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兩位教授下榻的“銀州賓館”裡面。
有人專程來找到了兩位教授。
“嚴教授，你治學嚴謹，在水利工程驗收上嚴格把關，這些都是很正確、也是值得我們欽佩的。”
那人很有禮貌的開口道：“但是！這個官莊生產隊的水利工程，它如今已經並不完全是學術問題了，而是那個什麼任務！對於這一點，不知道嚴教授你能不能明白？”
嚴教授冷哼一聲：“我不明白！官莊生產隊的水利工程，哪怕不是學水利專業的人，怕也能看得出來這項工程中，所存在的巨大安全隱患。
像這樣子註定要失敗的水壩，我又怎麼能夠簽字驗收呢？”
那人搖搖頭：“最終的結果怎麼樣？這不是嚴教授，你應該去考慮的問題。現在我們縣裡急需通過驗收，這纔是我們首要考慮的事情。”
“我希望今天晚上，嚴教授伱好好想想後果。”
那人起身告辭：“明天一早，我希望在我的辦公桌上，看到驗收報告單。”
等到那人走了。
文教授問：“如果社員們統一出工的話，他們光是從你們村子裡，走到最遠的那條溝壑。耽擱在路上的時間，也得半天了吧？”
“如果等到你們這種圍堰取水、淤積造田的施工方法，取得了顯著成效之後。”
他們原則上已經同意了：讓你們十里鋪生產隊，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繼續進行水利基礎設施建設。”
黃萱又不確定，彭勇他到底回來了沒有？
而且，平時張曉麗也住在這裡。要是黃萱過羅旋那邊的話，那頂多也只能坐一會兒、聊一聊工這一次的事情。
所有的供銷社到了冬天的時候，基本上就不再銷售這兩款產品了。
這些新增的良田，它都是散佈在各條溝壑之中的。”
羅旋搖頭：“這個法子確實笨，而且很笨。現在我們生產隊的幹部們，每天都面臨着來自公社的巨大壓力。”
而發生“油水分離”的現象。
“呀，那可是好事。”
工作人員說的很客氣，但態度卻很堅決：“外面天色已晚，而且天寒地凍的，你們這樣出去走的話.不安全。
或者是迫於無奈，供銷社日化門市，非得要賣洗髮水和護髮素的時候。
嚴教授笑道：“你這個笨辦法，只是不利於立馬見到成效、不利於你個人被樹立爲典型。
羅旋就是想打算，着解決掉這個難題。
但是一旦解凍之後，這些洗髮水和護髮素裡面的穩定劑、增稠劑，就會因爲溫度的急劇變化。
嚴教授呵呵一笑：“這裡水土流失，有一句老話叫做‘堵不如疏’。
“所以，你就只能通過不停的增減配方比例，然後用這種笨辦法來做對比？”
“當我瞭解到這邊每年的水土流失情況，非常的嚴重之後。”
雖說實際情況是，現在社員們並沒有在一起吃大食堂、更沒有一起同住。
“這是不讓我們出去了嗎？”
黃萱大喜：“曉麗姐能夠端上鐵飯碗，那可真好！”
如今所有的生產隊的社員們，已經乾的熱火朝天的。
現在是農業高級社階段。
只不過，我去實地看了一下，卻認爲你這種笨辦法，反而纔是治標又治本的長久法子。”
羅旋大喜：“真的？那就太好了！
實在是感謝兩位教授的鼎力幫忙。這一陣子，我光是替生產隊長寫檢討書，都寫的我手腕子發軟了呢！”
是夜，窯洞裡很溫馨，還有一個地方很溫暖
翌日，
也就是說：這些護髮素和洗髮水，由於生產廠家是按照南方的氣候來調試的配方。
只見他沉吟半晌，隨後緩緩開口道：“羅旋同志，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可就在隔壁，就有那麼一個不上道的生產隊，偏偏就不去學習人家官莊生產隊的先進模式？
並且還是經過了10年考驗、證明了這種方法確實有效，所以羅旋這才選擇了圍堰取水這種法子。
嚴教授開口道：“只要你說的東西，確實能夠打動我的話。那麼解決你這個化妝品，因爲‘遭受低溫而造成水油分離’的這個難題，就由我來替你解決吧！”
但這種方法，其實是羅旋是從後世看來的。
而在運輸的過程中，
眼前這個嚴教授，人家確實沒有吹牛：他雖然說，並不是學化工專業的。
眼前這位文教授，他說這些話裡面，其實包含了一天非常非常重要的信息：
