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們就說好了。”
葉櫻柔柔笑着,一雙清澈的眸子裡一片晶亮。
那樣光彩照人的模樣,實在叫祁慕淵移不開眼。
喉頭動了動,他的指尖輕輕撫過了葉櫻的發,眼中神色更加柔和。
“等我把事情都忙完了,便可以長長久久的陪着你。”
“好,我等着。”
葉櫻乖巧的笑着,輕輕挽住了祁慕淵的手臂,“我們走吧,去吃個午飯,下午還要去錦溪橋賞湖。”
“又要吃?”
祁慕淵的眼中閃過一抹戲謔,讓葉櫻的耳尖再次泛起了薄紅。
“我現在是兩個人的身子,自然吃的多一些,你若是不想養了,大不了就不要這個小的了。”
“說的什麼話。”
祁慕淵忙捂住了她的嘴脣,“往後不許說這樣糊塗的話,老天爺都是看着的。”
“不曾想,你也是這樣信天命的?”
“櫻兒!”
“好好,我不說了。”
葉櫻擡手掩住了自己的嘴,一雙眼卻仍是彎着的。
祁慕淵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拉住她的手,帶她走去街角上了馬車。
兩人去酒樓吃過了午飯,坐着說話消了消食,便去了錦溪橋。
這裡也算是京城一處有名的賞景之地,每日都是人來人往,比不得沈園清靜。
祁慕淵牢牢握住了葉櫻的手,將她護在自己身邊,擠着人羣到了岸邊,直接僱了船遊湖,也免了在橋上擠着。
僱得起船的人便沒有橋上的人多了,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有了賞景的閒逸。
微風拂在面上,沒有了清晨時的冷意,只剩下和煦輕柔,讓人十足十的舒爽。
葉櫻起了玩心,背對着船伕脫掉了鞋襪,蕩起了水。
“不怕受涼嗎?”
祁慕淵坐在她的身側,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以免她跌下船。
葉櫻用她纖細的足輕輕擺着水,感覺到腳底傳來的涼意和癢意,不由得笑起來,“怕什麼,我就玩一會兒,很快便收回來,我知道怎麼保重身體。”
祁慕淵本也就沒有阻止她的意思,只不過提醒她一句,便靜靜坐着她身邊,看着這湖光山色。
船輕輕搖着,不知過了多久,周圍只剩下一片鳥鳴聲,一片寂靜。
葉櫻閉着眼輕輕哼着歌,一臉的恬靜。
祁慕淵看着她,低低笑了一聲,便只靜靜的陪着。
忽然,他的雙耳微微一動,一道細微不易察覺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中。
皺了皺眉,他猛的轉過了身。
船頭上已經看不到此前划船的船伕。
祁慕淵竟連他何時消失的都未察覺。
心頭猛的一揪,一股難言的不安席捲上了他的渾身。
“櫻兒。”
輕輕喚了一聲,祁慕淵一把將她的腳從水裡扯了出來,迅速給她穿上了鞋襪。
“怎麼了?”
葉櫻眨着眼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祁慕淵抿緊了脣,向船頭方向擡了擡手。
“船伕不見了,事情有些詭異。”
他拉着葉櫻起了身,將她圈在了懷中。
“一會兒若是有什麼變故,你片刻不要離開我的身邊,知道嗎?”
“好。”
葉櫻點點頭,一雙眼中也滿是不安。
船輕輕晃了一下,平靜的湖面泛起了漣漪。
忽然,水面浪花四起,一片平靜中掀起了浪濤,從裡面跳出來七八個蒙面的黑衣人,站到了船上。
他們一個個渾身都泛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氣,面無表情的臉,更像是個傀儡一般。
真正的殺手。
祁慕淵只是看一眼,便可以確定。
蘞住了眉,他看了一眼這些人,抽出了劍,冷冷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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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應他的,是一片刀光。
他們的動作迅速而又規範,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每一招都是殺招。
祁慕淵左右抵擋着,卻漸漸有些不敵。
對面本就是人多,再加上祁慕淵要保護葉櫻,實在是力不從心。
他的目光迅速向四周掃着,企圖找到可以逃脫的地方。
咬了咬牙,他再次對着這些人開口道:“你們的目標是誰?若只是我一人,便放了她離開,也免得你們做不賺錢的生意。”
對面終於捨得回他一句,“我們雖是同一組織,但巧的是,有兩個人分別買你們兩個人的命,也是趕巧了。”
那人說着,便狠狠劈下一刀。
祁慕淵卻因這話而目光沉沉。
買他們兩個人的命?還分別?
是故弄玄虛?還是真的趕巧?
他已經無法過多的思考,眼下的局面便讓他有些疲憊。
葉櫻見他額頭微微滲出了汗珠,咬住了後糟牙,開口道:“你把我放下吧,若是隻有你一人,你自然有辦法。”
“不行。”
“可是他們……”
“不行!”
祁慕淵低低吼了一聲,雙目有些發紅,“若是無法保護你,我也不會獨活。”
葉櫻心中一悸,眼眶也是泛起了薄紅。
不再多話,她緊緊抓住了祁慕淵胸前的衣襟,閉了眼不再說話。
不論今日如何,她和祁慕淵,都要同生共死。
不遠處的山上,樹叢掩映間,立着兩個黑影。
蘇子恆握着樹枝,掃了一眼身邊忽然出現的人,有些冷淡的說道:“你來這裡做什麼?我不是教你離開了嗎?”
紅衣一臉的倔強,“人是我找的,我自然要看到結局,否則如何安心。”
她握了握手中的兵器,與蘇子恆並肩站着,“如您所說,我已經不是您的下屬,那麼我出現在哪裡,都應當和您沒有關係吧?”
“那你爲何穿着這身衣裳。”
“您雖然不是我的主子,但帶回公主,也是我的夙願,我自然不能讓公主有事,必要時候,會出手護着她。”
紅衣直視着前方,眼睛一眨不眨,不敢去看身側的蘇子恆。
她按下了微微顫抖的手,“難道我在離開後想做什麼事,都要請您過問了嗎?”
蘇子恆深深看了她一眼,緩緩轉過了視線,面色有些漠然,“隨便你。”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紮在紅衣的心口上,讓她有些難受,卻又覺得這似乎就是她要的答案,一時間心亂如麻,眼前也逐漸模糊起來,看不清下面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