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天鳴現在小日子過得順風順水,自從唐曼雲母女倆走後身上的黴運也跟着一塊消失了,女朋友年輕又漂亮,除了花錢大手大腳,其他莊天鳴都挺滿意,前兩天檢查出來懷孕了,莊天鳴高興之餘長了個心眼,暗中聯繫好了一家大醫院,打算在孕早期就做親子鑑定。
內線電話響起來。
“莊總,有位宋先生要見您。”
“哪個宋先生?”
“宋繼業先生,他人現在就在前臺,您要會見他嗎?”
莊天鳴一頓,他早就想會會這個一夜之間成爲公司大股東的宋繼業,當下點頭道:“請他上來。”
宋以霆敲門進來,莊天鳴微微愣住,沒想到這個宋繼業這麼年輕,還這麼眼熟,他站起來伸手道:“幸會,宋先生。”
宋以霆和他握手,秘書送了兩杯咖啡進來,大門關上之後,宋以霆笑道:“不好意思佔用莊總時間了,我今天來就是想和莊老闆套套近乎,莊總不介意吧?”
莊天鳴笑道:“歡迎。”
宋以霆坐在沙發上:“我真的很佩服莊總的經營手段,二十年間竟然把公司做到這種程度,不容易啊,想向莊總取取經,有什麼特殊的經營手段。”
莊天鳴擺擺手,“事在人爲而已,宋先生過獎了。”嘴上這麼說,莊天鳴被人恭維一番,心裡也很高興,看待這位宋先生自然多了點親近之意,兩人從商業聊到政事,倒真有了點惺惺相惜的意思,莊天鳴真是越看這位宋先生越順眼,宋以霆能說會道,下下都能說到他心坎上,年輕卻不浮躁,這樣的年紀就能有如此精準的眼光,實在是人中龍鳳。
宋以霆面上癡心求教,溫和有禮,心裡早就開始不耐煩了,這個莊天鳴看着人模人樣的,一開口就露陷了,虛僞自大,被人一誇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真不知道這個公司是怎麼發展成現在的規模的,肯定沒少偷稅漏稅。
這種人愛慕虛榮,利益至上,想要攻克下來用點小手段對症下藥肯定不難,看清了莊天鳴的真面目倒很利於他接下來的計劃。
“果然我的眼光是對的,跟着莊總走心裡很踏實,剛剛回國時,在中海市考察了一番,在天明藥業和欣瑞之間猶豫了很久,不瞞你說,剛開始的時候我是很看好欣瑞的,欣瑞是老企業,底蘊豐富,實力強大,作爲一個投資者肯定都是利益優先的,投資欣瑞安穩無憂且利益有保障,想必每一個投資者第一目光都是瞄準欣瑞的。”
他這話說完莊天鳴目光一沉,欣瑞一直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有欣瑞在他在中海總是低人一等,謝宗明那個老傢伙從前看不上他現在更是看不上他,公共場合裡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前兩天去參加一個商業酒會,謝宗明對他連個正眼都沒有,他這種明顯的排斥舉動直接導致了不少老總對他也牴觸起來,本來關係都不錯,謝宗明進來一攪合,態度都變得不冷不熱的,讓莊天鳴非常惱火。
宋以霆雖然是就事論事,但莊天鳴心裡非常不舒服,面上也冷了下來,“各有所長,欣瑞有欣瑞的優點,我們天明藥業也不差,他是老者,我們後來的一直把它當做榜樣,所謂的長江後浪推前浪,希望有一天我們能夠趕上它甚至超越它,這也不是沒可能。”
宋以霆心裡冷笑一聲,按照你的管理和經營模式,想要扳倒欣瑞這棵大樹再等個幾百年吧。
宋以霆笑道:“當然了,我就是看中了公司有這樣的潛力才力排衆議站在了您這一邊,天明實力可能還有待提高,但是勝在年輕有活力,未來的潛力是非常可觀的,而欣瑞一直在走過去的老路子,有些停滯不前了,哪裡比得上我們的蓬勃朝氣。”
莊天鳴這時又露出笑臉,臉上有些自得,謙虛道:“還好還好,大家一起努力嘛。”
宋以霆笑起來,感嘆:“我也希望能夠超越欣瑞,就算不能超越欣瑞也不能讓他擋在前面,水往高處流,老是被人壓在頭上對一個企業的發展可沒有好處,莊總有沒有想過怎麼解決現在公司一直處在瓶頸期的尷尬?”
