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兒就是想知道啊,師兄你該不會是不知道吧?”
阿七想了半晌,結結巴巴說道:“就是……就是……不好的事情,若是酒兒在外面養了人,我會不開心。”
阿七說完後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臉也紅撲撲的,這時酒兒卻又天真地問道:“師兄爲什麼要不高興?”
“因爲你只能養我。”阿七一股腦脫口而出,說完就後悔了,可是酒兒卻似懂非懂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好吧,以後我只養你,不養其他人。”
合着他家師妹就沒聽懂是什麼意思,阿七鬆了一口氣,卻也有些無奈,看着一臉稚氣的酒兒,忽然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酒兒,快點長大吧。”
酒兒眼睛裡漾着水光,眉眼一彎,使勁踮起腳尖纔夠到阿七的額頭,輕輕摸了摸,“那師兄你就慢點長,等等我,我都夠不到你了。”
阿七點點頭,忽然蹲下身子仰頭看着酒兒,“那我以後就學小狗,蹲着走路可好?”
酒兒率性一笑,一把抱住阿七的脖子,小嘴不小心碰到了阿七的臉頰,聲音甜糯,撓的阿七心裡癢得慌,“師兄要等酒兒長大啊。”
阿七點點頭,摸着酒兒的腦袋,“好。”
酒兒鬆開阿七,嘟着嘴說道:“我想要吃桂花糕。”
“我去給你買。”
“不要。”
“嗯?”
“我要師兄揹着我去買。”
阿七無奈,指了指自己的背,“上來吧。”
酒兒臉上全是稚氣,也不知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若是被瀾生和今瑤知道這倆個小鬼早早就定下了終身,一定不會將酒兒全權交給祁慕淵,這完全就是助紂爲虐啊。
“將軍……”追命俯下身子,在祁慕淵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祁慕淵臉色變得凝重,目光停在牀上的未決,然後擺擺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追命剛剛退出來,就看到嵇修走了過來,追命行了一禮,“嵇公子。”
“你家少爺在裡面?”
“是。”
“那人還是沒醒?”
“回公子,沒有。”
“好了,下去吧。”
“是。”
嵇修推開門走進去就瞧見祁慕淵眸色深沉,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直接走進房裡,把了一下未決的脈,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坐到祁慕淵一旁,“是不是還是吃不下藥?再這樣下去他根本就好不了。”
祁慕淵認真地看着嵇修,“瀾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但願他能撐到那個時候。”
嵇修皺眉,“祁慕淵,你應該能看得出來,他受的傷沒有那麼簡單,你要知道在夏莊武魂場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他能從那裡活着出來就說明他的不簡單,你早就歸隱,難道還要扯上些江湖事嗎?”
“武魂場?”祁慕淵冷呵了一聲,眸子一下子冷了下去,“武魂場其中的勾當你我都瞭然,從裡面出來的人要麼賺了大錢卻也丟了半條命,再有一種就是死在裡面連命都沒保住,很顯然未決是缺錢了。”
“這我清楚,我是說他不簡單,你留着他會是個禍患。”
祁慕淵挑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況且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嵇修終是沒有忍住,說道:“祁慕淵,我覺得你對他有些不同,你是不是認識他?”
祁慕淵搖搖頭,“並不相識,只是覺得他很有意思。”
一個男人覺得另一個男人有意思,這是要出大事啊。
“祁慕淵……”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讓下人收拾出來了一個院子,你暫且住在我府上,待他醒來後你再走,可好?”
嵇修知道是套不出來什麼了,便就收住話,起身離開。
祁慕淵端起桌上的藥坐到牀邊,舀了一小勺遞到未決脣邊,然後未決輕輕抿了一口,祁慕淵開口說道:“可以睜開眼睛了。”
未決緩緩睜開眼睛,雖然隔着面具,但是祁慕淵能夠感覺到他的眸子溫和了許多,未決撐起身子,他的嗓子依舊啞着,“把藥給我,我自己來。”
“你不方便。”
“我可以。”
“還是我來吧。”
“給我!”未決皺眉看向祁慕淵,祁慕淵輕嘆,敗下陣來,將碗交到他手上,未決拿過碗來,也不顧藥是是否苦澀,仰頭一口喝下,然後擦了擦嘴,將碗放在一旁,直直看向祁慕淵,“想問什麼就問吧。”
“你說你知道我夫人的下落,你見過她?”
未決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是,可是她不願見你。”
“爲何?”祁慕淵突然提高聲音問道。
未決不答反問,“你怎麼知道她還活着?”
祁慕淵沉默了半晌,眸色沉了下去,“這幾個月來,每月十五日我都會收到一個花燈,這是隻有我和她知道的事情,我相信這是她給我的信號,所以我一直堅信她還活着。”
“她死了。”未決眸子一暗,如死灰般毫無生氣。
祁慕淵看向未決,一抹苦笑閃過,“是啊,她死了,七年了,她若是還活着又怎麼不回來?”
“你就沒有想過是你做錯了什麼?”未決眼神逼人。
祁慕淵茫然,“我……的確不知,可是你說你見過她是在什麼地方,你是不是在騙我?”
未決忽然一陣冷笑,“沒有想到你還是挺癡情的,的確,是我騙你的,這一切都是我計劃好的,怎麼?被騙的感覺如何?”
祁慕淵臉色一陣青一陣黑,最後卻只是拿起一旁的碗,站起身來,輕聲道:“你好好養傷,等你養好了傷我教你武功。”
一轉眼,半月已過,未決的身子恢復得也差不多了,閒時,他就在院內藤椅上小憩一番,祁慕淵有時會過來教他幾招,但都是些皮毛。
偶爾,阿七也會過來瞧瞧他,不過都是偷着他在藤椅上小憩時過來瞥上幾眼,不過這詭異行徑很快就被酒兒發現,也偷偷跟過來,只要她一喊,未決便被吵得睡不着,起初他還會瞪上幾眼,後來索性由着她作弄自己,酒兒慢慢也沒有那麼討厭未決了,阿七也是有了理由跟過來瞧幾眼未決,心裡自然也樂得慌。
日子看似過得平穩,可是直到那一日,祁慕淵外出辦事,幾個壯漢闖了進來,將未決帶走了,當時酒兒立刻就嚇壞了,哭着喊着去找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