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淵和葉廷瓦結伴進了宮中,一直到了御書房中。
南宮溟看到他們兩個一起出現,眸子裡也不由得閃過一抹詫異,“兩位怎麼一同來了。”
葉廷瓦主動道:“是臣有事想與皇上您說,又恰好在將軍府中看望櫻兒,就一同來了。”
“哦?你去了將軍府?”南宮溟眸光閃爍,“那你的女兒如何了?”
葉廷瓦道:“勞皇上掛心,櫻兒一切都好。”
南宮溟看了兒一眼下面的兩個人,忽然道:“你當真只是去看女兒的?”
葉廷瓦一怔,擡起了頭,“皇上何出此言。”
“沒什麼。”
南宮溟淡淡說了一句,就暫且不理會他,拉着祁慕淵說起了西和國的事。
他指出來的雖然也是一些問題,可聽着,就像是在故意和祁慕淵爲難一樣,都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小問題,卻被他無限放大。
問完之後,他還十分溫和的說道:“朕知道朕問的這些都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朕也總該問明白了纔是,免得日後有人嚼舌根子,還希望愛卿理解。”
“臣明白。”祁慕淵淡淡說了一句,臉上並沒有什麼別的情緒。
南宮溟緊緊盯着他,良久才笑了一下。
而後,他就看向葉廷瓦,“葉愛卿有何事要與朕說?”
“臣……”葉廷瓦有些難以啓齒般,頓了頓,才又繼續道:“臣希望接葉傾城出宮,她實在是不配后妃之位,臣有愧。”
“你要接傾城出去?”南宮溟的神色有些玩味,“可難道你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嗎?”
“什麼?”葉廷瓦一臉震驚,“小女她……”
懷孕了?
這才進宮多久,怎麼就都懷了孕?
這話若是旁人說了,他肯定是不信的,可這話出自九五之尊之口,他就不得不相信了。
頓時,他的臉色十分古怪。
南宮溟欣賞着他的神色,肯定的說道:“傾城確實懷孕了,昨日纔剛查出來的,你不知道也是在情理之中,既然她已經懷了朕的龍種,那麼,即便她同意與你回去,朕也不會允許的。”
葉廷瓦能理解,可他臉色很差。
南宮溟眯了眯眼,“難道愛卿此刻還是想帶回她嗎、”
“臣……不敢……”葉廷瓦艱澀的說了一句,嘴角泛苦。
祁慕淵也不由得蹙了蹙眉。
南宮溟和煦的笑道:“葉愛卿要不要去看看傾城?你們父女情深,想必她看到你,也會覺得十分欣慰。”
葉廷瓦本想拒絕,可轉念想了想,話到嘴邊卻轉了個彎,“那就有勞皇上了。”
“沒什麼勞不勞的,你自己去看就是了,祁將軍也請回去好好休息吧,若是再有旁的在,朕在召你入宮。”
“是。”
祁慕淵和葉廷瓦一同退了出來。
看着葉廷瓦有些煩躁的樣子,祁慕淵不禁拍了拍他的肩,“將她撈不出來也便罷了,你且先去看看吧。”
“是,此事,不必將軍如此掛心。”
他說着,就朝後宮方向而去。
祁慕淵則轉道出了宮。
葉廷瓦一路尋到了葉傾城的宮殿中,還未走近就聽到裡面葉傾城尖着聲音教訓宮女。
他到了近前一看,這潑婦般的模樣,哪裡像是從他萬戶侯府出去的。
他頓時就冷笑了一聲。
葉傾城一怔,循聲望過去,發現竟然是他來了。
驚訝過後,葉傾城迅速收了架勢,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笑着迎了上來,“爹,您怎麼來了?”
“你還願意認我這個爹?”葉廷瓦譏諷道,“我還以爲你當了后妃這眼裡早就沒有葉家了。”
“您怎麼能這樣說。”葉傾城委屈的看着他,“女兒最大的依靠,不就是葉家了嗎?”
葉廷瓦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冷冷看着自己的這個女兒。
他發現,自己是越發看不懂這個巧笑嫣然的女兒了。
從前他雖然也是疼惜着她,可卻從不曾細細探究這層皮下是什麼,如今知道了,卻覺得心驚。
他大步走過去坐下,看着這屋子裡砸的東西,他冷冷道:“弄成這個樣子是做給誰看,就不怕皇上罰你?”
“皇上才捨不得呢。”葉傾城輕輕笑着,撫了撫自己的小腹,“何況我現在懷了龍種,皇上是更加不會對我如何的。”
瞥了一眼她那個肚子,葉廷瓦淡淡道:“等你生下龍裔,我就會想辦法把你弄出宮去。”
葉傾城一怔,難以置信的看着他,“爲什麼?我在宮裡不好嗎?往後我們葉家也可因此而得到榮寵。”
“葉家不需要這樣丟人的榮寵。”葉廷瓦漲紅了臉罵道,“日後你就滾出宮來,回到家裡好生待着,我們葉家會好好養你一輩子的。”
這是打算就這樣把她囚在府中,她是不可能不同意的。
咬住了牙,葉傾城揚起了脖子,倨傲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這件事輪不到你同意不同意。”
葉廷瓦硬邦邦的說着,就起了身。
看他這就想離開,葉傾城目中一轉,忽然喊了他一聲,“父親。”
葉廷瓦回過頭,就看見她一把拉起了地上跪着的一個宮女,毫不客氣的將她的衣裳一撕,就便葉廷瓦震驚的目光,和那宮女的尖叫聲中,把人推向了他。
葉廷瓦向後一避,任由那宮女跌落在地,瞬間就哭了出來。
“你……你……”葉廷瓦震怒的看着葉傾城,“你這是在做什麼?”
“父親認爲呢?”
葉傾城輕蔑的一笑,就忽然神色一變,對着外面大聲喊着:“父親,您怎麼能這樣隨意凌 辱我的宮女,這是後宮,不是您的萬戶侯府啊。”
葉廷瓦氣急敗壞,“你給我住嘴!”
葉傾城卻沒有停,反而更大聲的叫聲,很快就驚起了侍衛。
看着眼前的一幕,這一隊侍衛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葉傾城的眼神威逼下,那宮女立刻就大哭起來尋死覓活,“奴婢好說也是清白女子,娘娘,您的父親怎麼可以這樣呢?”
葉廷瓦沒想到這個小宮女竟然也敢反咬自己一口,頓時氣道:“你胡說八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