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淵回來的時候,沒有迎接儀式,等待他的是震怒的皇上。
大家只知道祁將軍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被皇上叫去了御書房,整整一個下午纔出來。
本來以爲皇上會治祁慕淵的罪,卻沒有想到皇上雖然臉色不好,卻對祁慕淵抗旨不尊,私自班師回朝的事情沒有追究。
還因爲這次的戰術是葉櫻提出來的,賞賜了好些的東西。
祁慕淵走的時候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沒有吵醒還在睡夢中的葉櫻。
回來的時候卻是浩浩蕩蕩的。
身後跟着一羣宮女侍者。手上無一都拖着皇上的賞賜。
葉櫻正在花園裡,有一株百合花前幾日還開的正豔呢。
今日再去看的時候竟然都枯萎了。
把葉櫻心疼的不行。
當即讓身邊的小貴子拿過來鏟子和水,準備將這枝瀕死的花給救活。
知道主子認準的事情旁人就算是說破嘴皮子都不管用,玲瓏索性也一起蹲了下來幫忙,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將這花給救活,但是心到了葉櫻就開心了。
祁慕淵時隔一個月,再次見到葉櫻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一個光景。
一點都不顧形象的跪在地上,認真的在給一株將死的花埋土澆水。
看來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她過得還不錯。
想到這個情況祁慕淵的嘴角微揚,輕咳了一聲:“咳咳,葉櫻,還不快接旨?”
葉櫻正認真的給剛換了土的花澆水。
聽到祁慕淵這突然的一聲竟然手一抖,將手中的水壺直接扔了出去。
轉過頭來看見祁慕淵正逆光而立,看着這位與她成親不過三個月,卻已經一個月沒見的相公。
葉櫻有一瞬間的恍惚。
不過他好像比走之前瘦了,膚色也深了幾分。
行軍打仗向來不容易。風吹日曬的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吧。
葉櫻心裡在想這些的時候竟然十分平靜,就像是非常客觀的去看待一個人。
這個人的身份並不是她的相公。
目光滑到祁慕淵的手上,葉櫻才緩過神來,連忙跪下:“臣婦接旨。”
祁慕淵在她的臉上看見一絲疑惑,沒有別人看見聖旨時候的慌張。
頓時覺得沒有意思了,索性也不再逗她。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系祁慕淵祁將軍之夫人,葉廷瓦之女,聰慧過人,識大體,於西北戰事之中出謀劃策,免諸位百姓遭受戰爭之苦難,特授予一等夫人,對於朝廷之事可有發言權,賜黃金百兩。欽此。”
祁慕淵唸完聖旨上的那一番話之後,笑着看向葉櫻:“一等夫人,還不快快接旨?”
“臣婦謝主隆恩。”祁慕淵走上前去將葉櫻扶起來,然後纔將手中的聖旨交給葉櫻。
這個時候站在祁慕淵身後的小德子纔出聲。
“一等夫人,皇上這是對您的認可,皇上說了,您沒事就去宮裡走走,也能多給皇上出出主意。”
葉櫻抿脣笑了笑,站在祁慕淵的身邊笑道:“德公公,你這話不是說笑了,這次這主意也是誤打誤撞趕巧了,況且朝廷中的大事,豈是我一介女流之輩能夠妄斷的?”
德公公倒是沒有再說別的:“您瞧您,這腦子裡有沒有東西,德公公着眼睛裡可看的真真的呢,皇上既然說了,就是對您的認可,別的雜家就不多說了,您有空就陪着祁將軍到宮裡來,也省的自己一個人在家煩悶不是?”
“德公公說的是,煩請德公公替我謝謝皇上。”
說着話葉櫻感覺到肩上一沉,整個人被祁慕淵從後邊環住:“有勞德公公了、”
將德公公送走,又將皇上賞賜的這些金銀珠寶安置好,葉櫻才鬆了一口氣。
祁慕淵一直跟在葉櫻的身後,見她忙活着,他便陪在一邊。
就靜靜地看着,也不說話,直到葉櫻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你老是看我做什麼?”故作兇狠的瞪了祁慕淵一眼。
這男人的眼睛是粘到她的身上了嗎?
卻沒有想到在下人面前言簡意賅的祁慕淵竟然滿臉不滿的對着她撒嬌:“從我回來開始,你只有在接聖旨的時候看了我一眼。”
他只是覺得不滿,私下裡他也沒有少跟下邊的兵崽子們開玩笑,聽到他們說每次打完仗回家之後他們的娘子都會纏着他們問東問西,煩的不行。
嘴上雖是這麼說,但是祁慕淵能夠看得出來他們是心甘情願被這份“煩擾”牽掛着的。
只是那個時候祁慕淵孤身一人,聽到底下的人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心裡是不屑的,光是想想有一個女人在你的耳朵邊嘰嘰喳喳的說東說西,一點重點都沒有,他就覺得太痛苦了。
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去練習功夫呢。
可是沒有想到自己成親之後,回家的路上他還在想葉櫻會在他的耳邊說些什麼呢?
他也一定要向他的手下們學習,不能露出來一點不耐煩的神色。
思想建築都做好了,沒有想到回來之後別說那些噓寒問暖了,就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聽了祁慕淵的這話葉櫻愣了一下:“我只是因爲突然接到聖旨之後有些懵,還沒有吃飯吧,我去吩咐廚房做點吃的來。”
已經過了吃飯的點了,太陽降落未落,落日的餘暉給整個蘭城籠罩上了一層紅色,好不美麗。
葉櫻腳步微急,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卻在下一刻落入一個堅實的懷抱裡邊。
“想跑?”祁慕淵故意將聲線壓低,嗓音沙啞卻隱隱帶着一絲 誘惑。
葉櫻躲着祁慕淵:“好了,不是餓了?我去吩咐廚房做飯給你吃。”說着就要掙開祁慕淵的懷抱。
卻換來身後的人更加緊密的擁抱,整張臉都埋在葉櫻的頸窩裡邊:“我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在家,你就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葉櫻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個透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這時候應該說什麼。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好了,一會廚房的人該休息了,我趕緊去讓人準備吃的。”
祁慕淵卻一口咬上葉櫻的耳垂:“這個時候能夠餵飽我的,只有你!”手上一個用力便將人帶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