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櫻既然說出了口,就會去做。
她立刻將這件事添油加醋的傳出去,讓坊間百姓們將這件事鬧大。
即便南宮溟現在不喜歡葉家,可也要顧忌到民意。
一個皇子在街上撞了人卻還兇巴巴的,這件事若是不處理,皇家威壓和公允又要往哪裡放?
南宮溟當即就把蘭策給叫到了宮裡,斥責道:“前幾日是你騎馬撞了葉夫人吧?你現在就去葉府道歉。”
蘭策微微蹙了一下眉,“兒臣沒有撞。”
“還狡辯,當時那麼多人看到,你以爲你喝醉了酒就可能當做這件事情沒有發生嗎?”
南宮溟惱怒的看着他,“朕不管你怎麼說,總之,你必須去道歉,平息了民憤再說。”
雖然心中十分不樂意,可蘭策還是應下了。
可他出了皇宮後卻沒有立即去葉家,而是在外遊玩了三日,在南宮溟又催促了一次之後,才敷衍的上門道了個歉。
葉廷瓦自然啊是不滿他的態度,可人家是皇子,他們葉家如今又不受皇帝的庇護,這件事只能就這樣了了。
也還好,在外面的人眼中,蘭策確實是上門道歉了的。
葉廷瓦看着葉母,冷道:“你口口聲聲說櫻兒不好,傾城纔是你的心頭肉,可現在呢?幫你出頭的還不是櫻兒,而你那傾城,又是如何對你的?”
葉母提到這件事就是滿臉的傷感。
她想到葉傾城的態度,只覺得心頭滴血。
可她終歸還是存了一絲幻想,“或許,傾城只是氣你把她趕了出去,等過些日子,說不定……”
“你怎麼就這麼糊塗。”葉廷瓦簡直恨鐵不成鋼,“這麼多年,就是因爲你太溺愛她,才讓她變成這個樣子,事到如今,你竟然還爲她說話,倒是半點都不提櫻兒。”
葉母臉色變了變。
她心底到底是彆扭的。
她對葉櫻並沒有多少掛懷,可這次的事,卻還是葉櫻幫了她。
她心中也多少有些羞恥和愧疚。
看她這副樣子,葉廷瓦也是放棄了讓她轉變思想,只冷冷道:“你以後不許進宮給我丟臉,老老實實在家養傷吧。”
“不能進宮?”葉母面色頓時有些惶然,“那我如何去哄傾城?”
“你還想着她!”葉廷瓦勃然大怒,“從今往後,你不得出門,若是趕出,別怪我休了你。”
說完這話,他就惱怒的離開了房中。
葉母震驚的看着他,沒有想到自己只是想去看女兒,竟然能得到他這樣大的反應。
她咬了咬脣,心中覺得有些憤懣。
葉廷瓦徑直出了府,去將軍府找葉櫻去了。
雖然葉母一直不願意直視這件事,可他到底還是要去感謝一下自己的女兒的。
其實對於葉母的態度,葉櫻也是一點都不意外,反倒是覺得,若她因爲這樣一件事就忽然感動,那纔是荒謬的。
這件事在坊間流傳了好些日子,才漸漸壓了下去。
而年關,也眼看着就也要到來了。
葉櫻看着管家籌備的單子,給他批了下去。
看着這府中所有人都忙碌起來,她反倒是覺得有些無趣了。
祁慕淵自從被奪了兵符之後,南宮溟也很少給他事情做。
這樣一副要架空祁慕淵的姿態,雖然惹得滿朝沸沸揚揚,可將軍府內,卻依舊是沒有什麼變化。
最起碼,葉櫻和祁慕淵的感情反倒是更好了。
她披了披風出門,到了書房找到祁慕淵。
男人正在案前寫着什麼,葉櫻也沒有打擾,轉而到了他身側,給他細細的磨着墨。
直到手中的東西寫完,祁慕淵才發現葉櫻的到來。
“怎麼來了都不喚我一聲。”祁慕淵擱下了筆,握住葉櫻的手在指尖摩挲,“這樣的活本也不必你親手做,累到了該怎麼辦。”
“哪裡就那樣嬌氣了。”葉櫻笑了一下,“而且我也沒有別的什麼事,總不好打擾你。”
“沒什麼打擾的,你的事纔是最重要的。”祁慕淵笑了一下,帶着她到下面的暖爐旁坐下,“所以你找我是要說什麼嗎?”
葉櫻點點頭,“我看這也快到年關了,雖然知道底下人辦事妥帖,可我還是想着,要不我們兩個人出門轉轉,買點年貨,想必會更有年味。”
“好。”祁慕淵目光柔和,“你想何時去?”
葉櫻看了看外頭的天色,“明日吧,要買好些東西呢,一天的時間都未必夠,今天天色也確實晚了。”
“那就明日。”祁慕淵從善如流,“那你今日想做什麼?我陪你。”
葉櫻看了一眼他的桌案,“你又沒有什麼事做了?”
“最近確實沒有什麼要緊事,不過是西和的事磨來磨去的拖着。”祁慕淵淡淡的說着,“不過是皇上想要拖着我,不讓我繼續接管這京城中的事宜罷了。”
兵符都奪走了還不放心,這個皇上也不知該說他什麼好。
葉櫻倒是沒有什麼特比想做的事,就和祁慕淵一起帶着夕兒出去玩了玩。
順便也去了貧民區的書堂聽顧臨講課。
顧臨不在那陣子,這裡也沒有旁的先生來講課,也就這裡的孩子努力一些,顧臨走之前留下的功課,都很好的完成。
此刻顧臨回來了,就繼續教他們。
他前些日子剛教完了《三字經》,這會兒是在教《百家姓》,間或教孩子們背背簡單的詩。
他這一日既往來這裡上課的精神,倒是讓葉櫻很是佩服。
顧臨上完課之後,就過來給他們行了禮,“將軍和夫人今日怎麼得空來此。”
祁慕淵淡淡道:“你應當知道我如今的處境,左右也無事,過來看看。”
顧臨多少也有些替祁慕淵不值,“這朝中大臣們日日都上奏,可也不見皇上鬆口,將軍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
‘“這樣也挺好的。”祁慕淵忽然笑了一下,“最起碼過年之前,我還不想去做什麼,就當是休假了,每日陪着櫻兒,閒散一些,也很不錯。”
他這樣直白的在外人面前說出這樣的話,葉櫻臉上也不由得泛起了一抹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