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到現在也沒有懂神醫和少爺之間談話時候說的那些詞語,只是知道這毒的出處:“聽神醫說這毒是南蠻人秘製的,幸虧當時少爺行動迅速,將您刀口的毒都吸出來了,要不然恐怕您都撐不到來見神醫。”
聽見玲瓏又提起來祁慕淵,葉櫻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愁緒,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毒是祁慕淵幫她吸出來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愣神間這位所謂的神醫就將她脖子上裹得厚厚的一層布給解開了,仔細觀察了傷口一番,拿着事先已經準備好的搗好的藥複雜了葉櫻的傷口上。
只覺得被敷上藥的地方涼涼的,竟然還有些舒服。
“這位神醫,請問怎麼稱呼?”總不能一直神醫神醫的叫吧?
“你可以叫我胡醫大夫。”這位一直沒有開口的神醫說道。
葉櫻這才露出意外的神色:“原來大夫會說話啊,那大夫,我這傷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好像沒有得罪南蠻人。
胡大夫被葉櫻這恍然大悟的語氣有些重傷,悶悶的說道:“南蠻人喜歡養一些小動物你知道嗎?”
葉櫻搖了搖頭,她都不知道南蠻人到底在哪裡,又怎麼能知道他們喜歡養小動物:“這跟我中的毒有什麼關係?”
“你身上的毒就是被他們從他們的小動物的身上給提煉出來的。”胡大夫雲淡風輕的說道,那語氣不像是在說什麼毒藥,倒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
“什麼小動物?”葉櫻直覺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胡大夫看了葉櫻一眼,給她的傷口包紮好,然後起身說道:“也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就是一些帶有劇毒的蜈蚣,蛇,蜥蜴等一些東西提煉出來的。”
葉櫻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玲瓏趕緊將這位喜歡開玩笑的神醫胡老頭送了出去:“胡大夫,您以後不要在我們夫人面前隨便說話了,我們夫人這輩子最怕的就是蛇了,剛纔您一提到蛇,我們夫人的臉色都變得透明瞭。”
胡大夫揹着手往前走,來時候玲瓏拿着的東西還是讓玲瓏拿着:“怎麼?就許你們少爺欺負我,我還不能欺負欺負他老婆了?”
“那欺負他老婆好玩嗎?”身後傳來一道男聲。
胡老頭也沒有看是誰:“那當然了,不過這事情你千萬不要讓你們家少爺知道,若是他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怎麼整我這個老頭!我都一把老骨頭了,經不起他這麼折騰!”
祁慕淵瞪着他:“要是我們家少爺已經知道了呢?”
胡大夫立刻轉頭,看見身後站着的不是別人就是祁慕淵之後,往後稍了兩步:“我突然想起來剛纔熬的藥忘了端下來,你看着人老了記性就是不好,玲瓏,你一會將這些東西都放到我的藥房裡邊去好了。”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人影就已經不見了。
玲瓏朝着祁慕淵行禮:“少爺。”
“恩,夫人醒了?”祁慕淵有些彆扭的問道,像她這麼沒良心的人,就應該晾着她!心裡卻還是忍不住去擔心。
玲瓏點點頭:“是醒了,只是剛醒過來身子還比較虛弱,剛纔胡醫生又故意在夫人耳邊嚇唬,這會夫人不定嚇成什麼樣了呢!”說着玲瓏的眼睛暗戳戳的看向祁慕淵。
在看見祁慕淵皺眉的動作的時候,玲瓏偷偷地捂嘴笑。
“那老頭跟夫人說什麼了?”
“沒什麼,但是少爺您是知道的,夫人最怕的就是蛇了,別說是看見了,就連聽到都會嚇得臉色發白,這個時候又是她最虛弱的時候……”
果然,聽到這話之後祁慕淵的眉皺的更深了:“那你爲什麼不在房間裡邊伺候?”明明知道夫人害怕,竟然還敢跑出來。
玲瓏將手上的東西往上揚了揚:“這不,胡大夫偷懶,所以這些活都得讓我幹了。”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玲瓏又沒大沒小的說道:“少爺,其實我覺得夫人應該在等着你去安慰呢,方纔在房間裡邊的時候夫人還提起您了。”
祁慕淵冷哼一聲:“她說什麼了?”耳夾微微的豎起,分明是非常期待的聽葉櫻會說什麼。
玲瓏想起來剛纔夫人罵少爺的那幾句,懂事的沒有說出來:“這話就應該夫人親自說給少爺聽了。”
“玲瓏,趕緊把我的藥壺拿過來!這藥都沒地方放了!”拐角處傳來胡大夫的聲音,中氣十足,一點都不像是已經七十歲高齡的人了。
玲瓏縮了縮腦袋,趕緊去給胡大夫送了去。
祁慕淵往院子裡邊走了幾步,隨即轉身,直直的朝着他們現在的房間走了過去。
進門就看見葉櫻在扯着脖子上的繃帶,一臉的痛苦,可能是因爲她撕扯的太用力了,剛剛纔敷上藥的傷口竟然開始微微的往外滲血。
三步並兩步走了過去,按住她作亂的手:“你在幹什麼?”
葉櫻專心跟這幾塊布作對,都沒有注意到祁慕淵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大夫呢?我覺得他是不是跟我有什麼血海深仇?給我纏得這麼緊,我都要憋死了!”
祁慕淵按住她又要向上的手,眼睛瞪着她:“纏得緊了不會說話?這樣自己扯,你自己看看傷口是不是又出血了?”
這語氣像是在訓小孩子。
其實在祁慕淵的心裡葉櫻就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也許在很多人看來她足智多謀,聰明,注意多,禮儀也非常的到位,但是隻有祁慕淵清楚她做事毛毛躁躁,容易衝動。
葉櫻的手被祁慕淵按住,脖子卻不老實的動了動:“你看那老頭是不是故意給我敷的毒藥啊,要不然怎麼會他剛走了我就開始癢?還喘不過氣來。”
祁慕淵聽了她得話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口,估計是藥效發揮作用了,按着她的手不容她亂動,然後將她撕扯開的繃帶又纏了回去。
“癢是因爲藥效開始發揮了,緊一點對你的傷口有好處,不要再亂動了!”祁慕淵語氣很不友善。
葉櫻嘟着嘴,恨恨的看向祁慕淵,卻迎來了溫柔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