莊天鳴一愣,這個年輕人還挺一針見血的,剛纔溫和寬厚,現在卻開始步步緊逼,着實讓他有些緊張和窘迫,就好像回到了小學時老師提問問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場面。
“總有解決辦法的,我們也在摸索和創新,等到子公司的樓盤開盤,資金回籠,相信不久之後天明就會迎來他的突破口。”
宋以霆笑笑:“聽說欣瑞也在加緊建造度假村,鳳凰鎮我去過一次,風景非常美,百年古鎮,歷史氛圍濃厚,欣瑞的初期宣傳非常成功,只要假以時日,想打響度假村的名氣,簡直是易如反掌,到時候欣瑞將會走得更高更遠。”
莊天鳴被宋以霆反駁的無話可說,這方面他也想到過,當時根本沒想到這塊地潛在價值這麼大,當時錯過了,現在悔得他腸子都青了,莊天鳴嘆口氣,“鳳凰鎮確實是塊寶地,可惜落到了欣瑞手裡。”
“所以等到欣瑞走的更遠的時候我們想追也是有心無力了。”
莊天鳴蹙起眉頭:“宋先生想說什麼?”
宋以霆不緊不慢的笑起來,吊夠了莊天鳴的胃口才慢騰騰的道:“我只是想助莊總一臂之力,想要超越欣瑞,明的不行,我們可以想點別的方法。”
說了這麼長時間就是爲了把莊天鳴引到這裡,莊天鳴和謝家不和的消息幾乎整個中海都知道,抓住了莊天鳴這個軟肋,想要達到他的目的就很容易了。
莊天鳴警惕起來,不動聲色道:“別的方法?沒想到宋先生真是真人不露相,我是個正經的生意人,可不會做什麼違法的事情。”
宋以霆好笑的搖搖頭:“我可沒說要做違法的事情,莊總不要誤會。”他嘆口氣:“不過,做生意有時候就是要狠,你不狠別人就永遠踩在你頭上,莊總想要超越欣瑞,度假村就是個很好的機會,你想想,如果度假村在建造過程中出了什麼問題,欣瑞會怎麼樣?”
莊天鳴深吸口氣,看着宋以霆的目光多了一絲防備,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年紀不大,心機卻很深,搞垮欣瑞那是那麼容易的事,度假村也只不過是欣瑞的一小部分而已,但是不可否認,如果度假村出了什麼問題,欣瑞肯定會不好過,謝宗明不氣的跳腳纔怪!
呵呵,到時候他們子公司的樓盤一開盤,想打個漂亮的翻身仗還不容易,到時候,看謝宗明這個老傢伙還敢不敢狗眼看人低!
莊天鳴嘴上不動口,心裡卻被宋以霆說的心動起來,心潮翻涌,眼中閃着瘋狂的光芒,能把謝宗明踩在腳下,他這一輩子也值了。
宋以霆扯扯嘴角,看來他這次來目的已經達到了。
莊天鳴將人送走,一個人沉默了很長時間,這個宋繼業所言一針見血,姑且不論他到底有沒有別的目的,自己確實動了心思。
很長時間之後,莊天鳴終於下了決心舒了口氣。
宋以霆出了天明藥業大門,心情很好的笑起來,度假村的開發工作由莊敘全權負責,如果出了什麼事,莊敘還能在欣瑞待下去嗎?莊敘是莊天鳴的兒子,現在卻在爲謝家效力,這其中的貓膩細想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宋以霆扯扯嘴角,戴上帽子和墨鏡,拿着鑰匙去開車,沒有注意到身後一直有一輛車在跟着他。
公司的網站恢復之後,並沒有再遭到黑客的攻擊,前兩天突然來的一下就像是小孩子的惡作劇,沒有任何先兆,也沒有任何目的,好像純屬那些黑客吃飽了沒事幹,逗弄一下就算了,而且,對方很細心,也很厲害,根本沒有給他們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但也有可能是他們技不如人。
莊敘嘆口氣,他不相信對方的目的這麼簡單,背後肯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原因。
席徽將文件放在莊敘辦公桌上,“莊哥,這是最近的收益進項。”
莊敘看了一眼,笑道:“不錯嘛,肖墨良果然是個有錢途的人,這一整年靠着他就能撐起來了,對了,讓白梵給他多發點獎金。”
席徽笑道:“我知道了,白哥近來意氣風發,走路都帶風呢,不過,慕華最近也有不少動作,他們想把肖墨良挖過去,聽說簽約價就達千萬,這兩天一直暗中想跟肖墨良搭上線,這事,莊哥你看怎麼辦?”
