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班裡活動出去玩了,下午回來一覺睡到21點,嚇死我了。第二更24點。第三更1點。等不及的同學們,明日再看!】
卻說南天門外,一戰之下,玉帝被暴怒的黃靖,一槍刺中令人寒磣無比的後庭位置,雖受傷不重,但臉皮卻是丟的極大。不過倒也論證了黃靖的一番言語,不打不足以平息青丘山怒火,不打,不足以令肖小膽悸!
孔宣疑慮不解之下,卻是徑直跟着同樣心事重重的黃靖,一路回了東海,不過前後腳,也沒人通報,孔宣就徑直進去了。
“師弟!”黃靖此時卻正站在龍宮中一處水晶作壁的屋子裡,望着外面的游魚,在海底幽光的襯托下,背影中顯現出一陣怒意和那深深地落寞,甚至,有一些悲涼。
黃靖也未回頭,卻是喃喃道:“師兄,你想問什麼,是不是大陣中之事?”
出乎孔宣的意料,此時的黃靖,哪裡還有一絲怒意,語氣中是不盡的自嘲,不安。甚至,不意間,孔宣居然感覺到了一絲落寞。
孔宣隨勢坐下,卻是圖的一個比較輕鬆的氣氛,說道:“兩儀微塵陣中,黑白二障破了之後,你我踏入那陣中之陣,果然應了老師當年之年。但凡逆天之陣,必有逆天之舉,卻是沒想到,是這麼一個逆天之法。”
黃靖道:“我從未懷疑過老師,兩儀微塵陣有這般威力,卻是剛好應證了老師所說的逆天之術。”
孔宣點點頭道:“你都看到了什麼!”
語氣很堅定。彷彿肯定黃靖也看到了什麼一般,直直地望着他。想看出來他有沒有說謊。
黃靖背對孔宣,伸手向那水晶宮壁隔空虛拂一下。卻是驚得海底無數游魚,盡皆作鳥獸散。
“師兄,我們是不是正如那游魚一般渺小?或許,我們還不如他們吧。魚有自得之樂,我們,卻無那戲水閒情,人生如此,難啊,難。難,難!”
孔宣一愣,卻是不知這黃靖師弟爲什麼忽然間有了這種感受,不過細想之下,自己原來也有這種感覺,卻是道:
“大道之下,即便聖人,也不過是偷天之螻蟻。即便老師鴻蒙得道,也不過是做了那天道下的強者。道路茫茫,何時是岸。游魚有自得之樂,吾等修道之人,卻是連他們亦不如。”
孔宣感慨道。似乎是他修道多年的感悟吧:“當年吾等常說,老師修爲已達天人境界,其實當年老師便曾有言。大道之路無止境,唯有走在前面。方纔是吾等修道之人的福緣。”
黃靖問道:“那你恨過這個世界嗎?她總是給人很多傷心之事,她總是給人太多聚散離合。不論拿起放下。皆是一番錯,道之一途,究竟何方是岸。”
孔宣輕笑一聲道:“師弟,你倒是着相了。師兄與你不同,當年雖然早生洪荒,先天有神通。但禍福皆是同行,我那五色神光也爲我惹來了無窮的殺禍。所謂螻蟻者所求之物,不過苟且偷生。我當年連螻蟻亦不如,哪裡還敢感慨如今之天地不公呢!”
此言一出,黃靖倒也有了所思,微微轉身,苦笑一聲,坐下道:“人慾難足,我黃靖本體不過一條錦鯉,能有今日成就,早已經是得天眷顧。不過,準確地說,我們這些門人弟子,都是搶了老師氣運,雖然,他是自願分給我們的。”
“老師分氣運,弟子氣運足,老師也會有所得。師弟倒是不要太着相了!”
黃靖搖搖頭道:“我此言,卻不是這番意思!人生難足,我黃靖區區一條錦鯉,怎會爲自己鳴不平,怎會爲我這些因爲一人得道而雞犬升天的族人鳴不平。我,恨的是別人。”
孔宣一愣,隨即明白,黃靖肯定是在陣中看到了什麼,而且以黃靖的修爲,肯定明白,這些東西雖然不一定是全真的,但絕對有大部分是真的,而剩下的就是那所謂的天機變數。
“師弟,你究竟看到了什麼?”孔宣再次問道。
黃靖道:“師兄問我看到了什麼!難道師兄沒有看到什麼嗎?”
孔宣心頭一念轉,卻是道:“陣中之事,卻是,卻是……”
黃靖搖搖頭,道:“師兄,你何必自欺欺人。你我修爲,皆知那陣中之陣乃是確有其事。而我等所見之事,他日比有可能發生之時,甚至,許多事已經註定了!”
