡以後就是師傅和師伯、師叔們上班的地方了。
“走吧!回去搬東西。”
“好,楚教授,我能問問您今天多大了嗎?我看您年紀不大的樣子。”王護國跟在楚天意身後,笑眯眯的問着,“您不僅在家庭上照顧周到,在醫學上也有着顯著的成就;這段時間在這邊學習,聽不少人談論過您的事蹟。像醫院醫生速手無策,無法救回的人,還有您和幾位老泰斗一起研究的白血病治癒案例。說實話,我挺佩服您的。”
何黜走在楚天意身側,微微點頭,“是呢,楚教授,您怎麼有這麼多精力來做這些呢?”
“楚教授,您這麼年輕,聽說您嫁的的一位軍方的高官;按理說,您這樣的,不用出來工作也能過的很好啊!”錢萬銅不解的問着。
“你們夠了啊!哪兒來那麼多問題,我師叔精力足,心裡有成算;你們沒看我師叔每天時間排的滿滿的,就沒見她怎麼休息過。你們要是有這拼勁,也能做到我師叔那樣兒。”郝長一人肩膀拍了一下,頗爲不平。
楚天意掃了他們一眼,“我做這份工作是因爲喜歡,我的喜好和樂趣就是醫學;對於這方面的東西,我會不遺餘力的鑽研和工作。與嫁人與否無關,我們現在都是新時代青年了,工作與交際纔是我們的人生。”
時代進步越來越快,一味的窩在家裡做主婦,也不見得就好;這樣的女人,很快就會與時代脫軌,而等到脫軌後,想要銜接起來,難上加難。
錢萬銅臉上一紅,“是我說錯話了,楚教授,您別介意;其實我也挺佩服您的,嫁了人以後,明明會有好日子過,卻還是甘願爲國家出一份力,您的這份情操我佩服。”
郝長呵呵笑道,“一會兒一個樣兒,老萬啊!你這是鬧那樣?”
“我本來就是這樣意思,只是不知道怎麼的,說出來的話就變味兒了。”錢萬銅尷尬的撓撓頭。
“郝長,適可而止;錢同志也沒有惡意,你們的這些疑問,我只能用一句話回答你們:我願故我在。”楚天意淡漠淺笑。
錢萬銅等人不約而同的深思起來,我願故我在,多麼任性,又多麼讓人激動的言詞。
“楚教授,我們明白了,謝謝您的指點。我們以後也會做到我願故我在,追隨着您的腳步。”何黜恍然大悟,他們憑着一腔熱血來到a省,甚至是進入軍區醫院進行培訓;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爲國爭光。
可是,他們現在又多了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我願故我在。
楚天意微微搖頭,“只要擁有自己的理想和意願,你們不管站在什麼崗位上,都能做到最好。”
幾人感受頗深,同時也對她更爲敬服。
站在她如今的位置上,還能說出這番話,不僅僅是爲了激勵他們;而是她本身就是這麼想的,他們年輕,又剛經過十年動盪沒幾年,心思沒有多大的安穩性。以前只想着能活下去就好,後來國家需要他們,他們自然奮不顧身的投入爲國爭光之中。
如今,他們似乎明白了;他們也會努力做到我願故我在。
一番搬搬擡擡,幾人齊心協力將辦公室裡的東西搬到了新辦公室。
看到辦公室內擺放整齊的東西,楚天意不得不感嘆,人多力量大。
“好了,謝謝諸位的幫忙;我們去吃飯吧!”
“師叔,現在職工食堂沒飯了吧?”郝長吶吶的望着她。
楚天意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去外面吃,吃完就回來;你們還得午休,不然下午的課程可就沒精力了。”
“去外面吃?”