莊敘哼笑一聲:“不怎麼辦,涼拌!我相信肖墨良不會去慕華的。”
席徽皺眉不解:“也不是完全沒這種可能,畢竟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慕華要是真敢開出天價,這邊的違約費根本不成問題,莊哥,我們是不是想點應對方法,慕華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見財起意,當初看不上肖墨良,現在又狗腿的跑回來想把人弄過去,說不定能使出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呢。”
莊敘無所謂的笑笑,肖墨良和慕華之間水火不容,私底下的那點恩怨使他們永遠不可能走到一塊去,這還是上輩子他知道的爲數不多的娛樂圈八卦之一,肖墨良以前在酒吧駐唱的時候身邊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友,也是唱歌的,後來被慕華老總勾搭到了身邊,這事,現在除了當事人恐怕也只有他知道了。
莊敘點頭道:“這樣吧,給慕華找點麻煩事,讓他沒有時間想着動別人的東西。”
席徽道:“莊哥指哪方面的?”
莊敘晃着筆桿:“比如慕華老總揹着老婆在外養小三了,開yl派對啦,安排手下藝人進行sq交易啦,把慕華這個名字炒臭了,看誰還敢去他們公司。”
席徽笑起來:“還是莊哥夠狠,那我下去安排了。”
莊敘擺擺手,這時桌面上的手機響了起來,莊敘一看來電心情大好,故意等了一會才接起來,“您好,找哪位?”
那頭頓了一下:“我找我媳婦。”
莊敘憋住想大笑的衝動,一本正經的疑惑道:“這位先生打錯了吧,我們這裡沒有人叫媳婦。”
那頭又頓了下,口氣淡淡的道:“那你是誰?”
莊敘笑道:“你打電話的難道不知道我是誰?”
“知道,但我看你好像還搞不清的樣子,我找我媳婦你在這充什麼大蒜。”
“哈哈哈哈哈,你這是人身攻擊,我要報警了。”
“莊敘!”溫銘不耐道:“你裝什麼裝,我們都領證了,你還不承認是我媳婦?”
莊敘不滿道:“那你承不承認是我老婆?”
溫銘冷哼一聲:“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嗎?逞一時口頭之快也改變不了你在下面的事實,昨天誰趴在我懷裡睡着的?”
“那是你強拉進去的好不好。”莊敘怒道:“我就說嘛睡着了之後老感覺有人對我又摸又抱的,肯定是你沒跑了。”
“是我又怎麼的?”溫銘這句話透着點痞氣,配上低啞好聽的嗓音,無端的讓莊敘心裡一悸。
“不怎麼樣,我一個小小的總經理哪敢反抗大名鼎鼎的溫總裁啊,只能默默地忍下了。”
溫銘看了一眼手錶,“這就對了,溫家兒媳的第一守則就是要聽夫君的話。”他看了一眼眼前這棟高樓:“下班了吧,我現在就在欣瑞樓下。”
莊敘站在落地窗前,這兩天一直在下雨,剛剛還一片晴朗的天空現在已經烏雲壓境,轟隆隆的雷聲伴隨着一道道閃電在空中肆虐,頃刻之間,窗戶上落滿了密密麻麻的雨點。
莊敘抓起外套,“我馬上下去,你別出來了。”
溫銘撐着傘跑到了欣瑞門口,前臺的小姑娘立馬打起精神,這已經是第三次他看見溫銘下雨天來接他們總經理,前臺在心裡不斷的感嘆溫銘體貼溫柔,真是拿着聚光燈都難找的好男人,像這樣多情又專一的鑽石王老五真是全世界獨一個的,和他們帥氣英俊的總經理簡直是天作之合,羨煞旁人啊!