孔宣聞言,不由暗歎道:我又何嘗不知,只是天數即便如此,我又如何能接受。
“師兄。那陣中之陣,你可是到了青丘山?”黃靖道。
“不錯!正是到了青丘山!”
黃靖道:“如此一來,想來你我不過前後腳,雖然看到的東西可能不同!”
孔宣聞言卻是神色凝重道:“我入山之時,被那守山小狐狸告知,曾經有人闖出山門去了,但天意弄人,我卻是不知何人闖陣而出!師弟,可曾知曉詳細。”
黃靖聞言,卻是苦笑着搖頭,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神通不及天數,許多事,終究不是我等能改的。該逃的人還是會走,盡忠盡孝之人,打死也不會變。”
孔宣聞言,卻是一急之下,站起來問道:“師弟,告訴我,誰闖出去了?我進殿之時,除了老師,恍惚間居然只看到了你,其他人,我也不知誰在誰不在。你便告訴師兄,誰闖出山門,叛、叛……叛教去了……”
說完,卻是頹然地坐下,在他看來,得知那個消息,猶如要了他的命一般,讓他難以接受。
黃靖道:“我當時踏進大陣,回山之時,正好遇到了那出鬧劇。唉……”
“那你究竟看到了什麼?”孔宣急道。
黃靖道:“說又如何,不說又如何。世間之事,哀莫大於心死。你知道我當時是怎麼對待他們的嗎?我沒有攔他們,我大笑着,送他們而去……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師弟!!!”孔宣一看,黃靖怒極而笑,盛怒之下,居然大咳出血,準聖境界的修道者,居然被氣的吐血,這着實太寧人難以相信了。孔宣急忙將黃靖扶到一旁榻上,想讓他躺下。
“不用管我,死不了!”黃靖推開孔宣,重新坐到椅子上,道:“我是爲老師不值,爲老師不值啊。”
“唉,天數既然難改,你也不願說,也罷,不說也是。想來他日天機顯現之時,你我也能窺到一些端倪。到時候再做計較,成與不成,就看天數了!”孔宣道。
黃靖卻是道:“親眼見了那件事後,我就待在了青丘山。後來,老師告訴我,爲我黃家安排了一番機緣。唉,老師之恩,高比天穹,唉!”
“是何機緣?你黃家已是四海之尊,莫非還有比這更了不得的?”孔宣道。
黃靖苦笑着搖搖頭,道:“老師爲人,恩怨分明,對待門下雖然不一定懲惡,但賞賜卻從來沒有手軟過。能是什麼別的機緣,唉,還不是那……”
孔宣一愣,隨即一想,忽然大驚失色道:“莫非是那……”
黃靖點點頭,道:“正是如此,師兄,我黃家窺到老師太多了,故而我才如此反感那些知恩不報的叛教之人。”
“如此一來,師弟一家,福緣確實大了。唉,師兄修道之路,卻又在何方呢。”孔宣有些落寞地道,他倒不是嫉妒黃靖,卻是想到了當年周成所言,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如今黃靖的路基本已經現了雛形,自己的呢?又在何方。
黃靖道:“師兄,老師曾有言,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自己選的就不要後悔。大陣中時,石忠二人已經被擒到了青丘山,我剛要被老師招去大殿議事,卻是中途出陣了。你便告訴我,你是怎麼選擇的?我能感覺到,老師定是讓你定奪,這或許就是你的路。”
孔宣聞言,卻是一頭冷汗道,“我,我沒有……不,我選了。我……”
黃靖聞言,忽然站起來,搖頭道:“師兄,你好糊塗。道之一途,你卻如此執着。我便明告於你,當時你選擇之時,我正好在大殿中,唉……”
“你,你都看到了?……”孔宣大驚失色道。
“嗯。我都看到了,包括……”
孔宣頹然坐下,道:“那你可知,最後是何結局?”
“哈哈哈……”黃靖一陣悲涼到極致的笑聲,卻是激得孔宣不由心神跳動,“師兄,師兄,唉,此事就此作罷,他年你必會知曉此事究竟,唉,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此間事了,你還是回青丘山吧,日後終有爭鬥之時,這些事,你就不要再想了。”
東海事了,孔宣回山,卻是成周山,周成忽然停下講道,“今日講道,到此爲止,爾等退下吧。無事休來煩我!”
衆人退下後,周成一人坐在那雲海之邊,自語道:“沒想到兩儀微塵陣如此大威力,天機顯現之下,不知會有何變數,也罷終究還須下山一趟,正好可以去魔界看看那寶貝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