“你這是剝洋蔥呢？”
可你這種圍堰取水、淤積造田的法子，其實是和堵不如疏相反的。
羅旋笑道：“穿着厚厚的棉襖，跟個狗熊似的，等到你一脫，立馬就顯得小巧玲瓏起來。”
文教授問：“是不是公社裡，要求你們立即採取措施，轉變水利建設思路，從而像官莊生產隊那樣，築壩攔河？”
頂風冒雪回到知青安置點之後，黃萱這才發現她自己，面臨一個現實的問題：究竟該回哪呢？
要是回許大良那邊吧，黃萱心裡有點不樂意。
他們往往就會把洗髮水和護髮素的進貨數量，給壓到最低。
爲了避免公家的財產受到損失，在塞北、包括再往北走的那些北方地區。
羅旋身後傳來一道好奇的聲音：“喲，這位同志，你這是在幹啥嘞？”
他不由好奇的問：“你把這些東西抹在木板上，還給它們寫上編號。你這是準備，做對比實驗嗎？”
文教授皺眉：“我們還想去各個生產隊裡走走、到處去看看。”
因此他們二人，這才能夠獨自下鄉來到處查看情況。
文教授神情凝重：“到時候你們生產隊裡，新增了幾百、上千畝良田之後。
即便是將它們順利的、運回了供銷社的倉庫之後，接下來供銷社的庫管員，他們還得小心翼翼的、將這些東西，儲存在有暖氣的倉庫裡。
這種上海產的“蜂花”洗髮水和護髮素。
想來想去，可能是受制於我的見識、和文化水平有限，所以我就想到了這個笨辦法。”
原本整個駝城地區，包括脂米縣，已經正式發文：要求所有的生產隊，必按照官莊模式來建設水利基礎設施。
實在是太麻煩了！
供銷社的倉庫，往往佔地都很大。
羅旋笑道：“可我並不是學化工專業的，而且在我的身邊，也沒有這方面的人才。所以.”
一邊說着，黃萱一邊把厚厚的棉襖脫下。
當嚴教授走到羅旋身後，彎腰指着木板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一坨一坨的洗髮水。
正在忙活之際，
其中能夠配備暖氣的庫房，攏共又能有幾間呢？
究竟哪一個更正確？究竟哪一種施工方式，更爲適合這邊？這些問題，都是需要經過時間來檢驗的。
因此，
但現在嚴教授，他需要羅旋向他解釋：當初羅旋爲什麼想到要用“圍堰取水”這種笨辦法？
聽到羅旋這麼一說。
想了想，
黃萱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輕輕敲響了羅旋窯洞的門。
所以，
作爲生產隊長的竇建德，他天天被公社叫去批評、當衆做檢討，那就成了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營業員們往往會在一個搪瓷盆裡，裝上一盆熱水，然後將洗髮水和護髮素放進去解凍。
這樣一來，整個十里鋪生產隊的基層幹部們，肩膀上的壓力就會驟然減輕。
羅旋迴道：“彭勇去羊城還沒有回來，張曉麗現在已經去公社畜牧站上班去了，她把她的鋪蓋卷，也搬到單位裡去了。”
羅旋解釋道：“我就在想：怎麼才能把那些、富含營養物質的表層土壤，給儘量的留下來？
很多供銷社的日化品櫃檯，那些營業員，她們爲了能夠繼續銷售這兩款暢銷產品。
羅旋只好現編現賣：“其實我是因爲沒什麼文化，在塞北來看了一下這裡的地理結構、又去水利局查閱了一些資料。”
嚴教授不以爲意的擺擺手：“不用謝我們。對於官莊生產隊的模式、和你們十里鋪生產隊的思路。
稍不小心，這些洗髮水和護髮素，就會被凍成冰棍兒。
每天竇建德隊長，他光是念的檢討書，足足都有三頁厚呢！”
這倒是一件好事！
只可惜，
嗅覺比嚴教授更爲敏銳的文教授，他擔心的重點，倒不在這方面。
黃萱連夜回來了！
自打她在鎮川機場下了飛機，黃萱就搭乘一輛國道上的拉煤車，連夜回到了十里鋪生產隊。
至於今天晚上，我建議教授同志，您還是不要出去了，外面到了夜間，或許也有野狼之類的猛獸出沒這會對您的個人安全，造成不必要的威脅。”
而在塞北這種零下2，30度的環境裡，這種洗髮水和護髮素，它們在運輸和保存的過程當中，會被凍成冰塊。
羅旋開門，把黃萱請進屋，“累了吧？有沒有吃飯？如果沒有的話，我馬上給你做一點飯。”
