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幼童園園長其實不太相信馬雯涵的話,華聯邦大字典這個東西,連她這個成人都翻閱的很少,更何況是眼前這個五歲的小姑娘。
“嗯,爸爸的電腦桌上有一本,假期在家沒事的時候,我就隨便翻着看看的。”馬雯涵說這話沒有絲毫心虛的感覺,幼童園園長仔細看了看,確認不是被自家助理交代的樣子之後,她伸手拿過了那本大字典,而坐在園長對面的四位老師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不輕不重嘲諷的表情。
“你看到哪裡了?”幼童園園長的手在大字典上隨意的翻了兩頁,以拼音表來排序的大字典首頁,都不是簡單的字,與五十星聯邦的文字字典有着根本的區別。
“這一遍在一千五百頁。”馬雯涵想了想,回答了老師的問題。
園長下意識的讚許的點了點頭,整套大字典超過五千頁,馬雯涵能夠看到一千五百頁已經很厲害了,哪怕這些頁數上的字她並不是全部記住也沒有關係,無意識的忽略了“這一遍”三個字的幼童園園長,很快就吃驚的合不攏嘴。
字典前部分被隨意翻開的頁數裡,馬雯涵認識其中超過十個的字,從她的反應速度來看,絕對不是看拼音讀出來的,當然,能在同一頁的字發音都差不多,所以幾頁下來,坐在園長對面的老師有些憤憤不平起來,雖然說馬雯涵看上去認的字很多,但其實都是發音類似的。
率先動手的還是之前脾氣比較衝的那個大水果班老師,在園長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她一把拖過了園長手前的大字典,隨意的翻了兩頁之後。她伸出手掌擋住了整個字典的畫面,只留下了那個筆畫數超過十畫的字,馬雯涵擡眼看了看,認出了那個字。
幼童園園長張張口,想要繼續自己剛纔的決定,但是另一個老師也被馬雯涵的表現激起了脾氣,一把拉過大字典。再次翻找起來。從同事的手中搶字典可比從園長的手中搶字典要輕鬆多了。
就像是車輪戰一般,四名老師依次翻找了大字典,而馬雯涵也清晰的將那些字都認了出來。一輪戰罷,四個大水果班的老師還是心有不甘,那個小小年紀的女孩子卻依舊氣定神閒,園長和園長助理交換了一下眼色。知曉不論是任何一種考覈形式,馬雯涵都能順利的通過。取得那個參賽名額。
厚重的華聯邦大字典,已經被翻過了最後的千頁。
“我知道了。”四個大水果班老師顯然已經無法阻止園長的決定,在聽到園長說出這句話之後,她們便垂下了眼眸。心有不甘的沉默不語,園長看了她們一眼,說話的對象還是沒有改變。“你先送她回去睡午覺,然後再過來一趟。”
“好的。”園長助理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張揚的表情。就像之前說的,她跟園長是站在同一邊的,考慮的更多的是幼童園的聲名與發展,是哪個孩子去參加比賽無所謂,關鍵是能爲幼童園爭得榮譽。
馬雯涵依次向房間裡的老師道別,隨後跟在園長助理走出了園長室,房門在身後輕輕的合上,一瞬間的爭執聲從背後侵襲而來又戛然而止,馬雯涵沒有回頭,倒是園長助理老師轉過了頭:“你剛纔表現的很好。”
“謝謝老師。”馬雯涵靜靜的走在後面,不論是從言談舉止還是從應對事務,她表現的都不像是一箇中水果班的孩子,園長助理老師有一種感覺,這個孩子恐怕會給她帶來許多的驚喜。
被送回到班級裡,整個教室已經安靜了下來,馬雯涵自發的走進了中蘋果班寢室,很快就在自己的小牀邊坐了下來,脫衣服上牀午睡,園長助理老師目送着馬雯涵走進寢室之後,才轉頭看向自己的同事。
“可以了?”
“八九不離十了。”
“那挺好。”
兩個人都沒有將話挑明,兩個人卻都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
很快,九名參賽候選人的消息在大水果班裡傳了開來,引發了一陣小小的騷動,原本的八選三變成了九選三,在概率上看起來差別不大,但是有消息來源的學生家長卻在第一時間知曉了那新增候選小朋友的厲害,幾乎可以說是一個參賽名額已經拿到手了。
這樣的消息顯然不會讓那八名大水果班小朋友的家長感到高興,這樣的情況換一種說法,那就是他們八個小朋友要爭奪剩下的兩個參賽名額,也就意味着變成了八選二,這個概率的變動可不是一點兩點,所以事隔三天跑來接自己寶貝女兒回家的馬先生,感受到了來自陌生女人的銳利的視線。
怎麼回事?
馬先生感覺到了落在身上的四五道目光,順着目光看過去,都是他不認識的女人,看她們湊在一起站的位置,應該是大水果班的家長,不像是跟他這個中水果班的家長應該有所牽扯的模樣,怎麼她們盯着他的視線就是那麼的駭人。
“是她爸爸?”
“好像是的,我之前看到他來接過,是接那個小女孩的。”
“再等一下就知道了,中蘋果班的孩子排在前面。”
“出來了。”
身上那種刺目的感覺褪去了,馬先生長出了一口氣,偷眼打量那幾個湊在一起的女性,發現她們的視線轉向別處之後,他稍微鬆了一口氣,而當他順着對方的視線看過去時,他的心卻又提了起來。
引起那些人注意的,不正是他的女兒馬雯涵嗎?
中水果班的老師們正在清點學生,一個一個交到家長的手中,輪到馬雯涵的時候,中水果班那個新老師走了過來,牽着馬雯涵的手走到了一邊,馬先生一看連忙跟過去,心裡有種感覺,怕是真的有什麼事情了。
“馬雯涵爸爸,有件事情要詢問一下你們家長的意見。”聽到老師這樣一開口,馬先生高高懸起的心放下了一大半,聽老師的語氣不像是什麼壞事,雖然那種銳利的注視感又停留在他的背脊之上了。(。)