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塵第二天就辦理了出院,她的燒已經全退下來了,她也不喜歡醫院這個地方。
濃烈的消毒水味刺鼻,總是會聽到走廊裡有逝去親人的家屬哭喊的聲音,還有濃重的血腥味兒。
這兒的一切都顯得如此蒼白,還讓人絕望。就像是那天她躺在牀上的時候,打了無數個電話,也沒有打通。
霍亦琛拿着出院手續走進來的時候,陳塵正坐在牀上發呆。
“醫生說,回去以後要多喝些熱水。”
陳塵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依舊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陳塵?”霍亦琛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陳塵終於反應過來,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背起挎包就離開了。
霍亦琛盯着她的背影,總覺得陳塵的心裡似乎有事兒,還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回到家,霍亦琛讓陳塵好好的休息幾天。可是陳塵卻一口回絕了,她淡淡的說道:“我準備回公司。”
“你身體纔剛好。”
“沒有那麼矯情,我也不喜歡呆在家裡。萬一再有點病,找不到人,送我去醫院就更糟了。”
她這明顯是在諷刺那天打不通霍亦琛的電話這件事,霍亦琛也無法辯駁,只好囑咐道:“工作要適可而止,不要讓自己太累。”
得到的回答是空氣的沉默,霍亦琛呆呆的看着陳塵回到房間換衣服,他只好在客廳等着一起送她上班。
剛走到公司裡面,陳塵迎面就看到了安琪,她踩着8cm的恨天高,邁着輕盈的步伐向着陳塵走過來。
“呦,這是誰呀?這不是好幾天沒有見到的大明星嗎?”她一開口就是酸溜溜的語氣,從來沒有一次是正常的。
聽顧溪說,你生病了,一個人在家裡都沒有人陪,看來生活過的確實不怎麼樣啊。
安琪當然還不知道陳塵被綁架的事情,更加不瞭解自己男朋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所以,她敢肆無忌憚的這樣諷刺着陳塵,真的以爲她是生病了,纔沒有來。
“看來霍總對你也就那個樣子吧,好像並沒有很上心哦。”
安琪低下頭,欣賞着自己新做的指甲,一邊看着手上的鑽戒,一邊又說道:“我男朋友平日裡對我可寶貝了,如果我咳嗽一聲,他都想打救護車了。”
她字裡行間都是各種秀恩愛,真的把她這個所謂的男朋友誇上了天。
“哦?是這樣嗎?”陳塵冷笑着看着她。
陳塵看破卻不想說破,她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安琪都不會選擇相信的。反而會以爲陳塵是在挑撥離間。
陳塵只是淡漠地提醒道:“你最好還是小心一點,不要什麼事都說的那麼保證,小心陰溝裡翻船。”
安琪聽到這話當然不樂意,她覺得這句話就像是詛咒。陳塵自己過得不開心,就想詛咒別人,也過得和她一樣差。
“哼,別在這裡說這些。你好像就是一個檸檬精,酸來酸去去的有什麼意義?”
陳塵聽到這話卻不以爲意,她無所謂,安琪到底怎麼看她,反正最後只能讓她自己自求多福了。
她們的對話全讓費源聽見了,他皺了皺眉頭,出面說道:“安琪小姐,交給你的工作,你完成了嗎?還在這裡聊天!”
安琪瞪了他一眼,轉身扭捏着離開。
這個老闆處處都偏向陳塵,安琪縱使心裡不服氣,也不能說什麼。
費源轉身又換上了一副擔憂的表情,他看着最近越來越瘦弱的陳塵,滿是關心的問道:“最近這兩天怎麼了?不見你過來上班呢?”
陳塵並不想把自己被綁架的事情公之於衆,就算是費源她也需要有所保留。
她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幾步走到了沙發上,拿了一本雜事,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兒,然後將話題轉到了工作上面。
“費源,這兩天有沒有什麼工作安排?”
“我看你最近身體都不大好,要不然再休息一段時間吧。”費源很是爲陳塵着想。
陳塵卻憂慮地搖搖頭,你若是娛樂圈更新換代的速度很快,一不小心就會被世人遺忘。
她自從流產之後就一直沒有出現在公衆視野,誰也不知道再過幾天大家還會不會記得她這個人物了。
還有就是,每天呆在家裡總是胡思亂想,身體也變得越來越差,心情抑鬱,她需要工作來趕緊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並且麻痹她不再去想那些痛苦的事情。
“不需要,你是不放心,我怕我搞砸工作嗎?”
“當然不是,陳塵,你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費源趕緊解釋。
陳塵知道自己用一點激將法,費源就會上當,果然,費源立刻轉身去拿了幾張文件走過來。
“給你,本來這個宣傳拍攝片也是要留給你的。只不過想讓你再休息休息,所以檔期在後面。”
“把它調到現在吧,我覺得沒什麼問題,”
費源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點點頭“嗯,可以,不過你要注意身體。”
終於可以開始工作,陳塵的心情也變得不一樣,她拿着計劃表離開去找顧溪了。
費源望着她的身影,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顧溪,這裡是費總剛剛給我的計劃表。”
陳塵出門就看到了,正在忙着工作的顧溪,隨手就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了她。
顧溪有些驚訝的看了看,然後輕聲說道:“我記得這個宣傳是在後面幾天拍攝,怎麼現在就給你了?”
“檔期提前了,你安排一下。”
“好。”顧溪看了看陳塵,轉身就去安排工作了。
三天後,費源在影棚裡看到了正在拍攝的陳塵,他只好輕聲地叫來了顧溪。
“費總。”顧溪尊敬的打了個招呼。
“最近這幾天的工作怎麼樣?有沒有很辛苦?”
費源一邊和顧溪聊天,可一雙眼睛一直盯着前面正在拍攝的陳塵的身上。
“嗯,陳塵姐姐工作非常用心,這兩天也很忙。”
費源聽到這話並沒有太多的開心,他只是覺得這一次陳塵回來似乎有點不一樣,總是心事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