“嗯,怎麼?你不行嗎?”楚天意扭頭。
“行行行,就去外面吃;師叔,我想吃紅燒肉和烤鴨了。”
楚天意點頭,“可以,你們要吃什麼隨便點,我付賬。”
“哈哈哈,好呢!跟着師叔有肉吃。”果然有師叔就是好啊!想想在鄉下的時候,那些人死扣死扣的,哪兒有師叔這麼大氣爽朗,從來不爲錢的事兒斤斤計較。
郝長的話,引得何黜等人莞爾一笑。
楚天意關上辦公室,帶着他們去了‘美味軒’,“老闆,看您這身體越來越硬朗了,可是好兆頭。”
“哎喲喂,楚醫生來啦!快裡面請,裡面有包廂;今天幾位,想吃些什麼?”老闆爽朗大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楚天意頷首示意,“今天加上我,六位;菜的話,看他們要吃些什麼,隨他們點。”
“好咧,沒問題;幾位客人是和楚醫生一起來的,來來來,這裡有菜單,你們拿去包廂裡慢慢點。”老闆回身從櫃檯上拿了一份菜單給他們,一看後面又有客人來了,隨手招來一個服務人員,“小林,帶幾位客人去包廂,要春字號的;招呼好幾位客人,快去。”
“好的,老闆。”叫小林的男服務員朝幾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幾位這邊請。”
楚天意笑着點點頭,“老闆,您忙,我們先過去了。”
“好好好,您先去着,招呼不周了啊!”老闆笑眯眯的說完,看着他們離開,轉身又去招呼新進門的客人去了。
進了包廂,楚天意脫下外套放在椅子上,隨手拉了一個椅子坐下,“都坐,坐下說話。”
錢萬銅等人依次落座,郝長坐在她的身側。
飯桌是大圓桌,坐下六個人綽綽有餘。
“幾位客人要點些什麼菜?楚醫生是老客了,一準先給你們上菜。”小林老道的招呼着人。
“你們點,想吃什麼就點什麼”楚天意示意他們點菜,轉而便扭頭整理着衣服,摺疊好,放在椅子上。
郝長見他們都不動,也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怎麼的;主動伸手拿起了菜單,“小林,我要紅燒肉和一個烤鴨。”
“好的,您一個紅燒肉、一個烤鴨;幾位客人呢?”小林記錄下來後,目光落在其他幾人身上。
郝長把菜單給他們,“趕緊的點菜,彆彆扭扭的像什麼樣。”
“好,好吧!”沈朝陽笑着接了過來,隨意點了兩個青菜算是完事兒。
楚天意聽到是青菜,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另外三人見此,分別點了幾個青菜,幾個葷菜;點菜完畢,小林服務員離開。
王護國爲難的問道:“要不,這頓飯咱們平攤?”
“別瞎說,師叔說了請你們吃飯就是請你們,別在那裡做那娘們樣兒;我師叔可不是爲了錢計較的人,你太小看我師叔了。”郝長斜了他一眼,嘴角有些抽抽。這麼幾個月,他跟着師叔吃了不少好東西,師叔從來沒有說過什麼,與當初見面的時候一樣,一點沒變。
從這方面來說,他就能判定師叔不是小氣人。
楚天意點點頭,“郝長說的對,既然是請你們吃飯,你們就安心吃;我在軍區醫院上班也上了好些年了,請你們吃頓飯的錢還是有的。”
王護國訕訕笑道:“我這就是看菜點的有點多,一看這地方就是高檔的飯莊;這些菜少了三十塊錢拿不下來。”
“王同志,你別亂想;剛纔來的時候,你沒看老闆和我師叔多熟麼,師叔肯定經常在這裡請客吃飯。你啊!別丟人了啊。”郝長開口解圍。
楚天意拍了郝長後腦勺一下,“把後面那話給去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自己心裡不明白啊!王同志,你別介意,郝長這人就那樣兒,直爽慣了。”
“謝謝楚教授關心,我知道他就那樣,說話口沒遮攔的;我不會怪他的。”王護國搖頭笑了。
其他人見此,也算是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