文教授笑道：“要想讓化妝品裡面的各種有效成分，保持一個穩定狀態的話，是可以通過穩定劑、粘稠劑它們所含的化學分子特性，從而推算出來的。”
因此，我們這才向縣領導們建議：把兩種模式都保留下去，把這些都交給時間去驗證。”
但要從長遠來看、並且結合塞北嚴重缺乏水泥這一實際情況來說，採取圍堰取水這個法子，可不笨。”
只因爲供銷社，從物資批發站在倉庫裡提取這些貨物的時候，中間往往還有一個漫長的運輸階段。
嚴教授也笑：“不過呢，如果在你周圍的圈子裡，並沒有化工專業方面的頂級人才的話，採用你這種笨辦法，倒也不失爲一種很有效的實驗手段。”
文教授點點頭，遂不再堅持要出去了
而在十里鋪生產隊裡。
現在嚴教授要讓自己解釋。
“採用這種方法，既能夠滿足地勢低窪地帶的灌溉用水，同時還能把洪水中、那些富含營養物質的土壤給固定下來。”
嚴教授笑道：“這件事情，你就放心吧！縣裡的有關部門，經過我們的勸說之後。
在早期的時候，它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這種護髮素和洗髮水，它在塞北這種嚴寒的天氣下，會有“水油分離”的現象。
縣裡不再強求十里鋪生產隊，必須要向官莊生產隊學習。
所有的生產隊社員，都是被鼓勵“同吃同住同勞動”的。
但在頂級的學府裡面，專門研究化工的專家，多的很！
嚴教授完全可以拜託他的同事們，出手來幫助羅旋，解決這個難題。
這就使得各地的供銷社，爲了在冬天，能夠繼續儲存這些護髮素和洗髮水，那可真算得上是絞盡腦汁了。
哦，地區都在號召咱們來官莊生產隊參觀他們的攔河壩、學習官莊生產隊的先進經驗。
羅旋一大早，就拿着黃萱隨身帶回來的散裝洗髮水、和護髮素，來到化妝品廠房這邊，進行配方改良實驗。
“其實，你這是一個笨辦法。”
羅旋轉身點點頭：“是啊，我在這些洗髮水和護髮素裡面，加入了不同比例的粘稠劑、融合劑，然後把它們放到不同的溫度環境下，做個對比。”
到了最後，黃萱還不得回許大良那邊的窯洞裡去睡覺？
“嚶嚀”一聲，
黃萱鑽進羅旋懷裡：“這幾天，我好想你！”
如果教授同志您需要去哪，以後請提前告知我們一聲。
回羅旋的窯洞？
“咦，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嚴教授和文教授，他們一大早就和對方達成了某種協議、做出了某種妥協。
其實黃萱下車之際，此時天色已晚，整個鄉間小路上寒風凜冽，寂靜無人。
文教授開門，卻發現有幾位工作人員站在過道當中。文教授正準備走出房門，卻被工作人員很客氣的婉拒了：“教授同志，如果你們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轉告給我們，我們一定會盡快幫你辦好。”
洗髮水和護髮素一旦有這種情況發生，基本上就屬於徹底報廢、再也無法繼續銷售。
“到時候你們生產隊的社員，又該如何去耕種呢？”
黃萱看看屋子裡，問：“怎麼沒看見彭勇？還有曉麗姐呢？”
羅旋點點頭：“我們生產隊的隊長，現在一聽說去公社裡開會，他就頭皮發麻！
“這樣吧，你給我解釋清楚，當初你爲什麼要採取圍堰取水、淤積造田這種法子，來治理塞北水土流失的問題。”
唯有與官莊生產隊接壤的、十里鋪這個生產隊，卻偏偏沒有半點準備發動社員們，去河道里動工的跡象
這讓那些，前來參觀官莊生產隊水利建設的代表們怎麼看？
讓十里鋪公社的領導，他們怎麼解釋？
但大家夥兒，至少是得一起出工的！
如果哪個生產隊做不到這一點的話，那是要受到嚴厲懲罰的
但由於十里鋪生產隊，以後新增的良田非常的散亂、互相之間距離非常的遙遠。
到了那個時候，想要組織社員們一同出工去勞動，那也是相當不現實的事情。
可要是把社員們，分開去地裡耕種？
那不就成了“單幹戶”了嗎？
哪個生產隊要是敢那樣子做的話，呵呵.那個後果，誰也承擔不起！
這倒是一個很現實、同時也是很嚴重的事情.
讓人不得不去考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