莊敘出了電梯迎上來,溫銘自然而然的摟住了他的腰,衆目睽睽之下牽着媳婦往外走,兩人摟在一起打着傘穿過雨幕,孫德元早早的就站在車門旁等着,見他們過來拉開車門,莊敘鑽進去,溫銘隨後關上門。
莊敘道:“開進停車場等就好了。”
溫銘眼神閃了閃,在停車場等還有什麼意思,就是要在傾盆的大雨裡,讓媳婦見識到我的溫柔和男子氣概,讓他明白,原來自己嫁了這麼一個舉世無雙的好男人,媳婦現在心裡一定感動的稀里嘩啦了吧。
兩人先去了超市,莊敘推着購物車去買食材,走了半晌才發現溫銘沒有跟上來,他回頭找了一圈,發現溫銘正站在一排貨架前蹙眉擺弄着飲料瓶,莊敘走近一看,翻了個白眼,果然不該帶溫銘來逛超市,上次非要把薯片擺放整齊的事他還沒長記性,這次又來了。
溫銘將貨架上的可樂全擺成了標誌朝外的整齊造型,心裡終於舒了口氣,看着順眼了不少,扭頭看見莊敘正在看着他,疑惑道:“買好了?”
莊敘上前抓住他的手,“從現在開始跟着我,不準離開一步,貨架上那些東西怎麼擺放的跟你無關,你要是在這麼磨蹭下去我們今天就別吃晚飯了,一起去應聘超市理貨員吧。”
溫銘點評道:“這家超市的工作人員很不負責任。”
莊敘點頭道:“幸虧你不是這家超市的工作人員。”
處女座的強迫症還有得救嗎摔!下次他想找虐的時候就帶着溫銘來超市好了。
兩人吃了飯,溫銘進書房接了個電話,莊敘在廚房裡洗碗。
電話那頭是孫德元恭敬沉穩的聲音:“溫總,您讓我查得事情有消息了。”
“說吧。”溫銘臉色深沉,深邃的雙眸泛着冷意,坐在書桌後翻看着手裡的資料。
孫德元道:“攻擊欣瑞的黑客已經找到了,不過他目前不在國內,我手底下的人追蹤到他現在正逗留在歐洲某國,這人也是個高手,不過一般很難請,也不對企業和zf出手,一般都是接手一些私家偵探的調查,很少見到他在國內出現。”
溫銘道:“這麼說攻擊欣瑞這事肯定是有人故意在背後搗亂了。”溫銘頓了頓道:“你現在手底下有多少可以調動的人手?”
孫德元道:“能夠完全信任的有三個。”
“就這三個人了,讓他們過去跟他好好‘交流交流’問清背後主謀是誰,儘快給我答案。”
孫德元道:“好的,我立刻去辦,要不要把人帶回來?”
“不用了,交給你處理。”
孫德元掛上電話,手邊上的小弟勝子叼着牙籤道:“這人現在還在y國蹲着不動彈呢,那邊正在舉行選美比賽,估計掉在溫柔鄉里找不北了,孫哥,我們現在就動身嗎?”
“把阿強和東子叫回來,你們三個立馬動身去y國,溫總說了,讓你們好好跟他‘交流交流’”
勝子把牙籤吐了,“這意思就是說弄死弄殘隨我們的便唄,正好趁着這個機會練練手,小爺最近身子骨都生鏽了,這個傻=逼惹誰不好偏偏動到大嫂頭上,活得不耐煩了吧。”
孫德元將手機放在小木桌上,偌大的澡堂就只有他和勝子兩個人,熱氣氤氳的空間裡,孫德元閉上眼睛享受的吐出一口濁氣。
“問清是誰讓他這麼幹的,動作麻利點,溫爺要是發火了咱們就要兜着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八點還有一更,最近比較忙請大家諒解(づ ̄3 ̄)づ╭心~昨天晚上雷陣雨咔擦卡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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